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转头看了简森一眼,眼睛充血,眼里涌动着简森永远无法理解的情绪,因为李尔看他时眼里只有死水一样的漠然。
李尔冷冷地说:“你要在这里看着我?那行,我就教教你Alpha是怎么干这事的。”
“别这样,哥哥。”简森把一只手放在李尔肩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拉住他。李尔却掰开他的手,爬上芜君的床,两手撑在他头两侧。
芜君痛苦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我不会陪你表演这种变态的游戏,给我滚出去。”
芜君后悔死了,他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他们兄弟矛盾看起来已经由来已久,而现在他成了爆发的导火索。
李尔腾出一只手捏着芜君的下巴,李尔固定着芜君的头,强势地亲了下去。
简森在他身后举起了枪:“哥哥,你非要这么做,我只有杀了他。”
“是么,”李尔翘起一边嘴角,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李尔挑衅似的,把芜君遮身的被子拉开,眼睛却凛然盯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
简森面无表情给枪上了膛。
芜君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死期来得这么快,而且是成为两个蠢货斗狠的牺牲品。他是造了什么孽,会是这种死法,不,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是个童子鸡,芜君虚弱地喊:“艾斯,救命,艾斯~~”
“砰”门又是一声惊响,艾斯如同天降,还拎着药箱,蛇形移动到了房间中间,打着酒嗝说:“有话,嗝,有话,好好说。”艾斯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卫。
简森本来打算离开前跟李尔道个别,却没想到找到他时浑身的信息素味道。简森直觉不好,就让人去叫了艾斯。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床上的情景,艾斯首先看到的是简森手上的枪,他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大半。
艾斯移过去用胸膛挡在枪口前,极力把舌头捋顺:“简森中校,您这是干什么,你在你哥的地方拿出这玩意儿,不太合适吧。”
“哥哥不听劝阻,非要跟一个Psi结合,我只有杀了那个Psi。”
艾斯慢两拍地转回头,芜君已经重新抓过被子遮住自己了。他顶着一个快要爆炸的脑袋,烦闷到了极点。芜君越想越后悔,果真心怀不轨的人会下地狱。
艾斯把简森的枪按下去:“你知道李尔是Alpha,这种事并非出自他的意愿。我带了抑制剂,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不会发生,简森中校,你先回家休息吧。”
简森把枪收了起来:“看他恢复正常我会离开。”
李尔经过这一通折腾,酒是醒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体叫嚣着,他心里还是知道自己不能跟芜君真的做到那一步。
艾斯举着针管,尽量把步子踏得稳一些。李尔瞪着他,伸出手臂:“你醉成这样能行吗?”
“没问题,长官。”话刚落音,艾斯狠狠一针扎在了李尔大腿上。
李尔一声暴喝,艾斯赶紧拔出来,又是一针,才扎进了李尔的手臂,心虚地细声安抚道:“嘘,不疼不疼,吹吹。”
李尔脸黑得快滴墨,厉声说:“吹个屁,快点,还有一个等着你处理。”
简森看到李尔眼里逐渐清明,在他再次下逐客令前,自觉离开了。
艾斯让警卫给芜君连接上一些监测身体状况的设备,然后给他配了一支药。
Psi的抑制剂必须注射到腺体里,艾斯拿着针举在芜君脖子上方,狠狠地闭了几下眼睛,但仍然没有消除眼前的重影。他转头问李尔:“你要不要回避下。”
李尔坐在一侧,岿然不动。他知道艾斯醉得厉害,这种情况下,把芜君交到他手上不太放心,此时另找医生已经来不及了。
芜君扭过头,声音黏得发腻:“艾斯,你在等什么?”
“我看你有好几条脖子,我怕我扎歪了。”
芜君忍到了极限,反手夺过艾斯手里那支大号针头,稳准狠扎进了自己腺体,干净利落地把药剂推进去,然后拔出来扔在了地上。
那感觉似是在身体里注**了一管熔化的岩浆,从后颈蔓延,遍布全身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芜君和被子搅成一团,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血色迅速褪尽,连刚刚还红艳无比的嘴唇都苍白泛青。片刻之后,无君开始抽搐。
这场景着实把李尔吓了一跳,他抱着艾斯的肩膀一阵摇晃,急切道:“这怎么回事?是不是出现了意外?得赶紧把他送去医院……”
“你别急,这对于Psi来说正常。”艾斯只好又给李尔讲了抑制Psi**的原理。
李尔听得满脸扭曲,他从来没想到抑制Psi**会这么痛苦,以为跟Alpha和Omega差不多,一支针剂就能缓解,除了有些疲惫,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不适。
芜君****,开始剧烈呕吐,每一次反胃的抽搐,都像被一把铁爪抓紧喉管,要从嘴里把他整副内脏拉扯出来。他细长的脖子突兀着好几条青筋,额头上也青筋曝露,手指狠狠地抓着床单,指节抓出了青白色。
李尔不是没见过痛楚,对士兵开启地狱训练时,每天他们都很痛苦,看着那些高大勇猛的士兵会在崩溃时哭着喊妈妈,李尔也可以无动于衷。但是芜君那么精美、那么纤细、那么脆弱,李尔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问艾斯:“芜君每次注射抑制剂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