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发现他对一个小女孩似乎有点关注,对比他平时对事事都漠不关心的态度,他觉得那很异常,即使那个小女孩还不满十岁,但在皇家,几岁赐婚的都有,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酸的,难道他还没满十四岁就替自己选好正妃了,还选个三品官之女,身份那么低。
后来的后来,他去北疆了,出发前,他在他眼里看到了热血激动。
三年后,他回来了,他不在天城的日子里,时常想到他,似乎什么在心头悄然积攒,又似乎什么都变的淡淡无趣。
听到他回来的那一刻,心头猛的一跳,不知为何有点惶恐紧张,却又很欢喜,心潮涌动。
光影转动,似乎真的看到了那人,他靠在华贵榻上,慵懒淡然,身前却有一女子在摇摆身姿,妖娆勾魂,舞步到他到面前,身子一转,便倒在他怀里。
他挑眉,并没有推却,任由那个女人媚眼如丝的勾引,他兴趣盎然,似好奇她接下来要做什么,纵容着身上的女人。
看到这个画面,脑子蓦地像被什么蒙住,不能思考,有什么东西像突然冲出了理智的圈,控制着身体行动,打晕了那个女人。
他抬头看他,似乎诧异,不明白他为何那样做,眼神带着被人打扰的不悦,甚至因为他突兀的行为,变的神色警惕。
看到他的反应,那一刻,他想他疯了,他痛苦自己沉迷于背德情爱,反复挣扎煎熬,最终妥协彻底沉溺下去,哪怕是深渊,他也甘之如殆。
可是那个人,那个人,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可以随意接受别人,宠幸别人,那些人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他,一切与他毫无干系。
他的煎熬,他的惶恐痛苦,他的欢喜涩然,都只是枉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只有他自顾自的入情,盲目的唱着独角戏。
他愤怒伏下身去,死死按住他,挨上朝思暮想的唇,贴着,细细描摹,双唇微微颤动,单纯的触碰已不能填补他空掉的心,他侵入,在他唇里忘情追逐,他想与他融为一体,那样才能拯救此时陷入疯魔的他。
慢慢的,反抗弱了下去,甚至偶尔回应,他欣喜若狂,着迷至此……只觉天地就此一人足矣。
原来只是梦啊!
天光大亮,把他从迷醉的梦里晃了出来,睁开眼,沐千阙眼神迷离。
梦中是那年的场景,可是当时他却没有冲出去阻止,异常的愤怒烧的他理智快失,但那种莫名其妙的怒火莫名让他惶恐,他逃离了那里,
他后来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冲出去,后来他们有没有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不能释怀,不能释怀那个场景,别人能那么容易的靠近他,拥有他,而他只能躲在黑暗里暗暗渴望。
不敢,也不能表现出来。
等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他想到了他以前关注的那个小女孩,他倒要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暗暗派人关注,那小女孩已经成了少女模样,某天性情却突然大变了,后来她居然偷跑出府去混江湖了,那好,他会让她领教领教江湖的残酷。
……
这段时间天城暗潮涌动,明明天气已经转凉,空气却显得厚重压抑。
前不久两位王爷被伤了,一位被手足亲手砍下一臂,一位在郊外受到大量黑衣人的埋伏刺杀,听说伤的极重,险些命丧黄泉,现在还躺着养伤呢。
这场撕破表面平静的争斗,看似最大赢家是齐王。
卓王为红颜对亲兄弟痛下狠手,现封号被夺,变成了光头皇子,正被皇上禁足,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而逸王被断一臂,一个有残缺的皇子,是不可能登上大位的,虽然他以前表现出无权之意,但谁又知道表像下掩藏着什么呢,然而现在不管他有没有野心,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宣王听说身受重伤,但这个伤总会好的,虽然外家落寞,但他是唯一嫡子,掌十几万大军,优势挺大。
现在几个皇子王爷中,齐王和宣王的势态最好,齐王母妃为郦贵妃,当年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所以才能生出齐王那样无法比拟的容貌。
郦贵妃母家是淮国公府,父淮国公,在文人中有很高的地位,很受文人墨客尊敬,弟子遍布天下,势力不可小觑,郦贵妃身体一直不好,前几年就病逝了,但这不影响齐王外家是淮国公府的事实,有些关系是天然站队的,就算你没有做别人也不信。
剩下的就是最小的皇子了,才垂髻之年,母妃是宫女出身,因生下他才提了嫔位,各方面都没有优势。
除非被撸了封号的二皇子造反夺位,否则沐国下一位龙椅继承人,只能是齐王和宣王之一,当然也不排除年长的几位皇子几败俱伤,小皇子最后捡了个漏的。
逸王府
“滚!你们都给本王滚!滚滚滚!”房间里传来东西咂地的噼里叭啦声,有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像失了理智。
几个下人脚步慌乱快步走出了房间,要是再走慢点,留下的只能是尸体了,自从王爷断臂后,不知打杀了多少下人,那个俊逸潇洒,温文有礼的高贵王爷,如今变得歇斯底里,喜怒无常宛若疯子。
沐千麒摔掉最后一件可摔的东西,神色疯狂,沐千星,别以为这样就完了,还有那个勾三搭四的女人,以及渔翁得利的人,都给他等着吧,他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失去一臂,对于野心颇大的他来说,就是失去了一个国家,一个世界。
本来父皇已经暗示,会为他铺路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这种结果让沐千麒不能接受,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令他心态变的扭曲,平日里暴戾不已。
曾经对舒亦瑶澎湃不已的心动,痴心的爱慕,通通变成厌恶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