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本座的瞳术！”
第九代笑的张狂，嗓音里亦噙着几分沧桑，“你们挖了本座的眼球，想狗一样贡献给你们的主子，本座想知道她研究出什么来了？”
第九代的嗓音震荡在天地间，如同魔音灌耳，却又浩然无疆。
五个执法者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第九代的瞳术伤害的不光是他们的眼睛。
此时此刻，他们的脑海都像是要爆裂一样。
那是瞳术当中潜藏的恐怖精神攻击。
显然，第九代在这些年的牢狱生活当中，凭借他恐怖的天赋另辟蹊径，摸索出了新的攻击手段。
执法者吓得大气儿不敢吭一声，双手抱着头，痛不欲生。
而第九代已经丢下他们，潇洒离去。
刚刚的瞳术攻击，足够将执法者的脑子搅成浆糊了。
收敛笑意之后，第九代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仰头看向幽邃天穹，战意凌冽仇恨迸发，“总有一日，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第九代明白，自己的厄运来自于自身的特殊带给别人的不可控。
他的思想，不是别人可以操控的。
他的天赋和实力，也让人产生了忌惮。
这两者合一，直接就让某些人将他判定为敌人。
既然是敌人，那就要扼杀在摇篮当中。
但，第九代认为这些人的可耻之处在于，毁了他之后，还不忘记挖走他的眼球，试图研究那种让他们感到忌惮的力量！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但是，这一刻，第九代有种信念：
不要脸到一定程度，自有天收！
他相信，时代的车轮已经拉动，物极必反，这个世界必将开始修复自己的规则，天下必将重新洗牌！
这天晚上，一只黑色的乌鸦从第九代灵魂体的掌心飞出，往明烟小镇方向去了。
……
晨露倒映着一朵紫色的牵牛花，顺着屋檐下的柱子攀上来，正好开在子熏面前。
子熏刚刚起来，不知怎么回事，就盯着那颗要掉不掉的露珠有点失神了。
但很快，一只乌鸦疾掠而来，翅膀滑过牵牛的叶片，打碎了那颗露珠。
露珠落在地面上，溅开了。
乌鸦出现在子熏手臂上，一张口，吐出一长串银白色繁复文字，在子熏面前荧光闪闪。
子熏一愣，笑了，“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灵巫师……”
他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按在乌鸦眉心，“回去告诉他，本公子答应了。”
乌鸦发出一声低啸，转身飞掠回去。
子熏眯了眯眼，迫不及待的去骚扰子衿，站在客栈的门口给他传音，“子衿，你快出来！”
子衿无奈，起身披上衣服，推门出来，问，“怎么了？看花开？”
他伸手，弹落了花瓣上最后一颗露珠，嗓音带着几分惺忪。
子熏抬脚踹他，“清醒一点……轩辕第九代传讯来，以后他就是本公子的徒弟！”
子熏隽秀眉眼当中，罕见的噙着几分骄傲，“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圣巫了，轩辕家的人，当真有眼无珠，竟然将这样的人往外面赶！”
这话，倒是真的惊了子衿一下，子衿困意一扫而空，“他在哪儿？”
他想揍人，上次在平山出手攻击君轻暖，害的梦魇神兽只剩下一丝意念，简直岂有此理！
就这样，他还敢来拜师？
那现在，既然已经是子熏的徒弟了，是不是可以摁往往死里扁啊！
子熏看着子衿跃跃欲试的模样，笑，“他不在这里，不过什么时候遇见了，你可以狠狠揍他。”
“够义气！”子衿拍了拍子熏的肩，他比子熏稍高一些，两人站在一起，异常赏心悦目。
子熏扬眉，一点都不谦虚，“那当然……
不过这样看来，去追第九代的那几个执法者应该已经死了，而如果第九代是灵巫出身的话，他被轩辕皇族惩罚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灵巫师通常可以窥测前路。
比如现在只是大灵巫师的兰亭公主，就可以多少窥测一下身边人的命途，然后趋利避害，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作为轩辕家族谱上最为惊才艳艳的第九代，他当年的成就肯定不在兰亭之下，他又看到了什么？
他的行为，肯定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他窥测到的东西的影响。
子衿想了想，长睫掀起，看向子熏，“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轩辕家第九代当初做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实际上是准备帮轩辕家逆转厄运，结果却遭到了压制，于是轩辕家一路走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子熏点点头，“灵巫师易遭天妒，就是因为他能窥测天机，导致天机泄露。
而正因为如此，灵巫师的言论是无价的，不知多少人求而不得……
只是不知为何轩辕皇族竟是忽略了第九代作为一个灵巫师的断言，反而将他扼杀在摇篮当中……”
子衿善窥人心，转瞬便明白了，“无非就是因为忌惮。
当人对一样东西有些害怕的时候，就会拔腿就跑。
而一旦害怕到了极致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想要毁灭……轩辕皇族和它背后的人，怕是抱着眼不见为净或者掩耳盗铃的心态，将第九代扼杀了的吧！”
子衿的猜测接近真相，第九代的酷刑，实际上也来源于这种忌惮。
子熏听着这话，只觉得有点恐怖，于是定定的盯着子衿，“如果有一天，我预测到的东西，和你想要的背道而驰……
“听你的。”子衿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笔直投入他眼底。
子熏嘴巴动了动，想要装正经，最终还是破功，直接笑了出来。
子衿一脸黑线，“那么开心？”
“是有点。”子熏迷了眼睛笑，得逞之后他的笑容异常秀丽，恍若雪峰之下春秋色，万物皆在其中。
子衿白了他一眼，“自己乐吧，我继续去睡了！”
子熏直觉得心中愉悦压制不住。
士为知己者死，看着子衿那一抹银色背影，他忽而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螣蛇存在的意义。
而此时，逍遥海已经旭日蓬勃。
墨小柒昨夜在外面晃悠了一圈，估摸着子衿已经醒来之后，用传讯石联系了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