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同事们的议论声,郑萌得意地翘了下嘴角,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时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会儿正要低调往外走的样子。
“哦对了!你还说时颜有这个那个毛病对吧,真亏我以前居然相信了,现在想想,她一没收你房租,二没限制你干这干那,你完全就是不识好人心给她泼脏水吧?”
一时间,同事们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哇,”同事一直以为容丹是租在时颜家里,惊讶道,“你那个地段房子应该更好吧,居然没有收她的房租?”
时颜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卷进来了,轻轻叹了口气,如实道,“我也挺后悔的。”
要是当初是出租给容丹的,关系反而更简单。
前后两任室友都直接或间接地表达了对容丹的意见,大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加上跟容丹相处的时间长了,对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基本有数。
表面上不说,但能跟她拉开距离的时候,还是尽量都拉开了距离。
*
周末的那个外快时薪很高,但累也是真的挺累,结束已经接近九点。
因为申城的交通一向比较拥堵,时颜有车也习惯坐地铁,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她开门进屋,发现客厅灯火通明,荧幕上播着一部经典电影,晏礼还没回房间,靠着沙发,半阖眼皮,明明看着很疲倦,却又不回去休息。
他在等她回家吗?
这个自恋的想法冒出来第一秒,时颜就把它掐断了。
她放下包走过去,轻声问,“你怎么还在看电视呀?”
“有个电影没放完,”晏礼抬起眼皮,朝荧幕上示意,声音带着一股倦意,“今天回来得挺晚,公司有事?”
“噢,我接了一个外快。”时颜如实道。
“怎么,真要努力赚钱?”
“啊,”时颜点点头,“是。”
晏礼挑了下眉,“为什么?”
“为了,”时颜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又快速移开,努力抽象了一下道,“为了一个很想买到的东西。”
“嗯?”晏礼看向她,“什么东西?”
“……这个不告诉你。”
晏礼笑了,“怕我跟你抢啊?”
“不是的。”
“很贵?”他换了个问法。
时颜不露声色地点点头,“很贵。”
“很稀有?”
“特别稀有。”他是独一无二的。
“说说看?”晏礼似是来了兴趣,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额,声线散漫,“我认识的人还挺多的,没准就帮你买到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买男人找lily,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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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white
“……”
时颜在思考如果直接回答晏礼一个“你”字, 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佯装玩笑把这事儿一笔带过呢,还是把她这里当成是龙潭虎穴马上就走,甚至怀疑她当初就别有用心什么的。
或者, 很微小很微小的可能是, 他也喜欢她。
但时颜不敢赌这小到几乎为零的概率。
把人吓跑了就真的完蛋了。
她镇定了下,开始胡扯,“这个不能代买的。”
“这么神秘?”
时颜硬着头皮“嗯”了声, 顺着他道, “很神秘的。”
她声音又轻又甜,咬字清晰还有种乖乖的味道。
晏礼好笑, 似乎还想说什么,时颜已经快速转开视线,佯装自然地看向屏幕几秒, 非常强行地转移了话题,“你在看《雨人》吗?”
“嗯?不知道, ”见她不想说,晏礼也没有强求什么, 他姿态松松地靠回了沙发, “就是随便放的。”
他今晚有个应酬, 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
没想到的是, 有人比他回来的更晚。
“这个我以前和朋友看过的。”时颜在沙发上坐下, “汤姆·克鲁斯演的。”
还是年轻时候的汤姆·克鲁斯。
俊美星目, 鼻梁高挺,戴个黑色墨镜, 非常帅。
是赵千霓以前的偶像。
“好看么?”
“啊。”时颜愣了下,看了眼进度条,有点奇怪, “你没看吗?”
这都快结束了。
晏礼“嗯”了声,晃了晃手机里的游戏,“当背景音听着。”
“噢,”时颜弯唇笑了下,“还不错,很感人的。”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第一次看的时候,到结尾那就哭了。
“讲的什么?”
“讲的兄弟亲情的故事,”时颜想了想,把电影情节简单复述了一遍,“最后男主才发现,原来小时候的玩伴rainman,就是自己患有自闭症的亲哥哥raymond。”
也不算很新颖的情节。
男主是一个冷漠且有钱的汽车商,结果发现父亲去世之后,并没有把三百万美元的遗产留给自己,而是留给了一个凭空冒出来的、患有自闭症的住在疗养院的亲哥哥。
男主决定得到哥哥的监护权,继而继承遗产。
他把自闭但是记忆力超群的哥哥从疗养院带了出来,一路上不太走心地跟哥哥相处,甚至利用哥哥的能力豪赌赚了一笔钱,最后在旅途中发现,自己跟哥哥并不是素未谋面,而是小时候很好的玩伴。
后来哥哥被送去了疗养院,他也渐渐遗忘了这个人,直到现在。
就是这么一个亲情复苏的故事。
大概是自己复述得有点儿干巴巴,远没有电影画面来的那么有感染力。
反正时颜说完之后,晏礼并没有露出很有感触的意思。
“很老的电影了,”时颜想到晏礼应该是从她的影院收藏列表里随便选的片子,补充了一句,“你下次可以看看我朋友收藏的那些影片,男人应该都喜欢看。”
她本意是说赵维运收藏的都是动作冒险一类的影片,确实比较符合男性的口味。
但这个“男人应该都喜欢”,乍一听上去还是有点不太正经的味道。
不太正经的话语,从这样一个长得很纯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而且她看起来还挺认真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有种很奇妙的喜感。
晏礼忍着笑意收回思绪,轻咳了一声,“好。”
“我倒也不是不喜欢这类电影,”他从沙发上略微坐直了点,沉吟了一会儿道,“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啊,”时颜想了想,“是自闭症却这么厉害吗?”
“不是。”晏礼笑了下,换上了懒洋洋的语气,“可能是我记性太好了,觉得不至于有人会忘了童年发生的事。”
记忆力太好。
这大概也是晏家对他最头痛的一点。
尽管很遥远。
但晏礼还是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申城被送回南城,也记得是怎么从南城被带回申城的,所有的细节和对话,全部刻在脑海里一样。
尽管第一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才八岁。
都是晏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去留。
在南城那几年是怎么度过的也记得。
有件事晏家到现在还不愿意提起,颇有点自己揽责任又不太想面对这个现实的意思,也不准其他人提起。
但晏礼本身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就是三年级那会儿,学校里突然闯进了一个报复社会的歹徒,把刀架他脖子上了。当时惊动的人挺多,狙击手上了两个,谈判专家也来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好在后来歹徒是被劝服的,没有血溅当场给小朋友们留下心理阴影。
晏家那个时候以为他没用了,对他的事从不过问。
直到后来又需要他回去,才去了解他这几年的经历,对他表示心疼和叮嘱,告诉他“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
“阿晏要赶紧忘记这件事。”晏家人又这样跟他说。
可能是怕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然而晏礼大概也是从小就有点叛逆因子的,偏偏跟晏家对着干。
把这事儿记得一清二楚。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歹徒的长相,不算很凶,但挺结实,应该有一米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