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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综合其它 > 小妖,让本君欺负一下 > 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正爱的人(3)
  慕流音听见她的声音,转脸看见被重伤的她,面色微微一变,顾不得破什么结界,当即便朝她掠身而来,接住了她缓缓倒下的身子。
  同一时刻,那阵法内血雾已浓得什么都看不见,孩子的哭声也渐渐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不好!”慕流音低呼一声,目光一凛,知道这阵怕是即将启动,到时要再破便难了。
  当下凝了全部的仙力于手中长剑,便要趁这最后的时机将其打破。
  离草靠在他的臂弯上,微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
  她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慕流音执剑的手上一靠,竟是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攻击挡住,让他无法挥剑。
  慕流音被阻,神色微微一动容,只当她是虚弱之下才靠了过来,于是将她扶起,以左手撑在身侧,握剑的右手正待挥起,她的双手却是伸了过来,将他的手腕紧紧拽住。
  “小草?”慕流音眉目一敛,眸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手腕开始发力,试图挣开她的手,声音微急:“快放开,不能让这阵法启动。”
  然离草只是一直垂着头,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肯放。
  这一刻,她不想管什么责任,也不想管什么苍生,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着能有一丝的希望救大叔!
  亦是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原来,她是真的爱大叔!她爱他啊!
  只是,为什么她会明白的这么晚?!
  就在他们师徒僵持的一瞬间,那阵法蓦然间一股冲天的红光漫起,几乎将整个夜空都给染得通红!
  凤曦与冰舞看着眼前之景,面上皆是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
  仪式成功了!
  慕流音亦能感觉到那红光中夹带着的诡异力量,他眉头一拧,奋力挣开离草,挥剑一劈。
  那强大的剑气击在阵法边缘,却只是带起了一丝轻微的震动,便被完全消融!
  虽然不知道这阵法究竟是作何用处,但看这般强大诡异的力量,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阵法启动之后必定会是极大的一个祸害。
  “这嗜灵血阵已经启动,你已经无法阻止了。”身后传来凤曦带着嘲讽冷笑,她已然挣脱了束缚脱身出来。
  慕流音听见她说“嗜灵血阵”四个字时,眼神一凛,神色间竟是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嗜灵血阵,以生灵的精血为祭,可炼就灵血珠,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还有其他的功效亦尚不可知。
  魔族炼这灵血珠是想要做什么?!
  魔君元神已散,即便有灵血珠也不可能复生啊!
  慕流音惊疑之时,那嗜灵血阵之中的红光已然渐渐消散,阵中的孩童已不见踪迹,怕是全都被这血阵吸光了精血,尸骨无存。
  而在阵中央,一拳头大小的血红色珠子悬浮在半空,闪着透亮的光芒。
  离草亦是惊讶地看着眼前之景,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定定地盯着那珠子,血一样红的珠子,让她下意识地忍不住朝它伸出了手。
  凤曦一个掠身过去,将血灵珠持在手中,斜眸扫过离草一眼,而后冲着慕流音诡异地一笑:“你如今疼爱的好徒弟也不过如此,倒也不见比我好到哪去,不过此回倒真是要多谢她了。”
  离草身形猛地一震,不敢面对慕流音投来的目光,低低垂下了眉眼。
  她无法辩驳自己所做的事。
  慕流音没有开口,身形一闪,便朝凤曦疾掠而去,欲夺她手中的珠子。
  凤曦似是早知他会如此,身形疾退,同时亦有几名魔族飞身出来挡住了慕流音。
  “我说过,你是无法阻止我的!慕流音,你等着罢!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你最爱的苍生是如何毁灭的!”凤曦大声笑着,身形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下。
  冰舞冷冷看了离草一眼,亦跟随着凤曦离开。
  待慕流音震开那几名魔族,欲追之时,她们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
  再回首,看着一直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离草,心头徒然一股怒气没来由地升起,他伸手用力将她提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如此糊涂?!”
  离草从未见过他这般动怒,好像她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祸。
  其实,再滔天的罪也比不上她杀了大叔罪孽更加深重,不是么?
  “我知道,我不该枉顾苍生,帮着魔族……”她茫茫然喃喃地说着,声音低到似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师父要责罚,徒儿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以为为师气的是什么?!你竟然为了阻止为师,不惜被重伤,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内伤有多重?!你是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么?!”他的胸口起起伏伏,双拳紧握居高临下怒视着她,像是气得不轻:“你是不是以为这样便能救他?让他复活?!你当真是傻了么?!你忘了他是如何屠戮生灵,又是如何杀了我门中弟子么?!”
  “可是我爱他!”离草蓦地抬起脸,几乎是嘶吼出口,让慕流音一时怔住。
  而后,她抬手捂住了脸,有泪自指缝间滑落:“我杀了他,才发现,原来我爱他!我爱他啊!!每一日每一夜,我睁眼闭眼都是他,我是那样那样的想他,想到一寸一寸连头发丝都是痛的,那痛一直痛到骨髓里,让我痛不欲生……我想他活过来,哪怕是对不起琳琅,对不起昆仑,对不起苍生,我也想他能活过来!”
  慕流音僵硬了片刻,他可以感觉到她深切的绝望和哀恸!
  他眸光隐隐闪动着一丝复杂的光芒,忽而伸手将她纳入怀中,轻柔的动作与他适才忿怒的言语截然相反,半晌之后,他唇间溢出一丝幽幽的叹息:“不可能了,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你必须忘了他,他不是你该爱的人。”
  “怎么能忘?怎么能忘的了?!”离草拼命地摇着头,泪水不停地滑落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襟:“师父,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