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故意压低的嗓音有些模糊，沐瑶听着特别熟悉，一时间却又没听出来。
“我是凌千绝，冯老，开门。”
冯？
沐瑶一愣，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怎么会听到“冯老”这个称呼。
“小兔崽子，你还敢来！外面那些苍蝇是不是你招惹来的？”冯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就是不开门。
凌千绝无奈：“您应该清楚，不可能是我。”
“怎么就不可能了？没准就是你为了报复我，故意把我在奉市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你啊你，我真是白疼你了！”
冯老一脸的痛心疾首，觉得凌千绝一定学坏了。
凌千绝哭笑不得，往门口更凑近了些，安抚地放柔语调：“您先开门，若是让外面的人发现你在这里，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冯老短暂的沉默，想了想，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只能不情愿地开了门。
沐瑶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逐渐打开的门。生怕会错过里面人的长相，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算酸痛，也舍不得眨眼。
大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穿黄色唐装的老者。
他用一块可笑的锦帕挡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快进来，还傻站着做什么？生怕没人看到我，是不是！”
凌千绝眼睛余光注意到沐瑶傻乎乎呆站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沐瑶瞬间回神，摇摇头，“没……没什么。”
凌千绝看她不对劲，又不是能闲聊的地方，他只能示意她先进去。
不同于来时的不情愿，这一次，沐瑶主动走在前面，在门厅的鞋柜里，找到一双手工做的布鞋套，套在自己的鞋上。
一连串的动作非常熟练，好似做过很多次。
冯老赞许地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打趣凌千绝：“你小子行啊，把我的喜好都说出去了。”
凌千绝心里也很好奇，他从未和沐瑶提过冯老的喜好，她怎么知道这些小细节的。
压下内心的狐疑，他表面上一片淡然，“来，瑶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冯墨，冯老先生，国医大师，全国第二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国家药审委员……”
“行了，行了，你背书啊，是不是接下来要把我所有的成就背出来啊？我又刚写了一篇论文，听说得了什么奖，要不要也一起加上啊？”
冯墨翻了个白眼，“我最讨厌那些用不着的名誉头衔了，奖项再多，不如多看好几个疑难杂症！”
凌千绝笑了，“冯老，这位就是我上次在电话里和你提到的孩子，沐瑶。”
沐瑶紧张地抓住衣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迎着冯墨看过来的打量视线，她努力的挺直背脊，露出乖巧的笑容，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泛酸。
她怎么也没想到，凌千绝带着她来见的老人，居然会是上辈子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老师……冯墨。
上辈子，她是在首都医科大学遇见的他，明明已经不做导师的老人，在见到她后，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定要收她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