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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衍庭真就吃她这一招,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现在红通通的像是无辜的兔子一般,心疼的不得了,从中也可见得,崔婧雁确实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若不然宋衍庭这种人,也不会在心里给崔婧雁留有位置。
  宋衍庭想了想,便同意她跟去,只不过不是跟着他,而是跟着宋慈语。
  当宋慈语得知崔婧雁成了他的外室时,一口茶水差点儿噎住了她,宋慈语想要反驳,可看着宋衍庭的冷面,她怂了,磕磕绊绊道:“我...我都听哥哥的吩咐。”
  她是庶女,出嫁以后还得仰仗着宋衍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得罪他。
  “长公主会同意我去避暑山庄么?”
  宋衍庭道:“我会去请示太子。”
  宋慈语喏喏点头,不敢再多嘴。
  后来,她与崔婧雁同坐一辆马车时忍不住讥讽道:“兜兜转转,你不也成了我哥哥的外室?这都是命呐。”
  崔婧雁近来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柔弱纤薄,她低着头没有搭腔。宋慈语瞧着她那掐的细细的腰,冷哼一声,道:“狐媚子。”
  崔婧雁依旧不理会,宋慈语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没必要跟她拌嘴。
  崔婧雁一旁还坐着玄秋,她也学着崔婧雁的态度装哑巴,这次她是威胁崔婧雁才带上了自己,这个女子不简单,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的沉默让宋慈语很是不痛快,宋慈语不懂宋衍庭为什么要收下这个恶贯满盈的女子做外室,他难道一点也不害怕刘月蕴会知晓这件事吗?
  宋慈语小声威胁着她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哥哥收了你,你就可以抹清之前所做的事儿。崔雁儿,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哥哥的未婚妻也在避暑山庄呢。”
  崔婧雁眸光闪烁,自己早该想到的,刘月蕴那种身份的人,怎可能不在?
  “宋姑娘,我现在是崔婧雁,不是崔雁儿。”
  宋慈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道:“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
  崔婧雁继续当哑巴,宋慈语也不继续自找没趣,一个车厢,二人坐在不同的角落里,离得很远。
  崔婧雁作为宋慈语的丫鬟,一路跟着她去了避暑山庄管家安排的院子。
  她经过陆纭纭的院子,听到里面的嬉闹声,垂下的额前刘海儿挡住她的眼睛,使人看不太清楚崔婧雁的神情。
  陆纭纭的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一路被宋慈语侮辱,而她却跟别的姑娘玩的欢悦,崔婧雁阴郁的表情狰狞,总有一日,她会亲手杀了陆纭纭。
  “宋姑娘,你看看这处如何?”
  宋慈语不是个挑剔的人,再加上避暑山庄处处都精致,她笑着说道:“多谢管家,我很满意呢。”
  “管家请留步,我想问一下,刘丞相之女刘姑娘的院子在哪呀,我想去寻一寻她。”
  顺便,再让崔婧雁看一看她和刘月蕴之间是有多么的天差地别。从前她是官家女是就高攀不上刘月蕴,更何况如今?
  但宋慈语最终没能见得刘月蕴,崔婧雁那嘲弄的眼神令她愤怒不已,忍不住骂了她几句,她走之前还故意喊走了玄秋,就是想晾着崔婧雁,玄秋自然不肯,但耐不住崔婧雁想要把她甩开,所以玄秋只能跟着宋慈语离开,再不同意,肯定会被宋慈语怀疑。
  玄秋临走前,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崔婧雁撇撇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崔婧雁并没有立刻跟上去,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悄默默地想要去陆纭纭的院子,可是刘月蕴住的地方和陆纭纭的院子有段距离,崔婧雁又没来过避暑山庄,她不出意外的迷了路。
  崔婧雁焦躁地咬了咬唇瓣,也不敢随意去问人,因为她担心会碰上之前见过的官家女,毕竟自己的事传的哪哪都是,她也不想上赶着去找羞辱。
  她想要原路返回,但在经过了一片竹林时,崔婧雁听到了一些人的谈话。
  原来这次的避暑山庄长公主不仅仅只是来避暑的,她想着给陈长舟与贺章之牵红线,崔婧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长公主若是给贺章之赐婚,他肯定不会为了陆纭纭而抗旨不从,所以陆纭纭她马上就要从云端上摔下来了!
  崔婧雁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事情,便小心翼翼地离开,途中见到了侍卫,这才跟着他回了宋慈语的院子。
  她刚才还套了侍卫的话,准确的知道了陆纭纭的院子,所以她趁宋慈语不在院子的时候,在纸上写了一些话,然后路过陆纭纭的院子,给它塞了进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装着贤惠,手上绣着给宋衍庭做的寝衣。
  至于那封信,则是被绯月给捡到了,她不识字也不懂上面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把这封信交给了陆纭纭。
  本来脸上还挂着笑容的陆纭纭一见信上的字,表情瞬间变冷。
  这让巧玉和绯月手足无措起来,巧玉想问信上写了什么,但陆纭纭起身就回了房,根本不给巧玉开口的机会。
  “绯月,上面写的什么字啊?”
  “巧玉姐姐,我...我不识字,看不懂呀!”
  巧玉扶额,看来自己得去找一趟公子了。
  因着这件突发的事,天色将将黑,贺章之就像做贼一样地过来了,他也不用巧玉给他开门,扒拉着院墙踩着苹果树就落在了院子里。
  贺章之来的路上就观察了周围,并没有多余的眼线,这才敢来到陆纭纭这里。
  他看见那边窗户还亮着,贺章之推了推,发现拴上了,他皱起眉,觉得这次事情不太妙啊,平时跟陆纭纭也有过拌嘴,但她每晚都不会关窗,因为她晓得自己会回来,这次还拴着窗,破天荒头一次啊。
  贺章之又使劲推了推,还是没动静。他都打算用剑撬窗户了,就见窗户从里面被人给打开,还差点砸了他的脑门儿,得亏他反应快有功夫底子,要不然明儿脑门儿准肿起来。
  陆纭纭早就消了气,但她一看见贺章之就冒火,探出身子往他脸上使劲掐了又掐。
  贺章之还记得自己不能出声,只好忍着痛意,道:“轻点!”
  陆纭纭单手支着腰,她另一只手戳着贺章之,白莹莹的手指涂着蔻丹,在他眼前晃荡着,贺章之一想这还是自己给她包的,不由得就捂着脸笑了起来。
  陆纭纭柳眉倒竖,姣好的面容显出一团煞气,泼辣地说道:“哼,你还舍得过来呀?”
  贺章之撑着窗户翻了进去,这姿势熟练得很。
  他关上窗,眼神略有宠色,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别上手啊。”
  陆纭纭再次戳着他胸口,“你个没良心的,今儿自己睡着吧!”
  贺章之还要反驳,陆纭纭迎面贴他脸上一张纸,贺章之取下来,就见上面写着的大字。
  【贺章之马上就要娶妻了,他反抗不了长公主,我等着看你被他抛弃的那天。】
  贺章之眼皮子一跳,张口就道:“谁啊,冤枉人呢!”
  陆纭纭眯了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咬牙切齿道:“这么盼着我倒霉的,除了崔婧雁,还能是谁。”
  贺章之拔剑就准备离开,陆纭纭连忙说道:“你要去哪里?”
  “灭口。”烦死了,一天天的阴魂不散!这么喜欢惹事,我就直接送你去见阎王爷。
  陆纭纭立马抱住他的腰,“别,别杀她,死了哪有活着痛苦?你现在杀了她,我那毒药可就白费功夫了。”
  贺章之顿脚,道:“那你想怎样?”
  陆纭纭笑了笑,“我就帮刘月蕴一次。”
  虽然不知道崔婧雁是怎么混进来的,但该上场的好戏,总是要登台的。
  “听你这语气,盼姿回来了?”
  陆纭纭故作神秘,吐了吐舌,道:“不告诉你。”
  贺章之忍俊不禁,道:“真是个满肚子坏水的丫头。”他话头一转,声音低哑,双臂用力,直接将她给抱起,他的清隽的模样在昏黄色的烛光下显出柔色,陆纭纭靠着的胸膛结结实实,早就看过里面是什么样儿的陆纭纭不由得抬眸望着他。
  这人长得文气俊秀,实则...是个狼崽子,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那种。
  贺章之道:“给刘月蕴戴耳坠子?给她捋发又玩秋千儿?纭纭,其实在我这儿,也能玩秋千,你晓得么。”说罢,他抱着陆纭纭走到了桌边,然后将她放在桌上,然后扶好她的腰以免陆纭纭会被摔下来,贺章之嘴角噙着笑,俯身吹灭了那蜡烛。
  夜,极黑,但心跳的很快。
  陆纭纭仰头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忍住想要哼出的呜咽声,骂道:“坏胚子。”
  第55章 第55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夏日炎炎, 但在避暑山庄里只会感受到满满的清凉和舒适,所以在庄子里四处巡逻的侍卫们心情并不干燥,其中还要属贺章之笑得最灿烂, 他看着眼前晃荡的陈长舟, 态度和善的跟他说着话,丝毫没有之前的不耐烦, 这令反应迟钝的陈长舟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死缠着他问出个所以然来。
  “九如, 你这是遇见什么开心事了?瞧你那眼睛都快笑得成一条缝了。”贺章之以往的形象虽儒雅随和, 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带着几分傻气, 这么少见的模样, 怎能不让爱凑热闹的陈长舟好奇呢。
  贺章之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单纯的心情好罢了。”
  陈长舟翻了个白眼鄙夷地挥了挥拳头,这话糊弄谁呢, 真当我三岁小孩啊。
  贺章之这份喜悦当然源自昨夜,哄得了陆纭纭的顺从, 惦记那档子事儿许久的贺章之在吃到肉之后, 他餍足地抱着陆纭纭一夜好眠。
  这不, 好心情从早晨一直持续到现在, 逢人就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贺章之得了什么毛病呢。
  别觉得他这样太小题大做, 饿了许久的狼, 好不容易吃了一次肉,搁谁身上都乐呵。
  不过,贺章之能够顺利吃到肉, 也是费了劲儿,他胳膊肘子都快被陆纭纭给掐青了,现在一抬手臂,都还酸疼着。
  贺章之不以为然,这点小伤他丝毫不在乎。
  他想到昨晚崔婧雁写的那件事儿,就笑着套起陈长舟的话,因为他是知道的,长公主原先就没打算让陈长舟来,所以崔婧雁是从哪里得知,长公主要给自己与陈长舟相看的事儿?
  他问了问陈长舟,也不绕弯子,因为说的太委婉,就凭陈长舟这脑子,估摸着也闹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点。
  陈长舟听言,哄笑起来,“怎么可能啊,你家丫鬟从那里听来的消息?”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道:“就算有这个意思,咱们俩的姐姐能不给咱们通通气?所以这消息准是假的。”
  陈长舟的想法与贺章之不谋而合,他摸了摸手中的剑,道:“这事儿你去告诉世子夫人一声。”
  陈长舟缩了缩脖子,不太情愿道:“别介啊,我这要是一说,不就是在提醒我姐么,到时候她肯定又换着法的给我相看了。”
  贺章之耐着性子给他把这件事掰扯清楚,说道:“现在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件事儿,若是不及时阻止,被长公主得知了,咱俩可真就逃不过相看姑娘的这条路了。你得告诉着世子夫人,把这件事说的越严重越好,特别要指出是有人趁着相看姑娘的事来陷害你,这样一来,她说不定就歇了给你相看的心思。”
  陈长舟听明白了他的话,双眸敬佩地看着贺章之,道:“绝了!不愧是你,老狐狸!”
  贺章之无奈一笑,清隽的眉眼显得些许幽怨,他道:“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像是在夸我的。”
  陈长舟不想被家里随随便便的就给自己定亲事,他知道自己的姐姐陈长鹃的态度,所以陈长舟自从来了避暑山庄就没敢过去找陈长鹃,生怕被她拉着说亲事。这下子有了个暂时让自己耳朵清净的法子,陈长舟当然喜不自胜,他捣了捣贺章之的腹部,顽笑道:“谢了,兄弟。”
  贺章之笑骂:“现在又当是我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就替我半个时辰,如何?”
  陈长舟一挺胸,道:“没得问题!”
  贺章之感受拍了拍他胸脯,说道:“谢了,我很快回来。”
  陈长舟望着他颀长的背影,脚步往一边走去,二人背对而驰,走向不同的方向。
  金嘉灵所在的院子栽种着片片青竹,毕竟怀着身孕,她就算再怎么喜欢花儿,也只能按耐住心思,住进了这间竹屋。
  她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身边有丫鬟在给她扇风,和自己的嬷嬷说着话。
  就听见门外有丫鬟传话,说是贺章之拜见,金嘉灵颇为意外,她对嬷嬷笑说道:“正说着他,他就来了。”
  贺章之被丫鬟领进外间,毕竟是外男,所以金嘉灵在嬷嬷的陪同下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贺章之起身对她一笑,说道:“表姐。”
  金嘉灵瞧着他,芝兰玉树且风度翩翩,眼底透着欣慰之色,表弟愈发出色,才更能让姑姑享福,而他得以太子重用,也能让婆婆对自己态度温和柔善。
  “九如。”
  贺章之和外祖父一家子人的关系都很融洽,所以他也不兜圈子,将崔婧雁听到的事告诉了金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