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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芍药只垂着首,也不说话,夜承赫说什么她便听着什么,自己的一生,早就已经注定了结果,若是没有永城,自己怕是早也不在人世了,可是金芍药留恋了,又是谁呢?也不过是永城罢了!
  “皇上想要臣妾怎么样?”
  金芍药终于还是抬头,眼中的涟漪清澈,如此问道,夜承赫抿唇不语,许久只说:“李国使者来报,李国国君即将带着膝下唯一翁主前来大清和亲。”
  “什么!?”
  金芍药整个人都被震惊,直接栽倒在地!
  还要怎么样!?
  表哥,这样还不够么?还不知足么?
  你可知道,这里的国君恨你入骨,你怎么还敢将自己的女儿送入这里?
  “倒是好大的胆子,朕很佩服,不过,嘉妃,你自己个的侄女,你可心疼?”
  夜承赫的语气有些冷冽,叫金芍药多少惧怕:“心疼……又如何?到底也不过是眼睁睁的瞧着!”
  夜承赫再次冷笑:“尚且一表姑都知心疼!你的好表哥可真是狠心!自己膝下唯一的女儿也肯送来!”
  “只是,据臣妾所知……李国,李国的翁主,才……刚刚出生吧?”
  金芍药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
  到底是多狠心的父亲!才肯将自己的襁褓中的女儿送走!?
  夜承赫点头:“听说是前些日子落地的,你这表哥就张罗着送来,到底厉害。”
  “皇上答应了?”金芍药有些害怕,若是这翁主和亲之人是当今皇上……
  夜承赫只望着那案子上的文章:“朕不会同意,就算朕恨,孩子也是无辜的。”
  “谢皇上恩典!”金芍药行了大礼,连磕了三个头。
  夜承赫视若不见:“只是你那表哥的命,朕早晚会要!”
  “是。”金芍药自是不会说不是,那样的男人,丧命于此,倒也应该。
  夜承赫终于还是下了塌,自顾自的穿上靴子:“嘉妃,日后,将功补过吧。”
  “将功补过?”金芍药不解,何来将功补过呢?
  夜承赫只拿着手中折扇一步一步走向养心殿外。
  金芍药却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富察安平。
  所谓将功补过,便是贵妃之事吧。
  与贵妃有关,便是富察安平,夜承赫是在暗喻么?
  可明明是夜承赫亲自将富察安平关进了冷宫的啊,这又是何意呢?
  实在是叫金芍药捉摸不透,只觉得整个人都头昏脑涨,最终也只得无奈叹气,罢了,一切,也只是听天由命吧!
  夜承赫离去,金芍药自顾自起身,只觉得膝盖疼痛非常,有些难以忍受,金芍药却只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留下一条命,就是好的,还在奢求什么呢?
  夜承赫叫自己将功补过,至少没说要了自己的命。
  金芍药到底也是不肯只留下永城与永璇的,两个孩子还未成年,怎么能够失去额娘独自面对这后宫风雨呢?
  金芍药实在是舍不得,也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
  只望着这养心殿,金芍药却是在一次攥紧了拳头,从今晚后,就去拼命吧,为了,将功补过。
  后宫的女人,多是恶毒很烈,只是有些,良心未泯,做了坏事,却是惴惴不安一辈子,金芍药就属于后一种吧。
  许是想叫夜承赫心中舒服一些,也许是想要自己安心,金芍药都还是会那么做的,有些事情,这一辈子,还是会注定必须去做,因为不做,还是会后悔异常,只有做了,才会明白,自己一生,倒也圆满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里吧!
  金芍药独自一人出了养心殿,贴身奴婢小游赶忙迎了过来搀扶住了金芍药:“娘娘。”
  “去……冷宫吧。”金芍药说的有气无力,小游却是吓了一跳:“为何啊?娘娘!冷宫那种地方关的都是历代的罪妃!是咱们宫中人人避而远之的地方啊!娘娘怎么还想着要去呢!?”
  “本宫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现在,本宫不去,总有一日,会有人送本宫去的!”
  金芍药虽然不想,却无可奈何。
  小游不敢多问,主仆二人互相搀扶,便朝着冷宫的方向去了。
  远远地,吴书来瞧着金芍药平安无事,多少有些震惊,也不知道皇上与金芍药说了什么,竟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也没有多想,便是进去伺候了夜承赫。
  夜承赫正在批折子,知道吴书来进来,只道:“告诉冷宫中人,且善待安平。”
  “是。”吴书来只应着,其实跟着夜承赫这么多年,夜承赫一举一动,吴书来最为清楚,也知道怎么一回事,故而这事,吴书来早就做好了,哪里还用等着夜承赫来说呢?
  冷宫。
  富察安平与张嬷嬷二人共处一室,张嬷嬷哭的老泪纵横:“娘娘啊!咱们命苦啊!刚刚进了宫,便叫人给陷害了!都是这衣服的错!是老奴没有看清啊!”
  “嬷嬷,别责怪自己了,都是命。”富察安平还穿着那身吉福,只仔细看来,才明白什么:“这线头看着有些旧了,怕不是新赶制的,只是阿姐说咱们的吉福是新作的,想必这件一定是旁人给咱们准备的致命!”
  “今日若非焦急,倒也不至于如此!”张嬷嬷早上就觉得不对,只是没有多想罢了!
  现在看来,在这后宫之中,又哪里能够事事不去小心呢?
  富察安平只紧紧握住了张嬷嬷的手:“嬷嬷,罢了,若是有人存心陷害,我们也是防不胜防,再怎么小心,也没有用的。”
  “可是娘娘……”张嬷嬷依旧觉得不甘心。
  富察安平指望着外面的阳光:“只要还可以看得到阳光,就说明一切还没有结束,嬷嬷,怕什么呢?我们不该认输。”
  “自是不能!不能的!”张嬷嬷也信誓旦旦!
  只让后宫与前朝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夜承赫居然只是将富察安平关进了冷宫三天,就放了出来。
  富察安平得到消息之时,也很震惊,比起张嬷嬷的喜极而泣,略显得有点不在意,瞧着吴书来,富察安平只问:“可是找出了凶手?”
  “夜善贵妃娘娘,什么凶手?”吴书来倒也毕恭毕敬,只是者询问叫富察安平有些不解。
  “若是不曾找出,为何要放我出去?”
  吴书来却也只是弓着腰,看上去一副异常恭敬的样子:“这奴才就不得知了,许是皇上舍不得这般将夜善贵妃娘娘关于冷宫之中吧!”
  吴书来的说辞到算是万无一失,却叫富察安平一头雾水,心下不免想着,难不成是金芍药做了什么?
  只出了冷宫,富察安平还处于一种蒙圈的状态,与张嬷嬷一道回了长春宫,却也只有宫门前的慧心站立迎接,慧心瞧见富察安平,连忙迎了过来,却是眼眶红红的:“夜善贵妃娘娘,您可算是出来了!”
  不过三天,倒也不至于。
  富察安平没有将手递过去,只问:“阿姐呢?”
  “皇后娘娘重病,正在后殿歇息,因着体弱,不能出来迎接夜善贵妃娘娘了!”慧心说到这里,声音也有些无言,原来红了眼眶,不过是因为富察花月重病不起。
  富察安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去了长春宫后殿,才瞧见了正躺在床上的富察花月,富察安平连忙过去在床边坐下:“阿姐,怎么回事?”
  “倒也无妨。”富察花月的声音很是孱弱,似是有气无力,很是勉强:“都是些老毛病了,只是昨晚,又是梦到了永链,心里头难过。”
  “阿姐,何苦去多想那些?永链已然去世多时,多想无益!”富察安平紧紧的握着富察花月的双手,柔声劝说:“如同皇上失去贵妃,再怎么心伤,却也无法,只能接受。”
  富察花月又是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你说的,阿姐都懂,只是这心里头难受,为何皇上只那么在意她的孩子?我的孩子就那么去了,皇上也不见得多么在意……”
  “阿姐,这不能相提并论。”
  富察安平想起了金芍药的话,其实这也不过一个道理,夜承赫是个钟情人,不过是喜爱的女子的孩子才是一生挚爱,旁人的孩子,也不过算得上血肉之亲罢了!
  富察花月笑的越发的无奈与苦涩:“是啊,到底不同,哪怕是少年夫妻,携手多年,最终也抵不过高宛卿一人……”
  “阿姐,切别多想,太过伤神。”富察安平提富察花月拉了拉被子,回头问向慧心:“可请了御医?怎么说的?”
  “这些日子皇上冷落长春宫,去了太医院,都无人搭理,只搪塞着说晚些时候过来,娘娘重病一日一夜,这御医也不曾过来,派人去了几趟,都没了消息,奴婢也亲自去了,只是依旧无人搭理……”
  慧心说到这里,便是再一次红了眼眶。
  听了这话,平日里冷然如水的富察安平瞬间勃然大怒:“好可太医院!还欺负到了长春宫的头上!”
  “你要去哪!?”富察花月见着富察安平起身要走,连忙伸手去拉,只是富察安平走的几块,竟也只是扑了个空,张嬷嬷连忙跟了过去:“娘娘!”
  “去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