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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黏皮糖气得把光脑藏到身下,像一大坨胶水一样。
  戎玉哭笑不得:“……看看还不行吗?!你是老醋成精吗!”
  “咕叽!”黏皮糖气咻咻地蹦哒。
  “光脑给我。”
  “咕叽!”
  “黏皮糖!”
  “咕叽!”
  一人一糖两个幼稚鬼,莫名其妙就吵了起来。
  戎玉吓唬它:“你信不信我再买个新宠物回来,把你的甜水儿都喝光了!”
  黏皮糖不出声,差点气哭了,带着他的光脑藏到了沙发底下。
  他有它这么可爱的糖还不够吗!
  它都愿意给他当宠物了。
  又要养鱼,又要看别人家的宠物,还为了新宠物,要虐待它。
  那些低级的愚蠢的生物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多了毛吗!有毛了不起吗!
  它几只触手就能给他们全都薅秃了,信吗信吗信吗!
  戎玉本来以为这家伙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真的生气了,带着他的光脑在床底搞自闭,那么洁癖的一个小家伙,硬是一口水没喝,在床底下委屈了一下午。
  戎玉自己先心疼了。
  黏皮糖本来就是爱撒娇爱粘人的脾气,自己怎么这样欺负他呢。
  他自己趴到地上去,拿着一小杯甜水儿,戳了戳床底下的小家伙:“出来吧,我不看了。”
  他一戳,黏皮糖反而更往里藏了,“噗噜噜噜噜噜”地嫌弃他。
  “真的,我错了。”戎玉哄他,“你出来喝点儿水。”
  小东西一下午没喝水,回头再成糖干儿了。
  黏皮糖委委屈屈地伸出一只小触手来。
  把糖水拖到床底下,在里面咕噜噜地喝光了。
  然后又把杯子退出来。
  示意续杯。
  看来是渴得紧了。
  一连续了四五杯,小东西在里面打了个饱嗝儿,才有气无力地踱了出来。
  “咕叽。”黏皮糖把光脑还给他,自己有气无力地蠕动着要离开。
  从绝食到离家出走,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
  被戎玉眼疾手快地捉了回来。
  “你这都跟谁学的,”戎玉哭笑不得,拿精神力当糖果诱惑它,和缓了语气,“……没有新宠物,甜水儿都是你的,我就养你一个,行不行?”
  黏皮糖“咕叽”了一声,翻了个面儿,不肯理他。
  戎玉这时候又笑眯眯地勾引他,把精神力送到他边儿上:“你真不吃?再不吃我就收回去了啊。”
  黏皮糖委屈巴巴地别扭了好久,终于咬上了他最喜欢的精神力。
  它就知道,这个坏心眼儿又薄情寡义的主人,除了它才没人肯要他。
  黏皮糖又膨大了一点点,扯着他的衣角,把自己沾了灰尘的身体擦的干干净净,亲了亲他的指尖。
  戎玉又忍不住笑了。
  赛场大魔王戎玉。
  又被他的小宠物给打败了。
  +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戎玉无意中抱了季礼这个学神的大腿,连着敌意也消了许多。
  事实上,好像这次假期回来了以后,他对季礼就很难讨厌的起来,那些被他感知到的情绪,总是像黏皮糖的小触手一样,勾得他心里痒痒。
  这几天上课,他都跟季礼搭伙儿坐的。
  老实说,他本以为,断牙一伙儿人还会再来找季礼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断牙都没再出现,似乎安分得过了头。
  “这家伙,别是有什么阴谋吧?”戎玉自言自语。
  季礼无声地岔开了话题:“你知道哪里可以寄养宠物吗?”
  季礼罕见主动说话,倒让戎玉愣了愣:“怎么了?”
  “有人送了我一只波克星毛球。”季礼面无表情地说,“在学校应该不能养。”
  省略的大概就是他几次三番暗示对方送宠物的过程。
  戎玉的眼睛明显亮了亮。
  他还记得他同学那只可爱的毛球。
  “什么颜色?白色的吗?”
  “嗯,”季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如果有人愿意帮我照顾它的话,我或许可以把它留下来。”
  “我……”戎玉的包猛烈地动了一下。
  戎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包里的小东西还在,无奈地笑了笑:“……啊,我喜欢没毛的宠物。”
  季礼的嘴角微微地耷了下来。
  他在回复别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变心真快。
  “那算了,我会找人送走它的。”季礼轻描淡写,已经打算让安以烈把那只毛球送走了。
  戎玉沉默了片刻。
  他又想起了那看上去就毛茸茸的手感。
  真的好想揉。
  哪怕就一下呢。
  虽然黏皮糖已经够可爱的了,但毛绒绒的小球球,谁不想摸呢?
  戎玉的内心涌起了渣男出轨的罪恶感,他怕被黏皮糖发现,只能凑近了季礼的耳边儿,压低了声音:“送走之前,能不能让我摸一下。”
  “就一下。”戎玉有点儿软的声音,却熏热了季礼的耳廓,“季礼,我偷偷去你宿舍好不好?”
  季礼捺下自己的心跳。
  想到自己不听使唤的触手,还是撇过头去:“去龙岩星的时候,我带过去。”
  在戎玉愿意主动之前,
  他决不能再让戎玉进他的宿舍了。
  ……太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季礼一边吃小可爱的醋。
  一边还要拿小可爱吊老婆。
  我.斗.我.自.己。
  上联:渣男戎玉吃锅望盆。
  下联:傲娇公主左右互搏。
  横批:糖糖心里苦。
  第13章
  去龙岩星那天,戎玉特意没把黏皮糖带上。
  他要去偷偷吸毛球去了,可不能让这个小家伙发现,否则非要跟他吵架不可。
  戎玉出于心虚,给它准备了充足的甜水儿,把小东西撑得直打嗝儿,拿小触手直拍肚皮,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上了机甲,戎玉的心思就被即将到来的季礼……和毛毛球给填满了。
  结果就是季礼一进机甲准备室,就瞧见戎玉坐在他那灰扑扑的机甲肩头,隔着老远冲他挥手。
  “季礼,”戎玉笑眯眯地说,“快来快来。”
  准备室里空荡荡,四周却停靠机甲无数,每一个里面都包裹着一双炽热八卦的眼睛,和不断发送信息的光脑。
  季礼面无表情,心知这一天过去,不知道又要跑出多少荒谬绝伦的话来。
  可他竟没有生出一丝半毫的不快来。
  戎玉的个头不矮,可坐在冷硬的金属大块头肩上,又显得清劲灵活。
  他的制服总是敞开着的,衬衫一半儿都跑在裤子外头,裤腿儿也胡乱挽着,露出一小节白皙清瘦的脚踝,吊在半空一下一下地晃。
  等季礼走到面前,戎玉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机甲:“兄弟,我怎么教你的。”
  那灰扑扑的大块头就俯下身来,单膝跪地,冲着季礼伸出了手。
  像是虔诚的骑士,示意季礼踩在他手心儿上。
  唯一不大协调的是,骑士的肩上还坐着一个笑嘻嘻的坏小子。
  “你平时就这么进机甲?”季礼仿佛在嫌弃这个浮夸又傻乎乎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