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左等右等，没见冯墨回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他时，他拎着一袋中药回来了。
“老师，你出去好久。”
冯墨夸张地叹气：“咱家最近的那家药店少东西，我又饶了好大一圈，才把药材买齐全。”
“这么麻烦，早知道不让你去，我去好了。”沐瑶把塑料袋接过来翻看着。
里面的东西很齐全，都是她需要的。
不得不说冯墨是真的了解她。
冯墨脱下外套，挂在门口，趁着沐瑶没注意，眼神颇为复杂地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有些恍惚，那人说过的话还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着。
他暗自调整了呼吸，装似不经意地开口询问：“瑶瑶啊，你怨恨你的亲生父亲吗？”
沐瑶动作一僵，缓慢抬头，露出一张满是惊讶的脸，好奇冯墨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冯墨垂下眼帘，不敢和她目光对上，坐在她身边，幽幽地说：
“住在二楼的刘家你还记得不？就是他'妈妈嫌弃家里穷，和港咀富商跑的那个。前几天，他'妈妈回来了，在外面赚了钱，过着好日子，终于想起还有这个儿子，想着回来看看他，被小刘撵出家门了。”
“他'妈妈在门外哭，小刘说什么不肯开门，还放话没这个母亲。闹得挺难看的。”
冯墨没说完，可显然是想到沐瑶的身世了。
沐瑶虽然觉得她和小刘没有共同点，可老师会这么问，明显在担心她的情绪。
“闹这么大动静，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她好奇地问着。
冯墨表情一僵，“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太对？小刘他'妈妈找上门的时候，你正在学校上课呢，当然没听说了。”
沐瑶‘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冯墨等得抓心挠肝的，再次询问：“万一有一天，你亲爸也来找你了，你会跟着他走，还是也把他撵出去？”
就算他再克制，沐瑶还是在他语气里听到了小心翼翼。
一瞬间沐瑶觉得好笑，怀疑冯墨又东想西想的，怕她跟着亲爸走，把他一个人丢下。
上辈子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贫苦，她还没让过上好生活，哪会就这么离开。
沐瑶主动搂住他，“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走的。”
冯墨：“……”心情复杂到不想说话。
“你别因为我，不想跟他走。就事论事，抛出杂念，你想不想跟他走？”
沐瑶听出他语气里的严肃，收起嬉皮笑脸，也跟着认真。
她从未想过，亲生父亲找上门，会不会跟他一起走。
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不能发生的伪命题。
这个家，她有凌千绝，有冯墨，都是她牵挂无法放下的人，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凭什么超过他们，让她同意跟着走？
“不会。”
冯墨心中一凉，“为什么？万一他很有钱，能让你过的好呢？”
他努力回忆着，冯家其实很有钱，资产大多数都在国外，当年他跟着父亲回国，资产全交给弟弟们打理，虽然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可那帮家伙应该不会把他那份儿吞下去，毕竟还有父亲的遗嘱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