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司擎苍连连点头。
“你和你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司擎苍微微低下头去，摸了摸莫墨的小脑袋，原本混浊的眼睛里面现如今竟然是熠熠的发着光。
亲情这种东西，总是如此奇妙的呢。
“爷爷。”莫晓晓的声音很软。
司擎苍突然之间就觉得，儿女膝下的日子，多有趣呀。
他戎马一生下来。连自己唯一的爱情，都没有守候住。
现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对司御寒的事情，横插一脚。
人这一生，能找到两情相悦的人，多不容易。
真好。
“进来吧，快进来。”司擎苍侧了侧身子招呼示意。
莫晓晓很懂事的去搀扶司擎苍。
司擎苍苍老的脸上，全都是慈祥的笑意。
厨房里面的佣人阿姨还在准备着饭菜，司擎苍原本是打算着和司御寒以及莫晓晓好好说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可是看到了莫墨这个小孩子，简直觉得欢喜的不行，莫墨也不怕生，司家的老宅里面有好多千奇百怪的东西，莫墨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这看看那看看，拉着司擎苍眼睛亮亮的询问。
一老一小绕着司家的老宅，一时之间客厅里面就只剩下了司御寒以及莫晓晓两个人的存在。
大概是一孕傻三年的缘故，司御寒总觉得现在自己家的莫晓晓说话都软软的，甜的他恨不得马上吞进肚子里面的好。
“御寒……爷爷这是怎么了呀？”
莫晓晓的记忆还停留在司擎苍好说歹说的让自己赶快离开司御寒的阶段，对于现在这个童真的不像话的爷爷有些模糊。
“他呀，”司御寒抿了抿薄唇，轻轻说道：“嗯，或者，我们的婚期临近了。”
“啊哈？”莫晓晓的小鼻子皱皱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为什么呀？”
“是不是傻了？”司御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莫晓晓软软糯糯的小脸蛋，叹了口气才是说道：“我早该把你娶回家了，不然的话，就算是每天都在身边圈养着，我也不放心。”
“唔……”莫晓晓的眼睛圆圆的亮亮的，还在纠结司擎苍的问题：“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呀？”
“因为，你有了我的宝宝。”
“可是……”莫晓晓还想要再说什么，没说出来就被司御寒强硬的打断了：“好了，没什么可是的了，你只要乖乖的做你的准妈妈和准新娘就好了。”
“奥……”莫晓晓绵长的应了声好。
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在可爱，司御寒完全忍不住，只单单看着莫晓晓红红嫩嫩的小嘴巴，就连呼吸都要跟着急促起来。
要命的是我们主人公对此还毫不知情，竟然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哦，苍天，这赤裸裸的引诱。
所以在莫晓晓刚刚抬头还准备说别的什么的时候，司御寒没再给她什么说其他事情的机会，捏着莫晓晓小巧精致的下巴，然后就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吻。
“唔……”
莫晓晓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被动的接受着，小小的牙齿被碾压着舔舐，软软的舌头也被包裹着追逐。
反应过来之后才是慌慌张张的伸手推拒：“唔……御……御寒……不……嗯……呜呜呜……”
莫晓晓的声音闷闷的，吐字都不清楚，其实她想说的是司御寒不要在这里，可是想说的话都被破碎的堵在了嘴巴里面，变成了意味不明的类似呻吟的声音。
毕竟司擎苍和莫墨还在外面，随时随地总归是不好的，不然司御寒还真想要在这里，好好的揉揉他的莫晓晓。
这是他的小猫咪呢。
是他一个人的。
司御寒一旦想到这里，就觉得心悸到无法呼吸。
莫晓晓被放开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是软软的，司御寒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吁着气。
莫晓晓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轻轻划过司御寒的脸颊。
司御寒的心都要随之化了开来。
莫晓晓，你知道吗？
要我在精彩美貌又友善的世界里喜欢你，当然也好。
可是我完全没有那样的信心。
如果我有钱，就把你买回家好好养。
如果我做官，就把你抓到监牢去。
……
“墨墨，你觉得，爸爸妈妈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司擎苍沉吟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啊，”莫墨大概是没有料到司擎苍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爸爸妈妈的爱情，就是莫墨见过的，最好的爱情呢。”
最好的爱情。
司擎苍顿了顿。
“太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
“好的呀。”
……
司擎苍这一生只遇到过一场爱情。
那是一个冗长且盛大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湿漉漉的土壤和黏腻的海风。
那个夏天，阳光和着空气都是暖橘色的。
那个暑假，司擎苍的爸爸很忙，妈妈很忙。
小小的司擎苍被大大的船只送往靠山沿海的外公外婆家里。
那是安屿第一次见到司擎苍。
当时也不过是短短一眼而已，一眼误终生。
那天安屿和往常一样，摆弄着自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天气晴朗，锦带花都开了呢。
安屿抱着盆栽乐此不彼的院子里和门市外晃荡着，和以前一样的横冲直撞。
“哐当”一声，盆栽落到了地上，安屿手足无措的对自己撞到的人说抱歉。
“没关系。”清澈的，干净的，少年的声音。
安屿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俨然少年温柔的眉眼。
那是安屿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男孩子。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
“然后呢然后呢？”
莫墨眼巴巴的等后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司擎苍拍了拍莫墨的肩膀。
“乖，长大之后，这些事情，你就都会明白了。”
司擎苍这一生，走了太多的弯路，唯一可以值得骄傲的，就是他把司御寒，抚养长大。
“走吧，回去吧。”
我们回家。
莫墨亦步亦趋的跟在司擎苍身后。
血缘关系无形之中牵引着她们。
真奇妙啊。
司擎苍只觉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