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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奇幻玄幻 > 捡个神尊养成受 > 捡个神尊养成受_223
  “是你蛊惑天道封了夙兰宸的记忆,坏他心性,折磨与我……”
  花葬骨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臣简笑着看他,替他说下去。
  “是他不信你在先,看到我与你亲昵,才会受心魔所扰。”
  “天道本就不愿你活着,所以很痛快的就答应与我合作,法则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说了有办法让你注意到他,他就信了。”
  “夙兰宸的记忆没有被封印,只是他不愿想起来,他不愿意相信你,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是他愧对你,我做的再多,若他信你一份,便不会有这许多事情……”
  “狗嘴吐不出象牙,他们之间的事情哪里有你插手的份!”
  沈君白一掌震退权瑟,退到花葬骨身边,顾谦被薛槐一剑横扫,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顷刻间染红了衣襟,摔到花葬骨脚下,花葬骨回头想去扶顾谦。
  身子被大力的往后带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看着面前的薛槐,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喉咙一凉,权瑟在他身后用他送的清风刺穿了他的喉咙。
  看着疯了一样朝他扑过来的顾谦和沈君白,花葬骨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了很多年前,夙兰宸与他说过的一句话……
  “吾名天道,将你捧在掌心视若珍宝之人。”
  看来,他是真的要死了啊……
  第159章浣溪沙·断肠人去自经年
  身体飞出去的时候,花葬骨看到顾谦的手抓住他袖子的一角,然后那只袖子被无愧的剑气震碎了……
  夙兰宸,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花葬骨如是的想着,被臣简接住的时候,靠在他单薄的胸膛,花葬骨还歪着头看薛槐,他的眼睛好冷,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花葬骨觉得好冷,臣简抱住他,怜惜的看着他,一滴水落在花葬骨的眼中,眨了眨眼。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冰冷的雨水从天而降,落在花葬骨的瞳仁里,化作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唇边湿湿凉凉的,花葬骨舔了下,咸咸涩涩的,这不是雨水,是泪水啊……
  是你在哭吗?
  花葬骨张嘴无声的询问,臣简伸手轻轻压在他的喉咙上,挽留着他的生机,可是心口的窟窿那么大,又该拿什么堵住。无愧的剑气将伤口周边的血肉都搅得粉碎惨白的却不见血色的碎肉落了一地,落在薛槐脚下,被他不在意的在脚下践踏。
  臣简摇摇头,手上轻轻用力,脖子一凉,花葬骨微睁了双眼看着臣简,那些尖锐的冰冷的冰刺,毫无阻力的就再一次的穿透了花葬骨的脖子,他歪过头,努力的睁着眼,想要看清薛槐的脸,他的嘴唇在无力的蠕动,连破碎的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他终于知道南柯在等什么了……
  “阿爹!”
  顾离出现的那一刻,花葬骨已经沉进了无望的黑暗之中,他在臣简的怀里,眼眸半阖,望着他的方向嘴唇微涨,似是要说什么。
  是他来迟了……顾离听到心底有声音在嚎啕大哭,哭着质问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晚!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阿爹没有了啊!脚下一个踉跄,顾离就在平坦的地上摔了,他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在臣简怀里安静的花葬骨,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他够不到啊……
  为什么阿爹就在他面前,他却够不到呢……
  “阿离,起来吧。”
  顾谦捂着伤口走到顾离面前,俯下身将顾离扶起来,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顾谦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顾离没有理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花葬骨走去,他的阿爹怎么穿的那么少,衣服都脏了,一定很不舒服,他记得阿爹最怕冷了……
  “爹亲……”
  小小的重九夜从白狐狸的怀里挣脱,落到地上,顾不上撩起裙摆的拔腿就跑,摔了又爬起来,这样边摔边跑,白狐狸叔叔给她换了新裙子,还没给爹亲看看好不好看,她的神智还处在懵懂的状态,对生死还是不懂的,只是看到哥哥们的表现,本能的觉得难过,觉得害怕,她想跑到爹亲怀里,想让爹亲再抱抱她,她还没有和爹亲多说几句话呢。
  这段路好长啊,顾离一边走一边想,看着小小的重九夜从他身边跑过去,新衣服都摔得破破烂烂了,可是顾离还是保持着速度,一步一步,他从沈君白身边走过,看着沈君白依偎在界主怀里气息微弱。他从权瑟和薛槐的身边走过,感受到了复杂的情感,几步远的距离,他好像用尽了一生的时间……
  “爹亲?”
  重九夜跑到花葬骨身边,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身上摔得青青紫紫的,额头都破皮流血了,好疼啊,她委屈的瘪起嘴想要哭,可是看着花葬骨一动不动的样子,又忍了回去。
  “嘘,爹亲睡着了,别吵他,他一定是很累了才会睡着的。”
  顾离终于走到了花葬骨身边,低头看了看,突然笑了,空气中的沉闷因为他这一笑都变得轻松了许多,他弯腰伸手想去推一下这人,想要与他说:阿爹,别睡了,我们回家。
  可话还没出口,重九夜转身保住了他的手,站起来小大人一般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在场的人耳力都是极好的,听得清楚,顾谦闭上眼双拳紧握,双肩颤得厉害,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是他没有看顾好爹亲,要怎么去面对一双弟妹!
  “抱歉,我来晚了。”
  界主压低声音在沈君白耳边说道,沈君白摇着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把头埋进界主的怀里,心头的悲痛让他无法平静,他始终都记得,初到山海界的那一日,他是如何的茫然无措,在黄昏下几近崩溃,像是坠入河中忘记了自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不宽的河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