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吧。”
舒南悬的声音冰凉，手指指着屏幕上面的聊天记录。
即使是在炎热到感觉出门都要被晒化的六月，杨玖站在客厅中还是感觉如坠冰窖。
距离上一次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一周，杨玖一直拖着通知书的事情，每次舒南悬问的时候她都不得不用接吻敷衍过去。
但同一个办法没办法一直用，况且舒南悬是这么的在意这件事情。
昨晚舒南悬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告诉她要不今天她去问，她不去问的话就自己去问。
舒南悬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消息其实不难打听，她甚至可以顾及杨玖的顾忌不去问老师，一个专业中不止一个人保研，除了杨玖还有另外一个。
只是发个消息问问就行了。
得到的答案是录取通知书早就拿到手了。
杨玖低着头，喉咙里面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尝试着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一个音节来。
“解释！”舒南悬的声音陡然变大，被欺骗的感觉后的愤怒蔓延到全身，让她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保持冷静。
杨玖还是没有说话。
舒南悬一把抓起杨玖的衣领，将人揪着，声音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克制，“杨玖，我叫你说话。”
杨玖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已经全都是血丝还含着眼泪。
“没什么好解释的。”杨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舒南悬抓着杨玖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收到通知书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通知书。”杨玖又说道，狠了狠心，干脆说的更加清楚一点，“我不想继续读书了，我想工作。”
“你……”舒南悬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不是保研了吗？”
“我拒绝了。”
“那……那……”
“所以我才花了那么多时间在实习上面，我想留在律所。”杨玖看着舒南悬的眼睛说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在继续读书了。”杨玖偏过脸不再看舒南悬。
“为什么不想继续，你知道律师行业有多看中学历吗？”舒南悬觉得自己被一口气堵的不行，“况且保研这么好的几乎，你为什么要放弃？”
“我不需要，给我也不要。”
“好，就算你不想继续读书，为什么不告诉我？”舒南悬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还在努力的保持着理智，“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朋友。”
“是不是除了我，其他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杨玖咬着牙不看舒南悬，她怕自己看对方一眼就要哭出来。
哭是弱者才会有的表现，她不想做一个弱者，尤其不想在舒南悬面前示弱。
“这个问题重要吗？不管是读研还是工作，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能对我做的决定负责。”她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声音便大了起来，语气冷硬，不近一点人情。
“杨玖！”舒南悬沉声喝道，“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为我好！”
“我不知道？”舒南悬指了指自己，“至少我知道硕士比本科在律师行业好混一百倍！”
“杨玖，你不要不识好歹！”
“读研一直都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杨玖咬着牙，眼中的泪也被自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你操心。”
一句不需要你操心让舒南悬哑口无言，她闭了闭眼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骗我？”
这个问题杨玖根本回答不出来，为什么瞒着？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
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客厅里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杨玖像是一尊雕塑一般站着动也不动。
极端情绪后舒南悬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无力的状态，“杨玖，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回家住几天，过几天再说。”
说完侧身错开杨玖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