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梓榆疑惑地回头,却被晏珩的样子惊到了,虽然他还顶着那个半面妆,但眼睛里已经恢复了神采,不光恢复了神采,他甚至觉得晏珩看自己的样子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看着一盘红烧肉,就差没流着口水了。
这种赤|裸裸的视线让他有些心慌,但表面却还是极力保持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干嘛?”
晏珩刚要开口,窦炜就跑了过来,看见他的样子就一蹦三尺高,兔子一样躲在了袁梓榆身后,揪着他的衣角结结巴巴地说:“先,先生,还没解决吗?邪祟跑出来了!”
袁梓榆略显头疼地叹了口气,先从晏珩手中抽出胳膊,又把窦唯从身后揪出来:“附在他身上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看见晏珩的确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了窦炜才“哇”地一声冲过去抱住他,快哭了似的念叨:“太好了晏珩,可吓死我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不用被我老爸和晏家追杀了!”
听见前半句还有些感动的晏珩在听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直接翻了记白眼,晕了过去。
“晏珩?晏珩!先生你快看,晏珩他怎么晕了?”
袁梓榆:“……”十有八|九是被你气的吧。
袁梓榆在一楼给窦炜划了个点,告诉他那件吸收了执念与怨念的戏服本体就埋在底下,现在怨念已被打散,只要挖出戏服烧了就好。
窦炜此时已然是一副袁梓榆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狗腿样,与之前的态度大相径庭。
“衣服一定要用桃木烧,你的朋友没什么大事,就是被附身久了身体里多了些阴气,这几天可能常会感到很疲劳,让他多晒晒太阳很快就会好起来。委托费的账单我发给你了,一会别忘了给我结账。”临走前袁梓榆又嘱咐了一遍。
窦炜将胸脯拍的啪啪响:“放心吧先生,我一定好好处理。”
一副“交给我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的样子,要不是之前才看见过他的怂样,他差点就信了。
袁梓榆前脚刚走窦炜就找了个装修队,直接把他标记的那块位置的地砖撬开,开始挖那件见鬼的戏服。
等烧了之后还是悄悄跟老爸说一声把这栋房子卖了吧,虽然先生说没什么问题了,但要住下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楼下“叮叮哐哐”地干活,不一会就把楼上昏迷的晏珩生生震醒了,搞得他还以为突然地震了,跑出卧室就看见楼下窦炜正在指挥装修工挖地。
“你干嘛呢?”晏珩在二楼撑着身子问,又四下张望了一番,“刚才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先生呢?”
大概是楼下太吵了,窦炜没听清他的话,于是跑上楼,问:“啥?”
……怎么突然还冒出东北腔了?
“我说,你干嘛呢,还有,刚才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先生去哪了?”晏珩重复了一遍。
“梓榆先生回去了,他让我……”
窦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晏珩猛地扯住了衣领,吓了他一大跳。
“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啊!”晏珩咆哮。
晏珩突然来这么一下,窦炜还以为袁梓榆对他做了什么,忙说:“你都没事了我当然让人家走了,不过别担心,我还没给他付账呢,他把你怎么了?”
“他没把我怎么样。”晏珩松开他,蹲下|身,双手握拳撑在腮帮上,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型犬,一脸失落地嘟囔:“是我对他怎么样了。”
“你对他怎么了?”窦炜也在他身旁蹲下学着他的样子,但同样的动作在他做来就像在手上捧了个菠萝,有点傻。
“我好像对他一见钟情了。”晏珩说。
“什么?!”这下窦炜又不淡定了,直接蹦了起来:“我没听错吧?”
晏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没听错,我说我好像喜欢上他了,还是一见钟情。”
“他可是男人啊。”
“我知道。”
“他可是男人!!!”窦炜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知道!”晏珩也加重了语气,“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他了,不是也常有句话说真爱无关性别吗?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真爱。”
“我说你这么大个男人,怎么净说些单纯小姑娘的肉麻言论。”窦炜又重新蹲了回去:“不过这事要是被你老爸知道了,非得给他气出心脏病来。”
晏珩就当没听见他这句话,斜睨他:“可是我的真爱被你放跑了。”
“那倒不一定。”窦炜说:“你这真爱和一般的驱魔师不一样,不会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在华市开了个驱魔事务所,我这有他事务所的地址和电话。”
晏珩一听他这话立马来了精神,长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喜笑颜开:“早说啊你,害我失落了半天。快发给我。”
窦炜把之前保存的梓榆事务所地址发给了晏珩,又指着他从衣领里掉出的玉筒挂坠问:“我说晏珩,今天的事你要告诉你爸么?自从你戴上这个护身符之后很久都没遇见过这种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