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绵惜猛地瞪大了眼睛，眸底闪烁着兴奋的亮光，“是叔爸吗？”
果然，血源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即使霍钦衍换了脸和声音甚至是名字，用一副崭新的面孔到了女儿的面前。即使绵惜压根不知道他就是爸爸，可骨子里的那种亲近感，却是谁也无法解释的。
南慕瓷欣慰女儿的表现，弯腰蹲在地上轻轻地抱了抱她。
“不是叔爸，是爸爸。是绵惜和晏晏的爸爸，霍钦衍，他要回来了。不过他和从前，可能会有一些变化，你不要被吓到就好。等爸爸回来，我想他会亲自告诉你的。”
南慕瓷说着，难得地冲着绵惜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
“这个奖励，咱们霍家的小小姐还喜欢吗？”
谁知话音落，绵惜脸上惊喜的表情一下子僵住，扁着嘴巴，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爸爸真的要回来了吗？”
她问着问着，忽然毫无征兆，一下子哭了出来。
“绵惜等了这么久，爸爸终于要回来了吗？我就知道爸爸不会说话不算数，不管我们和妈妈等多久，他一定会回来的。呜呜呜，爸爸，爸爸......”
那样子，仿佛心里埋藏多年的秘密，一下子可以解开放下了。
南慕瓷心里一疼，诧异地看她。
“你和爸爸之间有约定？”
绵惜哭着点头，童音里夹着哭腔。
“爸爸出事的时候跟绵惜说过，让我照顾好妈妈和弟弟，不管我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他一定会回来的。我答应过爸爸，还和爸爸拉过勾勾。”
绵惜说着，有些不高兴地扫了南慕瓷一眼，指责道。
“妈妈，我告诉过你的，是你自己不相信。”
瞧着小家伙又是高兴又是生气，一本正经的表情，南慕瓷的心尖上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又热又疼。
她深爱霍钦衍多年，经历无数个生死，但是到头来，她却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她红着眼，一下子将绵惜抱在怀里，轻声哽咽了出来。
“绵惜，对不起，是妈妈不好，一直没有相信你的话。”
不过，当年也不过才五岁的孩子，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思，将这样一份对话和秘密，一直深埋心底的？
南慕瓷细细想来，更觉得一阵心惊。
说她霍绵惜不是霍钦衍的女儿，谁信？
......
晚饭的时候，南慕瓷和两个孩子留在老宅里吃饭。
霍榈没有下楼，就连佣人端上去的饭菜，也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老太太不知是烦了，还是有两个孩子在身边被分去了大半的注意力，不悦地呵斥了几声，吩咐厨房过些时候再送一次，便再也没提。
吃过晚饭，南慕瓷吩咐保姆和保镖们先带孩子们回悦府，自己在老宅里多留了一会儿。
她一直在老太太房里，陪着她聊聊报纸新闻，摸了会儿老旧的绣花活儿，等老太太困了睡了，才关上门出了卧室。
临走，南慕瓷去了一趟监控室，又打电话通知保镖们最近提高警惕，务必保护好老太太和宅子里的安全，这才拎包出门。
晚上十点，整个霍家老宅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气氛里。
南慕瓷刚出大厅，一道潜藏在庭院里许久的人影，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真的以为他不在，你能拦着我做什么？还是你压根忘了，三年前，你和霍钦衍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他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