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戴文当然也不会主动去要了,他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
不过说起来只存人家夫人的电话号码,似乎也是有些奇怪的,戴文不合时宜的想,电话那头威尔史密斯的声音很快就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给我夫人打电话,我看到过。”
啊哦,差点忘记了,威尔史密斯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要不怎么说他是奇怪的人呢。
戴文抿了抿唇。
“是这样的,关于一个已经进入肺癌晚期的病人,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指教。”戴文绅士而且有礼貌的询问。
“说来听听。”威尔史密斯的反应有些出乎戴文的意料,比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
和以前那个冷言冷语的威尔史密斯简直判若两人了。
或者,是婚姻让他如此。
也不一定。
谁说的准呢。
“他是我朋友的岳父,您在这方面又恰巧颇有研究,我知道等待您看病的人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但是我还是想要您能看在我曾经为您太太设计过婚纱的份上,能先给我朋友的岳父看看。”
戴文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仍旧是不卑不亢着的,但是字里行间都能听出来那种殷切的期盼以及渴望,戴文当时觉得那可能不止是司御寒的缘故,或者也有其它人的缘故,比如莫晓晓。
他潜意识里面仍旧觉得自己必须要喜欢莫晓晓这种人的,他把这种期盼和渴望安置在此。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诚然,这是人类的通病。
“这似乎不是戴文先生的作风。”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里面仍旧听不出来丝毫起伏:“大概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是的先生,我很抱歉给您添了麻烦,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你为什么觉得我要帮你呢,戴文先生?你应该清楚我每天很忙,而且没有义务去首先医治哪个人,诚然我之前有过那么几起还算成功的癌症案例,但是肺癌晚期确实不是什么可以起死回生的东西,我的建议是保守治疗,好好安排后事。”威尔史密斯一番话说的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但是他似乎没有拒绝,没有明确的拒绝这件事情。
不过其实拒绝了自己也仍旧会恬不知耻的来的,戴文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所以继续说道:“威尔先生,我并没有企图让您医治好他,也没有想要要求您的意思,我想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好的,我清楚,那么戴文先生凭什么觉得我会帮您呢,难不成是因为当初您给我的夫人做了婚纱吗?”威尔史密斯这样的话几乎是有些咄咄逼人的了,完全不留退路的那种,但是戴文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说的不妥当的地方,甚至很欣赏他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果真啊,奇怪的人完全是有共鸣的。
“是这样的,威尔先生,就像您当初告诉我,您邀请我给您的太太做婚纱的原因是她喜欢我做的婚纱,您想给她所有她喜欢的东西一样,我的原因也很简单。”
戴文这句话说的很长,顿了顿才是继续说道:“我朋友的夫人已经怀孕了,但是时间不长,我想她的父亲应该很希望能熬到她的孩子出生那一天吧,迫切的希望着那种。”
戴文说完之后,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
戴文也不说话了,静静的等着他回复。
“好的。”倒是没想到,威尔史密斯这么快就回复了,戴文原本以为他还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十分感谢,威尔先生。”戴文用当初威尔史密斯对自己说的话重新说给他听。
“是中国人吗?”威尔史密斯又问道。
“是的。”
“ok.我先整理些病例档案,等下午腾出时间。”
“麻烦了。”
“不用如此客气,我只是在做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威尔史密斯如是说。
(作者有话说:大家,就当这两个英国人都是中英混血,所以就说中文吧……)
……
市中心医院。
莫晓晓有一秒钟的恐慌,因为上一秒钟莫建业问她,一字一顿的问。
“晓晓,你怀孕了吗?”
当然也就是一秒钟而已。
莫晓晓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份甜蜜的,和自己亲人分享的喜悦才对。
诚然,对于莫晓晓从来都没有和莫建业汇报过这件事情以及其实自己和司御寒还没有办正当的结婚事宜忽略不计。
只不过太忙了。
这段时间真的太忙太忙了,莫晓晓在心里胡乱想理由,好到时候莫建业盘问还可以派的上用场。
“是的爸爸,”莫晓晓勾唇:“我怀孕了,有宝宝了。”
也就是在莫晓晓说出这一句话的同时,莫建业忍不住抬头看她,眼角眉梢仔仔细细的看那种,似乎是透过莫晓晓,去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莫晓晓和她的母亲长得很像,真的很像,尤其是眉眼。
她现在说的这句话,和当初她母亲说的如出一辙。
当初也是这个样子啊,莫晓晓的母亲怀上莫晓晓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查出来,根本就没有告诉莫建业,还是莫建业自己看到了她的孕检报告然后去问她,她才说的。
也是现在这样,也是这句话。
“我怀孕了,有宝宝了。”
“是你的宝宝。”
一隔数年,数年如一日。
莫建业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想说,所以他只是轻轻的,将苍老的,筋络都分明的手覆盖到莫晓晓还十分平坦的小腹上面。
这里面是一个生命。
鲜活的,蓬勃向上的。
每天有人诞生,有人死去,有星星坠落,还有升起,然后春夏秋冬,四季变换,寒来暑往,生命就这样交替。
莫建业有些感慨,眼睫低垂着,看不清眸色。
“宝宝很健康,已经两个月了。”莫晓晓眉眼温柔下来,将自己的手指同时覆盖到莫建业的手指上面,五官之间都是母性独有的色彩,低声叙述着。
……
司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