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山插不上嘴,阻止不了李天逸,只能一路跟随,希望他不会在废了这些人修为之后觉得不解气而大开杀戒。
要是杀了人,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白府上下鸡飞狗跳,只要是出现在李天逸面前的,有修为的废修为,没修为的打断腿。
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能被放过,他倒是一点都不怕小孩子长大了会继续报复他。
一路往深处去,哀嚎惨叫不断,直到白家后山,一群修为最高的护院与核心子弟在山洞外静静等候。
被废了一只手的白鹤面色阴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因为出恶气引来了这么一尊煞星!
前面的院子跑过来一名男子,他是白鹤的小儿子,刚刚二十岁,有着炼气顶峰的修为。
这会儿看见父亲站在山洞门口,以为看到了救星,绷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憋不住洒了出来,他放声哭嚎,一边哭一边叫喊,“爸!有鬼!有鬼在追我!救我……不!”
话没说完,他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因为他发现自己向前奔跑却在向后倒退,而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不!这不是真的!我才二十岁!我还没玩够女人!表嫂表妹和表婶还等着我去滋润,啊!”
这家伙不仅逃不出李天逸的‘魔掌’,居然还自爆了一波,真是叫人意外。
没成想听到了白家内部的肮脏关系荒唐事,又是表嫂表妹又是表婶的,真够刺激。
李天逸这次没有废掉这家伙的修为,而是封住他的经脉,让他无法动弹不能反抗,顺手就给丢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咕噜咕噜嘟嘟嘟……
一溜气泡浮上水面,这小子显然是活不得了。
要不是他自己刚才叫了那一声‘爸’,李天逸还不知道他是白鹤的儿子,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正好报了张洋被打死的仇。
至亲骨肉在眼前活活被淹死,白鹤心中之悲切,心头的怒火有多旺盛简直无法想象!
他的那一双红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可他始终没有动作,不敢动啊!
李天逸闯进白府之后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这时候谁敢乱动?谁当出头鸟,白鹤的小儿子就是个例证。
“姓李的!我们之间的仇怨已经化解不开了,今天必须要有个了断!你既然修为高强,可敢进我白家的法阵中走一遭!你要是能活着破阵,我白鹤就自裁在你面前谢罪!”
张春山恰好赶到,听到这话后着实松了口气,原因无他,就因为白鹤是个老谋深算而且知道安排后路的聪明人!
只要李天逸自恃修为高实力强答应下来,进了白家的阵就有两种后果。
第一是李天逸实力不够,被困在阵里群殴致死,这也是白家人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第二就是李天逸破阵而出,白鹤兑现诺言自杀,他这一死,李天逸就没有理由,也没那个脸皮继续搞事情,剩下的这些核心子弟算是被保全了,至少没有全军覆没。
张春山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不大对劲,这里面恐怕还有文章。
他刚刚才想到,白鹤不是那种能为了大局而牺牲自我的人,他要是这种人,一开始就不会跟李天逸起冲突。
李天逸冷笑一声,不等对方指明怎么入阵,自己抬脚就进了法阵。
大千之眼扫过去,法阵上下,层层解构,了解的明明白白。
白鹤见他这么乖这么听话,脸上顿时有了喜色,心中暗暗想到,“好你个李天逸,既然你真的入了阵,就别怪我下死手了!今天就跟你做个了断!”
他恶狠狠的咬牙,挥手喝道,“归位!落阵!”
一众筑基期的核心子弟四散摆开,各自压住阵脚,把李天逸困在法阵中间。
他们举起各自阵旗,同时一摇,李天逸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一阵沙尘中!
“滚刀阵!”白鹤手持红旗在假山上指示。
话音落下,就见法阵中光影一变,一轮大刀好似凭空出现,翻滚着冲向李天逸的所在之处。
咔喇喇响动,滚刀利刃弯的弯折的折,好像撞到的不是人身,而是一整块坚硬的天外陨铁。
白鹤一愣,接着挥舞红旗道,“溶雨阵!”
法阵上空云雾缭绕,逐渐凝聚成黑漆漆的小片乌云,转瞬从云中落下点点黑色的雨点。
黑雨落在地上,落在哪那就是一个坑,呲呲冒烟升起一股恶臭。
可在沙尘中隐约还能见到李天逸身形未倒,白鹤咬咬牙大吼一声,“地火阵!”
只见刚才被黑雨融出的地坑里亮起红光,紧接着喷出大量炙热的火焰,高温释放出来向四周散开,压阵脚的核心子弟们受高温侵袭,一个个面露难耐之色,有的人头发都被燎了一缕。
可想而知,如果烧不死李天逸,过一会这高温就能把压阵的人给烤熟!
张春山站在远处,高温拂过他的头脸,把他逼得连退好几步。
地火烧了一会儿,在白鹤的控制下熄灭,沙尘被地火驱散熔开,李天逸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
“没劲,太花哨了,威力太差!”
李天逸对这个阵法做出一针见血的点评,白家的阵法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手段繁多,威力其实也不差,可惜碰到了不是人的李天逸。
他不想看白鹤这跳梁小丑继续作怪,祭出诛仙剑直斩东南方位的压阵之人,那家伙吓得向一侧跳开,谁知诛仙剑根本不是为了斩他!
而是斩在他身后的歪脖子树上,树断阵破!
正应了李天逸引用的那局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真的是一戳就破。
李天逸这一剑戳破的不仅是法阵,也不是泡影,而是白鹤强烈的侥幸!
破阵快到他没有反应过来,白鹤兀自挥舞红旗,准备释放下一种阵法变化。
李天逸收回诛仙剑,冷眼观瞧四周的白家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白鹤的身上,“还等什么,自裁吧。”
白鹤额头冒汗,口中生津,他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手一松丢了红旗。
正如张春山所料,他不想,也不甘心就这么自杀了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