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梓榆放下黄符,问晏珩:“这个除了你还有别人动过吗?”
晏珩摇头:“除了洗澡怕弄湿,平时都是贴身佩戴的。”
袁梓榆将玉筒与黄符推到晏珩面前:“这个东西已经不管用了,看来你是得罪了什么人,他故意把女子经血抹在符咒上,让它失了作用。”
晏珩闻言,两条清秀的眉毛在眉心挤出了“川”字,就算袁梓榆没点明,但能在自己洗澡这么短暂的时间对护身符做手脚的,除了他身边亲近的人还会有谁?
窦炜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激动地竖起三根手指:“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知道。”晏珩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要是想害我早就该下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况且这小子平时做什么都是直来直去。他要是对自己有恶意绝对会是直接提着刀来砍自己,不可能用这种弯弯绕绕的方法。
窦炜听见这话才放心地呼出口气,然后又满面担忧地看着晏珩。
晏珩被他的眼神看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干嘛用看流浪动物的眼神看我?”
“我才不会这样看流浪动物呢。”窦炜反驳:“我这是关心你,我看这件事还是跟你爸说一声比较好吧。”
晏珩不置可否,转脸问袁梓榆:“这样的护身符先生能画吗?”
袁梓榆摇头:“我现在的灵力不足,最多能给你画几张驱魔符,关键时刻帮你抵挡一下,但是遇到高阶妖邪是没什么大用的,你还是趁早再去找一趟给你这玩意的那个高人吧。”
晏珩点头把窦唯从沙发上拽起来,“那麻烦先生了。”
从袁梓榆那拿到驱魔符之后晏珩就拉着窦唯离开了事务所,窦唯跟在他身后下楼,还以为他要回去找他爹晏胜问问那个高人的事:“怎么样,现在回大宅吗?”
“不回。”晏珩麻利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家人,尤其是我爸,还有你爸,也不许说。”
“为什么啊!现在可是有人想害你欸!”窦炜抗议。
“没关系,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晏珩说。
“你知道是谁了?”已经坐上驾驶座的窦炜猛地转身,动作大的让车身都晃了一下。
“嗯。”
“是谁?”
晏珩迟疑了一下:“……不能说。”
“卧槽!你居然还对我保密!咱俩还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了?你不信任我!”窦炜一脸的痛心疾首。
晏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严肃地说:“正因为咱们是好哥们,我才不能告诉你。”
“……好吧。”见他那么一本正经,窦炜也只好先放弃了:“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晏珩笑笑:“开车吧,送我回画室。”
近郊的路上车辆稀少,风景倒是很不错,晏珩撑着头看向车外,阳光正好,绿草如茵,赏心悦目,一颗颗绿化树飞快向后掠去,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
未关车窗,风把他稍长的棕色头发吹得上下翻飞,遮住了视线,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指随手便把那些调皮的发丝别在耳后,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那带着阳光和青草香味的空气,再缓缓吐出,复杂的心绪终于稍稍平静了些。
窦炜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原本柔顺服帖的头发已经被吹成了一个鸡窝,于是稍微放低了车速,“对了晏珩,你这次来一大半不都是为了那个梓榆先生吗,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我快绷不住了。”晏珩语气恹恹的回答。
“什么快绷不住了?”窦炜不解。
晏珩沉默了一会:“……我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再次喷鼻血。”
“……”想起他之前的表情,窦唯对这句话的真实性毫不怀疑。
忽然晏珩问:“你有没有发现男神在看到那张护身符的时候表情很奇怪?”
窦炜摇头:“没有。他的表情怎么了?”
晏珩摇起车窗,随便抓了抓头发,然后慵懒地靠在靠背上说:“他在看到那张护身符的时候明显地表现出了震惊和疑惑,可是后来再说到的时候就变成了略带轻蔑的语气,连提及都以‘那玩意’代替,我觉得他应该是很不喜欢给我护身符的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窦炜回忆了一下袁梓榆的表情,对晏珩的分析给予了肯定。
“所以我不打算再去找那个什么高人了,现在正是和我男神接触的天赐良机。”晏珩目光灼灼,差点就比出个握拳加油的手势。
窦炜:“……你这可真是用生命在追人。你不如直接跟他告白就好了。”
“那怎么行。”晏珩说:“突然告白万一吓到他了怎么办?万一他不喜欢男人呢?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