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玲的这些话若是被宋家的长辈们听到了,估计也是会忍不住瞧不起她吧,宋家虽说不是一手遮天,但是也是很有分量的地位,岂能容她一个女人说三道四的!
面对微然的疑问,于玲毫不客气地点头承认,“有了我,他只会走的更好,而你,自然是给不了他这一切。”
“辰翊不是那种人。”
“辰翊是什么样的人,还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于玲再次不屑地睨了她一眼,眼里的得意锋芒毕露,“辰翊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子,而且他也喜欢走这条路,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离开部队转阵官场,不过,再喜欢又如何,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被留在京城半年吗?”
她的话让微然心里一突,脑海里似乎隐隐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还不等她的猜测,那边的于玲就继续轻笑地得瑟道:“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求我爸爸让他帮忙的,我要让他留下来,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近他,而且留下来对他也有好处,等着半年一过,他就要达到众人所仰望的位置,至少像他这么年轻的人是不可能发展这么快的。”
虽然有能力让宋辰翊留下来的人并不是于正,但是这么说才能更突显于家的本事,而这个就是于玲要拿来威胁微然的!
“是你?”微然眉眼一挑,掩下心里的波涛汹涌,浅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这么替辰翊着想。”
“感谢?季小姐,你是在说笑吗?”
于玲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微然,不过微然心里也不介意,于玲从一开始都是直呼她‘季小姐’,显然是一点都不愿意承认辰翊跟她的关系,遇上一个难缠的情敌确实是件挺倒霉的是事情。
“难道不应该吗?”微然手执着水壶,替她又倒满了一杯水,“你跟辰翊非亲非故的都能帮他到这个地步,我身为他的妻子,难道不应该感谢你的慷慨?”
“呵呵。”于玲笑,“我发现你也很能装傻,心里明明已经不舒服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看着微然的脸色,似乎真的很想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异样,不过微然确实朝她肯定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没有不舒服。”
她的话于玲自然是不信的,要换成是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心里的难受。
只是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人自以为是,她于玲就是其中的一个,微然一手撑着脑袋,纤细的食指慢悠悠地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宋辰翊对她解释过跟于玲的事,而且她也更加愿意相信,于玲的话带了炫耀的成分居多,而她在炫耀什么,不就是炫耀她跟辰翊认识的过往,只是不知道于玲知不知道,她捧在心尖上的那些过往在那个男人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她在辰翊的心里,比不上司徒桦跟沈小三,甚至也比不上秦素素。
只是这个认知,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于玲自己装作不知道罢了。
“我猜你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的是不是,于家在京城的地位虽然没有宋家的悠久,但是宋爷爷退位多年,而宋伯伯又一直隐势不发,他们习惯了低调,那就等于给了于家发展的机会,我这么说你肯定觉得我在异想天开,确实,如果仅仅是于家还撼动不了辰翊。”
“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慕家呢?”
“不知道慕家你听说过没有,你要知道,只要慕家的一句话,辰翊在这条路上就走不下去了!”
于玲笑得有些诡异,也有些看热闹的意味,于家跟慕家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亲厚,但是也总比跟宋家没有关系的好,就凭这一点,她认为季微然就应该要有所顾忌,更何况,慕家出手帮助于正的事情,没有人提起,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
她现在就是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气势!
微然不是第一次听到慕家,之前在白城的时候似乎宋辰翊也跟她说起了那么一次,她不懂慕家跟于玲是什么关系,这种关系有多好,她也不认为辰翊会那么轻易被打倒,但是心里没由来的就是一慌,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宋辰翊为难。
在这一点上,于玲说的似乎没有错,她给不了任何回报。
见她没有说话,于玲就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跟不屑,“也许你不清楚我跟慕家的关系,也不清楚慕家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但是总之一句话,没有慕家办不成的事,而我亲舅母就是慕家老太太的掌上明珠!”
说到这一点于玲平白的就升起了一股自豪感来,她刻意忽略自己跟慕家的交易,交易结束他们的关系也就单纯了,现在的她,就只简简单单是慕家的亲戚。
“哦我又忘了,你们季家在白城是做生意的,所以你根本就不懂这些官场斗争吧。不过我想你多多少少也知道做生意的不容易,左右逢源,总是为了利益在拼搏,其实官场也是一样的道理,官场的争斗往往都是杀人不见血,辰翊要是就这么没了后路,那么以后想要东山再起,你说,有可能吗?”
“这世上有钱还远远不够,没有权利,钱都是拿来送给别人花的!”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我会都信吗?”微然双手握了握拳,潋滟起一抹笑,“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确有那个本事去左右辰翊的前程,但是这样子,你又得到了什么?”
于玲被她质问的面色一僵,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情,只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微然就又继续开口了。
“你说你爱辰翊,你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爱他?就算我离开了,他也不会爱你的。”
“哼。”于玲冷哼,口气是说不出的恼意,“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只要你离开,我相信一切都好说,而且你也不要试图模糊我的决心,我能得到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微然没想到她是这么的咄咄逼人又不可理喻,人气人真的会气死人!
一声沉重的钟声在客厅里响起,时针笔直地指向下午两点时刻,微然淡淡地扫了墙上一眼,目光落在于玲清秀的脸庞,以前看着倒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怎么今天看着,竟会觉得有些尖酸刻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