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第一天,很多人不知道面包,等名声传出去后,一天的收入绝对非常可观。
章珛抱着钱袋子兴奋之极,真没想到镇上的人这么舍得花钱,如果这营生一直能持续下去,家里就不愁温饱了。
推脱完没有买到遗憾的顾客,中午时分夫夫两人收拾东西,简单吃了碗清汤面,就直奔杂货铺置办家里所需。
老屋原本留下的东西少,这段时间都是将就用,锅碗瓢盆再不置办等旧锅坏了就只能干瞪眼。
还有做面包的面粉食材、工具、油纸等等也要买;另外林泽复习的书本、笔墨纸砚都需要。
因为购买的东西多,杂货铺的老板热情至极,知道合作好以后林泽肯定会长期在他这里大量购买米面粮油,对林泽想存放竹柜子的事情也爽快答应了。
林泽本来想给点存放费的,老板没要,是个会做买卖笼络客人的。
杂货铺零零总总买下来花了好几两银子,别说章珛心疼,林泽都觉得钱不禁花。
可没办法,大米白面粮油这些在现代很普通的东西放在这里就都是好东西,什么铜锅罐子碗碟家用也不便宜,样样都需要,真是想节约都不行。
其实这些都还是小的,书斋的东西才是真正花钱。
“三百千的启蒙书三本、劣等宣纸十刀、普通黑墨一块,历届乡试魁首策论一本,共十三两四百五十文。”
林泽站在书斋的柜台面前,听着书斋伙计算出来的价钱,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骂娘。
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林建文为什么为了家产银子那么阴险连自己大哥都要整了,实在这古代穷人真的读不起书啊!
他不过买了几本书和一些劣质的宣纸墨块,就花光了他现在手上大半的银子,天知道以前林三贵是怎么咬牙供两个儿子读书的。
还好原主以前把该背的书都背得滚瓜烂熟,不然林泽估计会打消科举的念头,他只是想有个功名护身罢了,不想真学一脑子的之乎者也,还这么费钱。
“相公,要不咱们不买三百千了吧,你念给我听我也能学的……”
章珛听着书斋伙计的报价更是心肝脾肺都在滴血,他也没想到买个书竟然那么贵。
三百千是林泽买来给他学字的,就是传说中的《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初学识字专门的启蒙书。
这些林家以前有,不过两个儿子长大书都背熟后,那些书就给二次利用又卖回了银子,寒门念书都是这么干的,节约。
既然要教章珛学认字,林泽就打算好好教,基础的教学教材不能少。
“不行,这些都要要,小二,都包起来吧……”
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媳妇,给章珛用的东西,林泽舍不得节约。
再说三百千的启蒙书不贵,贵得主要是他用来研究抓乡试重点的《历届魁首策论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清楚出题方向大纲和难度是学生必备守则!
“好嘞,秀才郎请稍等。”
像林泽这种囊中羞涩的秀才书斋伙计见得不少,也没露出不耐,态度良好的继续做生意。
“喲,这不是林兄吗?还买了策论集?怎么,林兄今年还要参加乡试啊,莫不是这晕考的怪病被哪位神医治好了?”
就在此时,书斋忽然走进两个长袍方巾书生打扮模样的年轻人。
对方穿着衣服普通,手上也是拿的不值钱折扇,不难看出应该就是普通家庭学子,但脸上却是普通人家没有的高傲,以及……嘲笑。
林泽回头很快就反应出了对方是谁,原身以前在私塾的同窗,关系不怎么好。
既然不是好关系,对方也没什么背景,那林泽自然就没顾虑。
当下淡淡一笑,直接怼回去,
“原来是王兄钱兄,前些日子听说你们又去考童生试了,现在应该早就放榜了吧,不知两位这次考过没有?想当初同窗到现在,也有十载之年,我可一直等着你们请我吃秀才宴啊……”
大稷秀才郎都会佩戴朝廷专门发放的玉佩以表身份,面前两人没有,自然是连秀才都还没有考中的白身。
就这资格还敢嘲笑原身晕考屡考不中,原身再怎么差也是秀才郎,怎么也轮不到这种人落井下石。
原身以前天资过人,私塾同窗妒忌的不少,这两人就是其中之一罢了,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两人的气量可没林泽大和想得开,一句话就给气到失态露出丑脸,
“林泽,你不要以为你年少考中秀才就有什么了不起,再有天赋又如何,得了晕考这种疑难怪病,你这辈子就是个废人,还敢跑来书斋,还痴心妄想考试呢,你就继续做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