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允是没什么反应,杵在原地疑惑地望着退开三尺有余的荆无忧,他搓了搓手臂,问道:“师弟啊,我觉得刚才貌似真的挺暖和的,要不你再搂我一会儿?”
荆无忧面无表情,冷声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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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屋子里头,凤迟龄再一轱辘爬上床,坐在被窝里面对洛潇,问道:“师尊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洛潇环顾了下屋内四壁,烛火把他的脸照得如同暖玉,他随便拉了一个椅子坐下,问道:“伤势如何了?”
凤迟龄:“我没受伤啊。”
洛潇不苟言笑道:“没受伤?手臂伸出来我看看。”
凤迟龄抱着被窝道:“我冷,还是算了吧。”
洛潇道:“我怎不知你还会怕冷?”
望他那肃穆的神情,凤迟龄知道这会儿又得蒙混不过去,心里掂量着八成又是那两个小鬼告的密,沉默片晌后,他承认道:“小伤,过两天便好了,师尊不必在意。”
洛潇正色道:“当真是小伤?听阿允说,似乎伤的不轻。”
呵呵,上官允,给老子等着。
凤迟龄笑道:“师尊你别听他的,就他那一副奸诈小人的模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货说的话不靠谱。”
洛潇狐疑道:“……当真不要紧?”
凤迟龄坚定道:“真不要紧,不信的话我给你看。”
道完,他就拿出那只被划了一道几公分口子的胳膊。
上面的伤痕看起来虽比较新,但却不深,以凤迟龄的自愈能力,不出三天便能结痂脱落,恢复如初。
洛潇点点头,似是放心了:“那便好。”
……
蜡烛上的火苗曳动,洛潇沉吟须臾,又道:“阿允行为乖张,私自进入后山,才惹下一系列祸端。我打算明天将他遣送下山,你怎么看?”
“对了。”凤迟龄掀开被子,掐了个决,金芒辉辉,一把靓丽堂皇的金剑骤然出世,将之双手呈给洛潇道,“这个先给师尊保管吧,上官允目前还用不了。”
洛潇一顿,缓慢接过:“那以你的意思是……”
凤迟龄正襟危坐于榻上,音色平静冷冽:“师尊,其实这次二师弟会闯下祸,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我。”
“若不是我故意激他,也没有把禁止去后山的事嘱咐给他,他也不会想到去挖金剑。”
“所以,师尊要是处罚就罚我吧,毕竟是我的错,我也认了。”
洛潇微微一愣,脸上难以置信的色彩一瞬即过,不慌不忙将金剑收入袖中,望着他道:“难得见你如此诚恳,这么说的话,你是不希望阿允离开了?”
凤迟龄摇摇头,接着道:“一件归一件,至少在这件事上,是我的错。如果以后上官允犯下其他事,又或者触怒了师尊,被逐出山门,我绝不会帮他说一句话。”
见眼前的人认真又嘴硬的模样,洛潇忍不住笑了笑。他的笑宛若阳间春水,化开周遭一切寒冷。
明明很关心师弟们,却总是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或许对凤迟龄来说,他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进行保护吧。
思及此处,洛潇脸上的笑容愈发收不住,凤迟龄却是不解,疑惑道:“师尊笑什么?”
洛潇清清嗓子,正色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大师兄做的挺靠谱。”
“……”凤迟龄道,“我可是说过在这件事上我才是罪魁祸首哦?”
洛潇笑而不语。
……脾气这么好?那——
凤迟龄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心想着不如趁洛潇此刻心情好,早点自首,兴许就都原谅自己了呢。
于是,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凤迟龄几乎将他近来所做过的所有“好事”,都老老实实地坦白给了对方:“外边百年古树上的窟窿是我挖的。”
“这山上除了你我,还有谁能做到?我早已知晓。”
“在去后山前,荆无忧那小子被我不小心震伤了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