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厉憬瑞还是没有回厉宅。
而厉宅南院，陆轻歌躺在厉憬珩身边睡下的时候，男人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看了眼苏郁发过来的消息。
【憬珩，好久不见，先说一声新年快乐吧，我很快就会回海城了，苏悦陪我做复健的这些日子里，和我说了很多这些年我昏迷时候发生的事情，她说你经常会去病房看我，还说你为了我，娶了一个厉叔叔安排给你的女人。听说，她叫陆轻歌，你们相处的……还好吗？】
苏郁身在美国，和海城时差严重，几乎相差十二个小时。
那条信息虽然是在中国时间的大年初一收到的，但是显示的时间，并不是和慕泽发给陆轻歌的一样，零点零零。
厉憬珩看完了这条消息，没有回复。
他面色不惊地放下手机，转脸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胸口正熟睡的女人，薄唇泛出点点笑意，紧跟着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陆轻歌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听见了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微哑的嗓音已经响了起来：“什么事儿？”
“二哥，你快过来，爸爸和三哥在书房吵起来了，还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先这样，我把大哥也叫过来。”
虽然手机是放在厉憬珩耳边的，但陆轻歌就在他身侧躺着，不可避免地全部听到了。
她原本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扭头看了厉憬珩一眼，顾不得欣赏他的俊颜，直接道：“厉先生，我和你一起过去，说不定我也可以劝劝爸？”
“嗯。”他沉声落下一个字。
然后男人下床，很快进了浴室。
……
二十几分钟后，陆轻歌和厉憬珩到了厉宅的客厅。
温雯坐在沙发上，脸上是一片焦急的神色。
厉憬晗坐在她的旁边。
厉憬珩走过去看向温雯：“妈，你拦不住他吗？”
“你爸爸把书房门锁了，也不知道和憬瑞在吵些什么，真是急死人。”
“我刚才听憬晗说，有东西被摔碎了？”厉憬珩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厉憬晗的。
女孩儿朝着他点了点头：“是的，好像是花瓶什么的东西。”
厉憬珩神色淡然了不少：“不用担心，可能爸拿东西去砸憬瑞的时候，憬瑞躲开了，那东西就打到了花瓶上面。书房里除了书，也没什么重物可以拿起来用来砸人的。”
男人话音刚落，厉憬谦和慕槿也过来了。
和厉憬珩不同的是，厉憬谦只是看了坐在客厅的人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就直接抬脚上了楼，站到二楼书房出，不由分说地抬脚踹门——
站在他一旁的慕槿，“……”
在楼下的陆轻歌，“……”
军人和商人，厉憬谦和厉憬珩。
一个用武力解决问题，一个用脑子解决问题，还真是啊……
厉憬谦那一脚，没有把书房的门踹开。
也不能怪他力道不够，毕竟厉宅的每一扇房门，用的都是硬度极高的名贵紫檀木，想破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房门很快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厉憬瑞。
他的额头果然挂了彩，看见厉憬谦的时候，还颇为轻佻地露出几分笑意：“大哥，你干什么呢？”
“你和爸怎么回事？”
“不够明显么？吵架的时候爸恼羞成怒，然后就抄起东西直接往我脸上砸了……”
厉憬谦皱眉：“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父亲沟通？”
“爸的脾气，也就在大哥面前好一点，他对我和二哥，一贯如此，所以……怪不得我。”
厉憬谦看着厉憬瑞，面上终是生出几分无奈，三秒过后，他薄唇张合：“爸呢？”
“书房里，应该挺生气，大哥进去劝劝吧。”
温雯和厉憬晗已经上楼了，厉憬瑞走到温雯面前：“妈，今天初三了，我就不在厉宅惹爸不开心了，改天他气消了，我再回来看您。”
他话音落下之后，抬脚往楼梯口走去，下楼。
客厅里，厉憬珩和陆轻歌的目光自然也是落在他身上的。
男人看着厉憬瑞先开口了：“憬瑞，让佣人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
厉憬瑞笑了下：“不用担心，二嫂二哥，再见。”
说完，他直接朝玄关处走去。
那背影……着实不像会去找佣人包扎的样子。
陆轻歌看了厉憬珩一眼：“厉先生，我怎么觉得杰瑞他……比你对爸的成见还深？”
后者扯唇：“憬瑞可能觉得，爸逼着他喜欢的女人离开了他。”
陆轻歌面色多多少少有些惊讶：“谁啊？不会是……上次闹绯闻的那个女明星吧？”
“嗯。”
“那……爸真的那么做了吗？”她又追问。
不知怎地，厉先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看着她轻嗤一声：“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憬瑞的话，可以直接去问他，我不清楚。”
陆轻歌，“……”
她怎么可能去找厉建东问这么八卦的问题？！
尤其，还不是什么好问题！
女人撇了撇嘴，看了眼楼上，抬脚就要往楼梯处走去。
厉憬珩长臂一伸，直接拉住了她，睿眸微眯：“真要去问？”
“我脑子有坑吗？我是要上去看看爸，他心情肯定特别不好，养了三个儿子，有两个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想想……也是挺可怜的。”
闻言，厉憬珩松开了她，大掌放进了西裤口袋，盯着陆轻歌，薄唇张合：“你不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轻歌诧异地看着他，不赞同地反问：“厉先生，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
男人轻嗤：“也就你，看谁都是一脸同情的样子。”
她，“……”
简直无法苟同。
陆轻歌抿唇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又要上楼。
男人皱眉，抬手拉着她的手臂：“妈和憬晗，大哥和慕槿都在楼上，不差你一个，所以别去凑热闹了，你怀孕了，不适合和情绪暴躁的人待在一起，今天的早餐，也去南院吃吧。”
虽然他说了这么多……
但陆轻歌还是没有要跟着他走的意思，甚至，看着男人的眼神还透着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