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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乔猎户是什么人,他们柳家还真是不清楚。
  但乔猎户就这么娶了他们柳家姑娘,一个子儿都没出,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呵呵,你们处处找我夫君的茬,也请想好了再说话。这事儿我夫君可没掺和。”
  “到是你们,都想着诚儿的钱吧,刚才听到你们从东头一路骂到西头,大家心又不瞎。”
  柳青青却并不被挑衅,依然坚持刚才的问题。
  被她这么一挑明,刚才还糊里糊涂的村里人,顿时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难怪要骂柳青青伙同男人害柳诚,是说柳青青把柳诚的钱哄走,让柳诚来背债。
  这么一想,许多问题就清楚了。
  于是议论声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既然这事有村长和耆老同意了,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我也相信不会有事儿,青青搬来咱们西头这些天,也没闲着,只要他们自家过得好就行了吧。”
  “五两银子是不少,但捉小鸡崽就要花掉一笔了,恐怕还得多做几个鸡笼,院子里那个,听说是从李三爷爷家借来的。”
  “当然要做啦,没看乔猎户在忙么,偏柳忠他们有闲功夫,跑来找妹子家麻烦。”
  “哪里是找麻烦,是想插手柳诚的那笔钱呐。”
  “虽说各说各理,但我瞅着,还是青青可信一点,柳忠和柳义……”
  “他们怎样?”
  “他们还能怎样,分家分了什么给柳诚了?村里帮搭的窝棚还在那边空着呢,若不是青青……”
  “是啊,若不是青青嫁给了乔猎户,这会儿他们几个就得住在那儿了。”
  “可我觉得柳忠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啊,柳诚毕竟还小,青青什么心思不说,万一以后有个急用钱的地方,就把柳诚的钱给挪来用了呢?”
  “这个村里借钱时,村长会叮嘱青青的吧,毕竟咱们当时也不在场,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说的。”
  “人家怎么用是人家的事,柳诚同意就好了,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吧,当大哥的都管不了不是?”
  “也对,但柳忠真的是关心柳诚背债的事吗?看那两个婆娘的样子,就像要把钱今晚就夺走似的。”
  “别说了,杨氏朝这边瞪眼睛呢,她那么能骂人,被她骂几句多不值啊。”
  “……”
  议论声时小时大,此起彼伏,一直就没消停过。
  柳青青张耳听着,却不去和村里人辩解什么,她的敌人是面前的兄嫂。
  她可不相信他们真的为诚儿好,说他们怕那五两银子被她独吞,到也是真。
  村里人的议论声,柳忠和柳义听了,心里也在迅速盘算着。
  消息下午就传进了村里,但大家都没往柳忠家去串门。
  就连最喜欢说闲话的妇人,都刻意避开了柳杨氏和柳田氏。
  虽说在村长家门前,因传播“柳青青克夫”的话而被村长训斥了一顿,但村子就这么大,谁传给谁,从哪里传出来的,不需要多难调查,几个妇人一琢磨,事情就有眉目了。
  话肯定是柳杨氏传出来的,能传播这么远,柳杏的娘柳周氏也有很大功劳。
  当然柳田氏却是去村头买豆腐路上听别人说的,顺便又传了传。
  只不过村里人不会琢磨这么仔细。
  她们只要知道会过闲话的都有谁,在这里边再把有恶意的人、和柳青青有恩怨的人找出来,真相就清楚了。
  但都不敢再当出林鸟被村长骂,也怕被家里人骂,毕竟这话确实有些恶毒了。
  因而,大家神神秘秘地传着,都避开了最有嫌疑的人。
  整个下午,柳杨氏和柳田氏都毫不知情。
  直到柳田氏傍晚去对面人家借盐,偶然听到了这些话,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回来和大嫂说了。
  柳杨氏当时就要冲到乔家来找柳青青质问,被柳田氏拉住了。
  妯娌商量了一阵,决定等柳忠和柳义回来再说。
  柳忠和柳义回来得有些晚,知道情况后,两房人就匆匆吃了饭,把两个孩子托给隔壁周家的圆圆照看,这才往村西赶。
  只不过柳杨氏觉得,就这么静悄悄地过去,怕没什么效果,最好搅得一村人都知道。
  柳青青当着一村人的面若是心虚了,为了自证清白,肯定就会把钱交出来,让大房代管。
  对大嫂的说法,柳田氏自然不会反对,柳忠没有吭声,柳义也就不说什么了。
  上次因为赔钱的事,兄弟俩心里都不太舒坦,但柳义也不敢把大哥得罪狠了。
  当初分家之后,柳忠为了保住祖屋完整,给柳义分了些田产之后,是让柳义搬出去另外起新屋住的。
  但柳义起新屋也没这么快,因此他们暂时还住在家里没有搬出去。
  若大哥真恼了,把他们二房往外赶就糟了。
  因此这次过来,柳义是打定主意帮大哥说话的。
  柳田氏却还想分点甜头,却又站在柳杨氏身后,让柳杨氏打头炮。
  只不过,他们遇着了厉害的柳青青。
  柳义在一旁观察,发现这个妹妹自上吊了一次之后,变得凶悍冷酷起来。
  “青青,这事一直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哪,不如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商量下,这五两银子应该怎么用才……”
  “呵呵,二哥的意思,还是你们想插手诚儿的五两银子啊,刚才大哥还不承认呢。”
  柳青青立刻逮到话柄,大声说了起来。
  “可惜,我还是那句话,诚儿的钱怎么用是我们三房的事,大房和二房就别伸手了。”
  “到是大嫂和二嫂,从东到西这一路骂我骂得那么难听、那么恶毒,总要有个说法吧!”
  柳青青不想再就那五两银子说来说去,又说不出一个超出她决定的结果,目光一转,干脆也转开了话题。
  相比争论怎么用钱,她更有兴趣找两个妇人的麻烦。
  “我怎么说也是嫁人了,你骂我就是骂乔家,我夫君说了,人善被人欺,就是在山里打只野鸡,也不能手软,你手软了,说不定就被野鸡扑过来啄伤了。”
  屋檐下会着的男人,本来在一边干活一边听热闹,心里想着小女子是打算一直争论到天亮吗?
  没想到转眼就听她说夫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