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下意识侧头看去。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模样好看的男人从副驾下来,紧跟着驾驶座上的女人也走了下来,跟他说了两句什么。
晏礼表情寡淡,谈不上开心但也不算不耐烦,一只手插在西裤袋里,偏头听着。
两人谈完之后,晏礼转身进了小区,女人也往驾驶座走来。
时颜正面看清了她的样子。
长发披肩,穿着精致的西装和长裤,肤白唇红,不同于沈思宁身上那股自我中心的嚣张跋扈气质,她更像是个事业有成的霸道女总裁。
霸道女总裁。
送晏礼回家。
而且晏礼看起来也,没有很抗拒的样子。
时颜觉得,还没开始追,危机感就四下弥漫开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把#李延 惨#打在公屏上(不是)
lily:别说了我不听她就是没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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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灌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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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moonlight
刚和晏礼住在一起的时候, 时颜还想过沈思宁会不会找上门来。
毕竟听徐潮之说,在这之前都是晏礼住哪里,她就追到哪里去的, 非常的执着。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 沈思宁迟迟没有出现,时颜就差不多把这茬给忘了。也是这会儿看见红色法拉利才想起来,有多少富婆对晏礼虎视眈眈。
不过今天这个也不一定是对晏礼有意思。
可能只是工作上有事, 所以顺便带了他一程。
“我突然想起来, 你之前说过有富婆想包他吧?”赵千霓朝法拉利消失的方向努努嘴,“是那种情况么?”
时颜相信之前晏礼做过的保证, 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看晏礼对沈思宁的态度就知道,如果是那种情况, 他应该不会坐她的车。
“是也没关系,看两人的状态还没成, ”赵千霓拍拍她的肩,“而且你不也是个小富婆吗, 比钞能力还不一定谁怕谁呢!”
*
赵千霓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也没错。
这么多年来, 傅月宜虽然和时安平分居了, 但并没有离婚。时安平在每年时颜生日的时候, 都会向她转移一定比例的股份。
像是一种补偿, 又像是一种证明自己对家庭的眷恋。
但那些钱时颜都没动过。
前几年的时候,时安平还经常打电话来, 问问她的情况。但时颜每次都是简单回答,绝对不多说一个字,后来时安平打来的频率也就降低了。
要是, 真的到了跟富婆比钞能力那一步。
她也不会动那个钱的。
到家的时候,端午没有飞扑过来。
时颜就知道它这会儿肯定是在晏礼身边,一走出玄关,果然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而猫在他身边玩。
最近因为季节原因,端午掉毛比较多,像个行走的蒲公英。
晏礼的西裤上被蹭了一身的猫毛,他居然都不介意。
“去哪了?”他极其自然地问。
时颜知道晏礼跟人相处一向比较随心,这句话应该也只是顺口一问,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点儿紧张了,“和高中好朋友在楼下喝咖啡。”
她想很自然地加上一句,“看到你从红色法拉利上下来”。
但是又觉得这个话好像要逼他交代什么似的,不够友好。
于是就咽下去了。
而晏礼似乎也没有跟她说这件事的意思,两人跟平时一样开着电视聊了几句天,因为回家的时间都有点晚,就点了外卖。
明明之前两个人也是这样相处,但时颜总觉得有哪里空落落的。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吗?
好像变得有点贪心了。
时颜慢慢嚼着一只虾饺,却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想什么呢?”晏礼已经吃完了,把另一份豉汁蒸排骨推到她面前,“不喜欢吃虾饺就换一个。”
“啊不是,我挺喜欢吃的。”时颜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怎么动过的粥,不说话了,认真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之后,两个人收拾了桌子。
晏礼似是顺口一提,“上次那个相亲对象,还找过你么?”
时颜摇摇头,“没有了。”
非但没有,还有点避如蛇蝎的意思。
上次时颜接了一个律所的外文合同翻译,好巧不巧就见到了张律师,张律师全程都非常公事公办,只在结束之后暗示了一句,要是你没那个哥哥,我还是非常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
时颜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假装没听到,非常干脆地跟张律师告了个别。
既然说到相亲这个话题。
而她又明确了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时颜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自己解释一下,想了想道,“我以后不会去相亲了。”
晏礼挑了下眉,“嗯?”
随后,他像是了解了什么似的,笑了声,“你也确实不需要。”
才多大年纪,就愁嫁了么?
“嗯,”时颜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不过眼下也不急于解释,她暗暗握了握拳,“我要先赚钱,赚很多钱。”
晏礼似是有点意外,低声重复,“赚钱?”
为了避免他看出什么,时颜不能再往下说了,只认真点点头,“嗯。”
她回来的这一路上,衡量了一下自己的竞争力。
虽然说晏礼不是那种会为了金钱出卖色|相的人,但如果富婆恰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又一心一意喜欢他,又愿意出资给他提供帮助,让他东山再起。
时颜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很难不动心。
所以,既然其他的方面没法改变。
她就只能从金钱上武装自己了。
*
翻译这一行,只在公司接做项目的话,每个月工资是非常显而易见的。
在申城这样的大都市,绝对不算高薪水平。
新译的老板对于兼职没有任何限制,前提是不能影响正常工作。时颜入职一年,已经凭着过人的能力接到过不少私人翻译任务,时薪往往非常丰厚。
甚至还有人想挖她去其他公司。
不过时颜对于物质没有太高的要求,工资加上基金股票的一些收入,已然能让她在申城过得很安逸。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天午休快要结束的时候,时颜跟人敲定了一个周末的翻译任务。
对方需要两名译员,问她还有没有其他人选。时颜想起隔壁小组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前几天刚说了自己买房急需赚外快,于是起身过去找她。
隔壁办公室门是关上的,时颜敲了两下,推门进入。
眼前的景象却着实让她惊讶了一下。
“有的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合住的礼貌呢,垃圾从来都不倒,晚上听音乐用公放,没经过我允许就把朋友带到家里来。”郑萌双手环在胸前,看来也是忍无可忍,一边翻白眼一边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房东打个电话也要被记恨。”
容丹坐在位置上冷哼,“好像你吃了很大的亏似的,我没给你交钱吗?”
“交钱?”说到这个,郑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个地段的房子欸,月租至少两千五吧,你一个月只给一千而已!”
时颜对这两个人吵架不感兴趣,想着自己是有正事的,便走到那个同事的旁边,小声把外快的事情说了。
“哎呀,我有时间的!太好啦!谢谢你颜颜!”同事非常感激。
“不用谢的,那我和那边说一声。”时颜小声道。
“你这就走啦?”同事显然正吃瓜吃的有劲,拉着时颜坐下,“容丹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吗,刚才郑萌在秀恩爱,容丹就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她每天晚上都跟男朋友打电话,打到十二点。”
“然后两个人就怼起来了。”
时颜点点头,“这样。”
“你以前不是也和容丹住在一起吗……”同事话还没有说完,郑萌的嗓门就高了起来,“我房子太小不值两千五?我房子小你当时住进来怎么不嫌弃,怎么还一口一个‘郑萌你最好了’呢?”
容丹攥了攥拳,转回去面对电脑,“我不想和你吵,你非要把办公室变成这么鸡飞狗跳的地方吗?”
“有什么问题吗!既然都撕破脸了,我也不介意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跟你住在一起这么久我真的忍不下去了,”郑萌对于容丹息事宁人的暗示视而不见,一点都没在怕的,小嘴叭叭就开始数落容丹的十大罪状,听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住在一起不收垃圾确实挺讨厌的……”
“还乱放东西。”
“郑萌的房子好像是在桂兰苑吧,房租居然就一千啊,也算对容丹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