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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墙一样宽的大衣柜,陈芸和郑卫华的衣服各占一边,中间还空了一段间隙。
  郑卫华看了一会,突然伸出手把自己的衣服全都往中间推。
  陈芸扭头:“你干嘛?”
  “放一起。”他若无其事收回手,揽着妻子的肩膀把她带走,伸手关上衣柜的门,低头在她耳朵上吮了一口。
  “我饿了,去做饭。”
  陈芸捂着耳朵,脸颊染上一抹薄红,嗔怒道:“饿死你算了!”
  她嘴上说的狠,实际还真舍不得把他饿出什么,晚上做了好几个菜。
  在楼上住着和平房里不一样,烧菜什么用的是煤炉。
  炉子火小,做的慢,陈芸真有点不习惯。
  “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我才用这个炉子,把控不好火候。”
  郑卫华舀了一勺豆腐,就着吃了半碗饭,吃完才点头说不错。
  陈芸看的直皱眉:“我早就想说了。”
  她放下碗:“你吃饭吃慢一点,太快了对胃不好。”
  郑卫华顿了顿,低头看看晚:“习惯了。”
  “不好的习惯就得改。”陈芸看了眼时间:“这样好了,这半碗饭吃五分钟没问题吧?”
  “五分钟?”
  “怎么,有问题吗?”
  郑卫华想说当然有问题,一整晚饭,他两分钟都能吃完,就这半碗,要五分钟?
  他心里极度抗拒,非常想要说不,但一对上妻子的视线,拒绝的话不知怎么就有些说不出口。
  他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无奈道:“行吧。”
  陈芸满意了,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四十七分,你不能在五十三分之前吃完饭。如果提前的话……今天就继续睡宿舍吧。”
  这话说完,郑卫华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凶狠。
  陈芸缩了缩脖子,又抬头挺胸:“你看我做什么?快吃饭啊。”
  对面的人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扒饭。
  他扒了一大口,想起五分钟,又松了筷子,只吃了一半,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他吃得苦大仇深,陈芸看得乐不可支。
  郑卫华看她如此幸灾乐祸,只觉得手痒痒,想把人逮住狠狠打几下屁股。
  大概是他的怨念太重,陈芸隐隐感觉到一点杀气,捂着脖子看了郑卫华一眼,对上他的视线,连忙止住笑容,端起碗挡住脸,乖乖吃饭。
  五分钟的时间过的无比缓慢,郑卫华终于熬了过去,时间一过,他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说:“我去洗澡。”
  他进了房间,拿好换洗的衣服出来,经过餐桌的时候在陈芸肩膀上捏了捏。
  这一下带有十足的暗示意味,陈芸垂下眼盯着碗底,耳垂有些红。
  从想清楚的那天起陈芸就知道这天肯定会到来,也为此做了许多准备,可真的到了这天,她还是觉得浑身要烧起来了。
  她磨磨蹭蹭吃完饭,又主动去洗碗。
  几个碗被她洗了半个小时,水房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人。
  有人洗澡的时候看到她在这,洗完发现她还在:“妹子,你家今天来人了?”
  要不然怎么这么多碗要洗?
  “没有。”陈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洗干净的碗摞到一起,低着头走回家。
  家里,郑卫华站在客厅,铁柱趴在餐桌上写作业,铁蛋坐在地上自娱自乐。
  陈芸看了一圈:“二妞呢?”
  “回房间了。”
  郑卫华看着她,意有所指:“回来了?”
  陈芸:“……嗯。”
  她端着碗去了厨房,郑卫华也跟了上来。
  厨房面积不大,他一进来更显得逼仄。
  陈芸弯着腰,感觉背后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郑卫华一手压在她背上,俯身掬起一缕头发嗅了嗅。
  陈芸用胳膊肘往后推了下,小声道:“孩子们还在呢!”
  “嗯。”郑卫华放开她的头发,又换了另外一缕。
  他一项傲人的自控力在今天有点失效,只要想到晚上可能要发生什么,便觉得浑身血液沸腾,恨不得马上把人带到床上。
  陈芸推了好几下才把人推开,有些慌乱地理了理头发。
  “去洗澡?”郑卫华问。
  陈芸觉得太过紧张了,对于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她既害怕又有点隐约的期待,两种心态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来气。
  她就像是濒临处决的囚犯一般,绞尽脑汁想着拖延理由:“我去看看二妞。”
  郑卫华挑挑眉,笑了一声:“她睡觉去了。”
  “那我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陈芸捂着通红的耳朵,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郑卫华看了她一会,终于大发慈悲让开一人通过的缝隙。
  陈芸赶忙蹿了出去,打开二妞房间的门。
  二妞躺在床上,衣服还穿着好好的,被子只盖了一点。
  陈芸走进去打开灯,发现小姑娘脸蛋有点红。
  “二妞。”她蹲下来叫了一声,感觉她的脸色有些不对,一抹身上滚烫。
  陈芸心里咯噔一声:“郑卫华!”
  郑卫华进来:“怎么了?”
  “二妞好像发烧了!”陈芸贴着她的额头,感觉到明显的温差,她起身焦道:“怎么办?!”
  郑卫华伸手摸了摸,确实很烫,他皱眉:“我去别家看看有没有退烧药。”
  陈芸突然想起来之前看过的新闻:“是安乃近吗?”
  “对。”
  “这药不能用,副作用太大了。”陈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各种退烧办法,对郑卫华道:“你去看看,能不能弄来酒精,还有温度计。”
  郑卫华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好。
  炮兵团驻地有医务室,郑卫华一路跑过去要了酒精和温度计,想想又找医生开了两片安乃近。
  等他一路跑回家,陈芸正在用温水给二妞擦身体。
  见到郑卫华过来,陈芸抬手:“温度计给我。”
  郑卫华把东西递过去。
  她把温度计夹在二妞腋下,又让郑卫华用酒精给她擦拭颈部,而后又让郑卫华打了盆冷水,用沾了冷水的毛巾前额、腋窝与股腹沟。
  二妞被这一番动静弄醒,哼哼了两声,叫妈妈。
  “我在这。”陈芸侧首在她脸上亲了亲,有些懊悔。
  “我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郑卫华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错。”
  “她本来身体不太好,换季了我也没注意。”陈芸叹了一声:“太粗心了。”
  五分钟过去,陈芸把温度计抽出来看了看。
  “多少度?”
  她沉默了会,把温度计交给他:“你看吧。”
  郑卫华看了一眼:“38.5c,不是高烧。”
  陈芸掀开二妞额头上的毛巾试了试,肯定说:“之前我摸着温度比这高,说不定有四十度。”
  郑卫华也能感觉到:“这方法应该有用。”
  “那就继续。”陈芸摘下被捂热的毛巾,重新过了一遍水敷上去。
  俩人一直忙活到半夜,二妞的温度才稳定下来。
  陈芸打了个哈切,郑卫华看到了,让她先去睡。
  “你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陈芸让她去:“我跟二妞睡,刚好看着她。”
  郑卫华定定看了她一会,点头说好。
  他走出门,陈芸又打了个哈切,脱掉外套,从二妞身上跨过,爬到床里面。
  第二天陈芸醒来时天都大量了,一睁眼便看到二妞坐在旁边玩她的头发。
  “妈妈!”
  “二妞。”陈芸对她招招手:“让我看看还烧吗?”
  她用手试了试二妞的额头,温度还好,又摸摸小屁股,是凉的。
  “身上还难受吗?”
  二妞摇头,又点点头,小手掐出指尖:“还有一点点。”
  陈芸下床找到温度计,让她夹到腋窝。
  二妞听话夹紧,还用手压住胳膊,对陈芸说:“今天爸爸也让我夹。”
  “哦,爸爸早上也来啦?”陈芸一点不意外,昨晚睡着的时候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