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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楚淮鸣和玄秋自然不知道这个毒的存在,都以为只是一个意外,相安无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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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抵达徽州的贺章之等人先是看到了一个驿站,工部的官员见状松了口气,他们都是文官,这么一路奔波,他们这身子骨还真是能有些受不了。
  贺章之亲手给陆纭纭带上幕篱,他身姿挺拔如松,面色红润健康,就连站在他身旁的贺良等人都气定神闲,这么一比较起来,文官确实体弱许多。
  贺章之看着工部的官员,他对其中的水部郎中道:“各位大人,我的属下已经在驿站给大家安排好了,请进去歇息吧,明日我们继续赶路。”
  水部郎中忍不住笑了起来,脸色蜡黄但他长得文气清瘦,这么一笑就看起来有点憨样,“真是太麻烦贺大人了。”
  贺章之谦虚拱手,待他们进了驿站后,他没忍住对陆纭纭说道:“这群文官娇气的很,不照顾好他们半路给我闹了病,我非得气死不可。”
  陆纭纭抿唇一笑,“你还真是去哪都操着心。”
  贺章之扶着她的手,愈发小心翼翼,好在衣服宽厚,倒也不显怀。“从太子到你,我哪个简直操碎了心。”
  陆纭纭斜睨着,娇嫩的小脸浮现不满情绪,抱怨道:“原来在你心里,我跟太子是同一个位置啊。”
  贺章之想也不想,立刻反对道:“这绝对不是,你是最重要的。”
  陆纭纭傲娇地哼了一声,绣鞋上的东珠晃来晃去,衣着打扮,神态气度皆不平凡,即便窥不到一丝容颜,但看着她身侧的贺章之,便晓得不是平常百姓。
  驿长哈腰出来招待贺章之,说道:“大人,房间已经给您备好了,请随下官这边走。”
  陆纭纭只听见一声雷响,外面的雨突然就下了起来,贺章之问道:“你没有被吓到吧?”
  陆纭纭摇摇头,只是说道:“这儿的雨怎么说下就下呢。”
  “夫人您不用担心,下官在这里多年,早就熟悉气候变化了,今儿早上就能看得出来下午有雨,不过这个雨下不了多久的,明天还是能继续赶路的。”
  陆纭纭轻笑,这不就是真人天气预报么,“有劳。”
  “夫人客气。”
  贺章之他们进了房间后,陆纭纭就取下了幕篱,她撇着嘴抱怨道:“就这几步远的路,非让我带什么幕篱。”
  贺章之摸着桌子观察四周,还算是干净,他擦了擦手指上的灰尘,道:“你若是长得丑一些,我就不担心会有人盯着你看。可惜,你貌若天仙,我不得不防啊。”
  陆纭纭被他哄的“咯咯”直笑,捶了一下他的手臂,笑骂几句。
  盼姿给她端来了热水,让她洗手擦脸,一路上尘土飞扬,身上都有些脏。
  这次去徽州,陆纭纭只带上了盼姿,巧玉很听话,没有折腾陆纭纭,只不过走的前一夜,那小姑娘哭了个红眼睛,像是一只兔子,让陆纭纭着实无奈。
  “公子,少夫人,奴婢去楼下给你们看看有什么吃的,暂时填补填补肚子吧。”
  陆纭纭颔首:“小心着点。”
  贺章之掀了掀眼皮子,语气漫不经心道:“纭纭,我怎么觉得你在小看盼姿,她的身手不比我低,楼下所有人加在一起,估计也拦不住盼姿。”
  所以别对她太担心,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才是。
  盼姿含笑着点头,陆纭纭则心知肚明地去捋他的毛,道:“后日能到徽州么?”
  “估摸着可以。”
  “那到时候得让咱们的小贺大人一展神通了。”
  贺章之纠正道:“这次的主角是工部里的水部郎中,我只是用来威慑徽州的官员的。”
  陆纭纭狡黠一笑,打趣道:“看不出来啊,咱们小贺大人还是个唱黑脸的。”
  贺章之咳嗽了一声,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徽州的知府是我的同窗,熟人好办事。”
  这个徽州知府显然已经超出了陆纭纭所知的剧情线,她茫然问道:“你同窗?”
  “我们之前曾是一个书院的,关系不错,但是后来他被遣在徽州,算算日子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了。”
  陆纭纭抛出三连问:“成亲了么,有妹妹么,人好么。”
  贺章之摸着她的脸,笑说道:“没成亲,没有妹妹,人不错。”
  陆纭纭松了口气,还好不会发生自己想象中的剧情。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松懈的有些早,直到他们到了徽州后,那边果然下着瓢泼大雨,大树都光秃秃的,因为枝叶全被雨水打残落在了地上。来迎接他们的人全部脸色深沉紧张,当陆纭纭来到知府的府邸之后,她见到了来徽州后的第一张笑脸。
  陆纭纭挑了挑柳眉,笑着掐了掐贺章之的胳膊,小声地说道:“你不是说你的好友没有妹妹么!”
  贺章之无辜极了,他还不能喊疼,他强装淡定,道:“他确实没有妹妹啊,但有个姐姐啊。”
  “.........”
  别以为我怀孕了,我就不会家暴你啊。
  第70章 第70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徽州的雨势比陆纭纭想象中的还要大, 从她到了徽州后,这雨就没有停过,下的急促, 天色阴沉着, 压抑的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屋檐上覆盖着的青苔,上面挂着雨滴, 陆纭纭站在走廊上望着那潮湿的角落,心中叹息且无奈。
  这雨下的好像把天给捅破了似的, 难怪这里的官员每个人都愁容满面, 想必他们也在担忧着。
  陆纭纭换上了厚实保暖的衣裙, 坠马髻露出她优美的脖颈线条, 陆纭纭那娇色的模样令人惊艳,即便穿着最常见的青色, 也照样美得夺目耀眼。
  王仪涵待见到陆纭纭时,脸上的笑容一顿,她手里的食盒突然间就觉得是个不该出现的存在, 王仪涵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的水泡, 这是之前做菜的时候被油溅着了。都说十指连心, 被油烫出的水泡疼得王仪涵红了眼眶。不过她毫不在意, 因为她记得这道菜贺章之最喜欢吃, 所以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可是, 她仿佛遗漏了陆纭纭, 一心想着怎么才能照顾好贺章之。她做这道菜的原因就是听到丫鬟说他回来的消息, 所以王仪涵赶忙做好了膳食,想要让贺章之尝尝自己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当她站在走廊的拱门处,有门掩着她, 王仪涵的眼神变得大胆起来。
  她在看着陆纭纭,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贺章之的身上,久久不肯挪开。
  陆纭纭原本在走廊上站着透气,但是贺章之担心她着凉,就拿来披风给她披上,系着带子的时候,还特地用了陆纭纭之前教过的蝴蝶结,动作生疏透着笨拙。
  贺章之给她披好系好,满意地点点头,唠叨道:“莫要感染了风寒,得穿厚一些才对。”
  陆纭纭望着这个男人,仔细回想一下,她真的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贺章之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温柔的简直不像话。这么久了,她早就习惯了身侧有他的气息,难怪都说习惯是最致命的弱点,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困啊。”陆纭纭扬起小脸扑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就这么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
  贺章之眼神缱绻柔情,嘴角牵起弧度,轻轻环着她的腰,正欲开口说话时,眸子阴翳下来,冷声道:“谁在哪里!”
  他将陆纭纭挡在身后,朝着走廊拱门处质问道。
  陆纭纭讶然,心想着:他是怎么发现那里有人的?
  王仪涵听到贺章之的厉声,吓得一抖,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
  贺章之紧锁眉心,眼神不耐,怎么是她?
  陆纭纭咬了咬唇瓣,伸手在他腰上一拧,好家伙,阴魂不散呐。
  如果陆纭纭没有提醒贺章之的话,他是真的没有发现王俞的庶姐,会对自己存了别的心思,之前他对王仪涵有善意那是因为王俞的关系,但现在她的出现惹的陆纭纭不悦,贺章之当然不会拿从前的态度去对待她。
  贺章之摸了摸陆纭纭的手,喊来盼姿,然后说道:“我还有些事,就让盼姿陪着你吧。”然后对王仪涵疏离地点了点头,从旁边拿起油纸伞,踩着雨水离开了走廊。
  自己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如果王仪涵还看不懂的话,自己就得找王俞谈一谈了,至于搬出去,贺章之没想过这个问题,外面太危险了,还不如待在这里来的安生。
  陆纭纭笑脸迎人,好似没发觉王仪涵的心思,道:“王姑娘,你是有事找我么。”
  王仪涵往身后藏了藏食盒,多此一举的动作,引得陆纭纭眼底掠过讥讽。
  “进来坐吧。”陆纭纭侧了侧身,眼神冷淡,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的这副表情落在王仪涵眼里就仿佛收到了挑衅,她努努嘴,颇有微词,但因为顾忌着陆纭纭的身份,她硬是憋了回去。
  食盒依旧被她提着,陆纭纭只是看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让盼姿给她沏茶,随后道:“九如是不是曾经得罪过王姑娘?”
  王仪涵急切地摇了摇头,说道:“贺大人他温润如玉,是个翩翩佳公子,怎么会做出得罪我的事情。夫人怕是多少了。”
  陆纭纭揶揄地弯弯眸子,道:“没得罪过王姑娘啊?那我怎么觉得九如像是欠了你的债似的,让王姑娘的眼神一直紧追着他不放。如果九如哪里让王姑娘不高兴了,你大可对我说,我一定让九如跟你好好道个歉。省得再让王姑娘你紧盯着他不放,生怕人跑了钱就没了似的。”
  不怪陆纭纭说的这般直白,实在是王仪涵给脸不要脸。刚来徽州时陆纭纭就发现她的不对劲,所以她便委婉的对贺章之表达了王仪涵的事情,并没有直接戳透。所以贺章之自那以后,就疏离了王仪涵。偏偏她装瞎子,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照样黏着贺章之,他忙得像头团团转的耕牛一样,王仪涵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讨人厌的去打扰他,把陆纭纭心疼的直接怼了几句王仪涵。
  算起来,怼过王仪涵之后,她倒是消停了两日,今儿看来是又按耐不住了,就又跑过来骚扰贺章之。而且陆纭纭真是要被她给气笑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喘气的活人,她真的没看见吗?上赶着来找骂呢?
  王仪涵被陆纭纭的强硬态度给吓得浑身一抖,眼眶瞬间红润,泪水打转着,她擦着泪水道:“夫人,我只是想关心关心贺大人,我们都认识许多年了,夫人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怪你,但是夫人那番话说的着实让我心寒。”
  陆纭纭优雅喝着茶,看她这股姿态出现,连忙把盼姿给她沏的茶往旁边挪了挪。
  王仪涵已经够绿茶了,就不必喝了。
  陆纭纭不想把这件事闹的不可开交,她虽是个憨憨,但王俞是个不错的男子又跟贺章之关系很好,所以陆纭纭对她说这些话是希望王仪涵收收心,别净给她添烦心事。可王仪涵直接使用了眼泪攻击,那陆纭纭就不用再顾忌着她脸面了。
  “盼姿,把王姑娘的食盒给我扔出去。”
  陆纭纭很是无语,有时候真想不明白有的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贺章之都有夫人了,还上赶着来讨好,图什么呢?图做妾?还是图他的身子?正正经经嫁个夫君做正头娘子不好么。
  盼姿夺了那食盒,速度飞快地扔了出去,散落外面一地,那原本喷香的菜肴被雨水打湿,乱糟糟的一片,狼狈极了。
  “贺夫人!你这是做什么?”王仪涵站了起来,指责着陆纭纭说道。
  陆纭纭俏目黑亮,直直地望着她,说道:“我这次只不过扔了你的食盒,下次我就扔你这个人。”
  “你敢!”王仪涵怒视着她,泪水滑落下来,显得格外怜惜动人。
  陆纭纭优雅从容地笑眯眯的,她淡淡道:“那你可以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扔你。王姑娘,树要皮人要脸,不要不知好歹。”
  王仪涵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抿了抿嘴,惊恐不安,但为了不让自己失了下风,就强硬地说道:“夫人不要欺人太甚了!”
  陆纭纭抬了抬手,垂着眸子,懒得再看她一眼,道:“请吧王姑娘,我招待不起你。”
  “哼!”
  陆纭纭心情复杂,幽幽叹气,托着腮道:“我跟九如怎么碰见的都是一些脑袋有包的人呢?”
  难道这就是反派和炮灰的特殊气运?
  也许是陆纭纭那天的架势吓唬住了王仪涵,又或是王俞的训斥见了效果,一过就是十日,王仪涵再也没有出现,这让陆纭纭十分的满意。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值得陆纭纭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害喜反应终于消失了。
  盼姿双手合十感谢道:“少夫人总算有胃口了,孙嬷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谢天谢地,少夫人的害喜若是还不消失,孙嬷嬷恐怕都要愁白了头发。”
  陆纭纭调侃道:“孙嬷嬷没少在我面前念叨她掉发的事儿,可见有多操心。”
  盼姿忍俊不禁道:“那巧玉也有过日子过了,不会被孙嬷嬷哪哪都瞧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