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奶奶说:“我们一直和它们共用同一片土地,资源都是共享的,难免出现竞争关系,它们怕是已经对我们忍了很久了。”
二球子说:“猎人的狼夹子主要是针对老茶他们的,咱们清理夹子本来就是在帮助它们,结果它们还不领情,头儿,这都是白做的了,它们根本不吃这一套。”
“做这些不全是为了它们,”莫咽平静道,“对猎人来说,进化狼的价值要更大一些。我一直想和老茶合伙对付猎人,但它们一直是这个态度,并且袭击了你们,这件事已经发生不止一次,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众狼聚精会神地听它说:“从即日起,召集散落各处的进化狼,我们要开始集体行动了。以暴制暴不是我的初衷,但任它们欺负只会让我们以后的生存更为艰难,这所战役在所难免,每个进化狼都要参与其中。”
与此同时,远在村子里的唐乏初似乎听到了深林里传来的狼嚎。
夜里的村子里没什么人,他在路上就在琢磨下次走要带些什么,他发现他想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猪宰了,给莫咽带过去一两头的,就这样美滋滋想了一路,到了家他发现猪全没了,想也没想直接去了隔壁,大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进去,大喊道:“李凤栓!”
院子里好半天才传来脚步声,李小妹拿着锅铲子满身油烟地跑过来,见到唐乏初愣了好一阵儿,眼泪说来就来:“阿初哥——”
她跑上前抱着唐乏初嗷嗷大哭,唐乏初哄着她:“没事儿,我这不是活着呢吗?”
“俺跟他们说你被一个小孩儿抓走了,没有人信俺!”李小妹含着热泪,义愤填膺,“他们都说俺阿爷是傻老头,说俺是瓜娃子,说的话就不可信。俺去镇里报警,警察也不信俺们的话——”
“嗨,没事儿,那是我亲戚,比较皮而已。”唐乏初拉着李小妹进了屋,“我去他家住了几天,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还换了新衣裳。诶,你阿爷呢?”
“阿爷去镇里医院了,”李小妹抹了抹眼泪,“他最近情况不太好。”
“别哭啦,明天阿初哥陪你去镇里看他。”唐乏初拍了拍李小妹的肩膀,李小妹看着他,忽然大喝道——“俺的锅!”
然后一溜烟跑了。
那天晚上唐乏初就在李小妹家里吃的饭。
他听李小妹说起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儿:“你走之后,俺和村长说了你被抓走了,就他是相信的,他说他会派人去找你,只是这么多天也没个信儿。”
唐乏初嗤之以鼻:“他?他巴不得我失踪呢。”
比起村长,他更关心他们家的猪:“我问你啊,我猪呢?”
“村里那几个恶霸抢走了,说是你不回来没人照顾,俺拦不住他们……”
唐乏初气得拍桌子:“操?!他们敢动老子的猪!”
“这段时间学校里头放假,俺一直帮你看着地呢,就是猪……实在是没法子。”李小妹掰着馒头说,“阿爷说得对,这个村子一点人味儿也没有了,阿初哥,俺真想考个好大学,带俺阿爷去城里过日子。”
唐乏初揉了揉李小妹的脑袋:“会的,会的。”
唐乏初自己也是若有所思,他从刚刚到现在都在盘算着走时拿些什么好,这还是刚刚和莫咽分离的状态,就好像一直所以为意义重大的村子在顷刻间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一时间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这份枢纽本就脆弱,还是因为和莫咽重逢的喜悦导致它变得脆弱了。
好就好在那些恶霸只是拿走了他家的猪,并没有动他家的东西,回到家后,唐乏初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床就睡。
睡了一小会儿,心里惦记着莫咽的嘱咐,他又迷迷瞪瞪爬起来,找了些药吃了,这才放心地再次闭上眼睛。
第二天天一亮,唐乏初就活动了下筋骨,挑了院子里一根长长的棍子,准备去抢回他的猪。
消失了好几天的人突然拿着武器大摇大摆走在街上,这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几个和他以前打过交道的人就问:“诶,你这是哪儿来的?要上哪儿去?”
他见人说辞都一样的:“从亲戚家来,去抢家里的猪!”
他毫不忌讳,就把动静搞得很大,几个好奇的人干脆跟着他一并走。唐乏初在村子里三拐五拐的,进了那几个恶霸兄弟的屋里。
上来他就把门踹开,一踹就看见他家那三头猪在别人家的院子里,看见他来了还哑叫了几声,唐乏初瞧着它们仨都瘦了,别提心里多难受了,瘦成这样莫咽可怎么吃啊?
这会儿屋里走出来几个光着脊梁的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谁啊!”
为首的那个看见唐乏初愣了一下,竟然还调侃上了:“这不是唐乏初嘛!你没死啊?”
唐乏初指着那边的猪问:“这猪哪儿来的?”
那恶霸理直气壮:“你管不着,进了我家院儿就是我家猪了!”
唐乏初拿着根棍子指着他正要说话,那恶霸后面冒出来一个人,唐乏初以为自己看错了,对方似乎刚起床,衣服穿的歪歪扭扭,满脸不耐:“谁呀,大清早的——”
唐乏初凝眉喝道:“毛蛋——!”
毛蛋被这一声喝弄得整个人都傻了,眯起眼睛看清来者后怪叫了一嗓子,躲到恶霸的后头,指着他就叫:“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唐乏初抽起棍子上去就对着毛蛋打,毛蛋撒腿就跑,他跟在后头追,俩人一打一躲追追赶赶一圈又一圈,毛蛋不停喊着:“你打我干啥啊!猪又不是我偷的!”
“你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儿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