沐瑶回到家里，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去诊所上班。
不同于之前的喧嚣，中医诊所里安静平和，空气里充斥着药香味，让人身心平和。
之前沐瑶在地里种下的蔬菜，此时已经长高，结出果实。
再过几个月，后院必定硕果累累。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种地的天赋。”
冯墨背着手，巡视着一圈，眼睛里露出满意。
沐瑶笑了笑，为菜园子浇水。
酝酿了半天，冯墨终于鼓起勇气，惴惴不安地开口：“瑶瑶，我听说你管凌霄叫爸了。”
沐瑶回头，见他脸上遍布紧张，眼神惴惴不安，对上她的视线，露出讨好的笑。
“我就想着，岁数大了，没几年活头，想在这之前，听到你叫我一声……爸。”
冯墨搓着手，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事，人生无常，谁知道哪天会被老天收走啊。”
沐瑶盯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眼尾也爬满了皱纹。
背脊弯了，就算他依旧精神，可也掩饰不住全身上下透露出的老态。
沐瑶眼神变得柔和，说：“爸，你会长命百岁的。”
冯墨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全身发抖，“你……你叫我什么？”
“爸。”
当突破障碍后，再叫出来，并不难。
更何况在沐瑶的心里，早就承认冯墨是自己的父亲。
“其实我早就接受你，只是……”
“你不用说，我都懂。”冯墨眼眶泛红，抓住沐瑶的手，“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你愿意认我，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沐瑶笑着反手抓住他，“你可要好好的活着，看着我的孩子出生、长大。”
她越说，冯墨的眼睛越亮。
“对，很快我也会是做姥爷的人，我要等他长大。还要把一身的医术全教给他，让他做冯家的接班人。”
他不断规划着，仿佛那美好的生活已经近在咫尺，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笑容。
正巧有患者来复诊，看到冯墨溢于言表的兴奋，一个个慌的不行。
在他们眼中，冯墨就是脾气古怪的老中医，说的不对，就会惹得他翻脸不给治病。
现在冯墨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对人亲切有礼，和他们记忆中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有人好信地凑热闹：“冯医生，你这是发生啥好事了？”
冯墨笑着没回答，只是将他的药单写了出来，让他去药局抓药。
那人也识相，看他不想说，便没多问。
路过遇到沐瑶，忍不住凑过去，“冯医生家里发生啥好事了？他咋那么开心？”
沐瑶一愣，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办公室内，冯墨快要咧到耳朵后面的大大笑脸。
她忍不住也跟着笑，“我还有事，药局在里面。”
旁边有人拉了这患者一把，“你啊，好奇心太重了，人家的家事，你跟着参合什么？”
“说的好像你对冯墨不好奇？”八卦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你说沐医生和冯医生什么关系啊？我看他们很亲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