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然连忙呵呵一笑:“这大概是不存在的。”
“对啊!既然是不存在的,那你就得积累自己的资本,这样你才能站稳脚跟,等你有了自己的资本以后,你就不害怕了。不管你走到哪儿,你都能挺直腰板,因为你是一个资本雄厚的人了。”
林子然越听,越觉得尚语溪说的有道理,而她内心那种想要改变的力量也愈发地强大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是傻,以前一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怎么没有马上跟尚语溪说一说,让尚语溪提点提点自己,要是她早点提点自己,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说不定现在的林子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尚语溪显然是看穿了林子然心中所想:“其实倒也不是我不提点你。若是之前的你,哪怕是我提点了你,你也醒悟不了。只是因为时机没有到而已。而且,这种东西,想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我被陷进去了,恐怕我自己也拔不出来。”
是啊,只是时机没到。
而这个时机,是因为林雅的去世而产生的。
一想到这种代价,林子然突然又有些难过了:“若是每一次自己执迷不悟,都需要一次惨烈的教训来提点,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我想,若是现在的我,林雅要是没死,我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跟她斤斤计较了。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大的坏事,其实,人也没有那么差。”
一想到林子然以前对林雅的各种冷嘲热讽,再听一听现在这一番话,尚语溪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林子然如同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尚语溪,明明这么严肃的事情,她怎么居然还笑得出来。
尚语溪拍了拍林子然的肩膀:“看在你今天觉悟很高的份上。我待会儿送你一个礼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子然愈发不解了:“什么礼物?”
尚语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拉着林子然离开了房间,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随即对着林子然道:“你准备好了吗?”
林子然点了点头,心中却纳闷不已。
只见尚语溪推开了门,一个躺在床上输着氧气瓶的人顿时映入眼帘。
林子然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是林雅?她没死?”
尚语溪点了点头。
林子然立马冲了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眼睛紧闭但是心电图正常的林雅,仍旧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林雅不是已经死了吗?明明车祸死了的呀!面目全非!”
尚语溪拉着林子然坐了下来:“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林雅的确出了车祸,但是车祸并没有死。那天你打电话给我以后,江少就让江寒去查了,发现那边出了车祸,江寒赶到的时候,车祸很严重,他在爆炸之前救出来林雅。林雅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
林子然欣喜不已:“太好了,她居然没有死!我马上跟哥哥爸爸还有她妈说。”
尚语溪立马拦住了林子然:“林雅已经死了。”
林子然没有听懂尚语溪的话:“什么意思?她不是还好好地躺着吗?哪里死了?”
尚语溪解释道:“林雅一直想要出国,过自己的生活。她背负的东西其实已经够多了,她之前来求过江少,让江少帮忙。这次车祸其实就给了她极好的机会。这次的事情,你家里人谁也不能说,就让他们觉得林雅已经死了吧。让林雅可以在另一个国家重新开始生活。这也是她的心愿。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希望你心里好过一点,不要觉得自己对她有歉意,我也是为了你才做这件事的。但是要是真正为了林雅好,那就要听一听她的心中所想,成全她。”
林子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林雅居然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居然想要林子然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尚语溪从抽屉中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林子然:“这是她留下的信,你可以看看。”
林子然打开了信,认真地看了起来。这是一封很厚很厚的信,越看到后来,眼眶越来越红。
这封信写了林雅这二十多年的经历,从她以前的遭遇,写到现在为止。
林子然没有想到林雅的日子过得这么苦。她一直很以为林雅就是一个小人,但现在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
看到后面,林子然的手有些颤抖:“她的信中说,我爸和哥哥要把她嫁给丧偶的富翁,这是真的?”
尚语溪点了点头。
林子然的眼角溢出了一滴泪,手紧紧窝成了拳头:“她把第一次给了凌泽阳?”
尚语溪又点了点头。
林子然不由骂道:“都是衣冠禽兽。小溪,幸亏你没有跟凌泽阳在一起。我一直以为凌学长是一个好人,没想到居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还有林子皓这个混蛋!”
尚语溪看林子然一副要找林子浩理论的模样,立马拦住了她:“你有看林雅最后一句话吗?”
林子然又重新返回去看起了信的最后一行:“其实,我谁也不怨。林子皓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不是他的亲妹妹。我只是一个没有血缘针对他妹妹的陌生人。而他父亲,只是因为那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至于凌泽阳,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被逼到绝境上孤注一掷的最后抉择。也许,林雅的一辈子就是这样了。而这封信,也会随着我的离世而消失。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下辈子能出生在另一个国家,能自由地生活,身上没有任何包袱,自由地追求我想要追求的东西。”
林子然看到最后的最后,吸了吸鼻子:“所以她的意思是谁也不怨?”
尚语溪点了点头:“其实换位思考。林子皓这样做,真的是因为林雅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如果对你,他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林子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气,特别特别生气,一股怒气无处发:“但是,我还是气,而且要气死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好歹也生活了这么久的人,怎么能这么对她?我一直以为哥哥偏袒她,没想到居然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