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想了想，诚实的回答：“理论上有八千万，但是实际上这是张无限额的透卡，”
听到江诚的话，鹿灵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样的回答才比较满意，
然后，一边的江诚就听到了鹿灵轻声的嘀咕，
“透卡？这还差不多，不然的话八千万就让我的阴阳眼都糊了，确实不合适，”
听到鹿灵所嘀咕的内容的一瞬间，江诚失笑出声，
说起来，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鹿灵这样有些懵逼迷糊的样子，这么想着，江诚实在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用宠溺的眼神看了一眼尚在那低着头和黑卡做斗争的鹿灵的头发旋旋，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咦~”
江诚默默的转头看向声音的出处，在不出意外看到是他的二哥江礼一脸“好恶心哦”的时候，江诚有些糟心的移开了眼神，
而就在江诚刚刚移开眼神的功夫，他便看到到了自己西装礼服的一角被拽了拽，
江诚低下头，看着那个拽着的小手，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显然终于结束了天人交战的鹿灵，
看着鹿灵递过来的黑卡，江诚笑了笑，“想好了？”
鹿灵最后肉痛的看了一眼便洒脱的点了点头，“嗯，拿走吧，比起这些只会让我提不起刀的东西，我倒是对里面的更感兴趣，”
听到鹿灵这么说，江诚了然的挑了挑眉，
他意有所指的问：“所以你已经看到了吗？”
对于江诚点到为止的问题，鹿灵相当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然后江诚便看到了鹿灵微微的转过头直直看向酒会大厅内部的视线，
以及那熟悉的诡异而又轻飘的声音，
“是啊，我已经看到了，仅仅是这小小的一方地方传来的浓浓的污浊的腐朽的气息。”
第365章 到时候会是怎样的灾难
其实说起来，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官方的玄门组织，那么就必然不可能完全独立于其他的机构存在，
平时的工作交接，日常办公玄门中人也必然会和普通人产生接触，又好比鹿铭这样的身为玄门中人却找了一个普通人作为妻子的也并非少数，
所以虽然官方一直宣扬着破除封建迷信，但是在鬼与玄门本身就是存在的情况下，无论怎样掩盖也必然是有人会知道的，
那么作为社会的上层经济体，金字塔尖的这一小撮，或者说掌握着整个社会命脉的人会知道这样非自然现象的存在也是无可厚非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鹿灵才会提出了为什么江家在之前会对这样的事件知之甚少是有人故意从中作祟，
只不过，除开这个原因本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玄门官方本身的存在也为期很短，
而楚辞歇亲自出面来邀请鹿灵的那一年也正是他被选中之后走马上任的第一年，
而当时之所以楚辞歇能做到这个位置也少不了他师父楚清明的大力支持，
楚辞歇还记得，当时楚清明让他去出任玄门沪城一把手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辞歇啊，我老了，上面的人来请了我很多次，但是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做这些啊，
你去吧，我相信你，从今以后，这天下的苍生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楚辞歇还记得楚清明当时这么和他说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激动，多么的心潮澎湃，
楚辞歇一直都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不曾自傲于他过人的天师本领，甚至在玄门本事已经相当出神入化的情况下，他依然坚持学习教书育人，
而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这个世界不再生灵涂炭，不管是普通人和玄门众人都能有属于他们的幸福快乐的生活，
曾几何时他也一直认为，他的恩师，这个他视如亲生父亲的人也会是这样的，
但是此刻，楚辞歇看着眼前的这个就算是他修为尽失都已经能够看出来，命不久矣垂垂老矣的坐在上首的人，
楚辞歇怎么都无法相信，他竟然在背地里做了那一切的一切，
楚辞歇就那么直直的站在楚公馆的中央，一生的傲骨仿佛纵然是浮尘飘过也不忍沾上他的身污了他的清明，
一室的寂静，
过了许久，楚辞歇终是开口：“老师，不知道你这次让学生回来是为了什么？”
对于楚辞歇的这个问题，楚清明并没有回答，他深深的注视着站在那如一棵松柏一样的楚辞歇，而楚辞歇对于他的注视也不曾有半点的松动，
这样的眼神的对峙与较量，最终是楚清明先移开了眼神，
不过，他却没有半点的恼怒，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全然的都是对楚辞歇的赞扬与喜爱，
随着一阵苍老的笑声响起，楚清明笑着说道：
“辞歇，你知道吗？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能把你教成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欣慰，
我相信有朝一日，你必然会成为比我还要强盛的存在，”
对于楚清明的说辞，楚辞歇微微的皱眉，“老师，如今我失去了所有的修为，又即将因为年龄离开我毕生服务的讲台，
我并不认为会有那天的到来，”
对于楚辞歇近乎于排斥的反驳，楚清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哈哈哈，”
而这样的笑声最终慢慢的变成了一场仰天长啸，
待笑声渐低之后，楚清明阴鸷的紧紧的看着楚辞歇，冷笑着开口：
“辞歇，你是我带大的，我太了解你了，
你虽然深明大义，愿将终身都献给这天下的苍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一个不够强大的人要怎么保护这个世界呢？
试问难道你就不曾行差踏错过了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因为什么鹿灵才会和你差点老死不相往来的呢？”
而听到了楚清明的话，楚辞歇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清明，哑然低问：“难道说，当年傅庭延就是你蛊惑的他...”
对比楚辞歇的痛心和一脸不解，楚清明却是一脸的理所应当，
“不然呢？像他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如果不是我推他一把的话他又怎么会有这般的心性，闹出当年那么大的动静呢？”
楚辞歇，“不，你的目的仅仅不止是这些！”
对于楚辞歇的敏锐，楚清明非常欣赏的笑了笑，
“是啊，我的目的当然不止是这些，傅庭延的那件事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他能做到那个地步，
就差一点点啊，还真就让他成功了，不过所幸，还是让查出来了，”
听到楚清明言中的深意，楚辞歇不禁微微的皱眉，
“你的意思是？”
楚清明看向楚辞歇，“我的意思是，我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让傅庭延的事情败露，
不然的话又怎么能让官方的人好直接对玄门官方进行干预呢？只有产生了干预，两厢有了牵扯才能更好的安插人手进行控制，
而我也早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像你这么爱才的人，在意识到那事情的一瞬间必然会选择给傅庭延一次机会，
但是你眼中的一次机会，在鹿灵那个本就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臭丫头眼里，却就会成为让你们彻底决裂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到这，许是因为说了太长的话，楚清明有些疲惫的停了下来，
“嗬”
“嗬”
楚清明喘着粗气尽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而这边厢的楚辞歇却因为楚清明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呢喃的问：
“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知不知道鹿灵对于当世玄门的意义？
如果当年鹿灵不曾离开的话，在我对她正确的引导之下，如今的玄门也不会凋零至这般的境地！
以鹿灵这般的天生的修为境界，如果再学会我们天师门派正统的玄门技法，到了如今必定已然能站在整个玄门之巅带领着各个门派的后辈将逐渐嚣张强盛的厉鬼恶鬼们斩杀于世间！”
对于楚辞歇这般越说越激动，甚至到最后直接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楚清明冷哼了一声，他直直的回视向楚辞歇执拗的望过来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的眼神，
静静的开口：
“为什么？难道你认为鹿灵的强是没有任何缘由的吗？
这世上从来没有毫无理由的强，如果有的话，那必然是有什么常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代价！
而你有没有想过，已经这么强的鹿灵，如果再精通各种技法一旦她生了二心，到时候会是怎样的灾难！”
第366章 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
不得不说，楚辞歇到底是楚清明从小带大的，对于他的想法楚清明真的是拿捏的非常的准确，
看着确实因为他的话微微皱眉的楚辞歇，楚清明继续道：
“辞歇，我确实不喜欢鹿灵，到了我这个年纪大概很少有人会喜欢这么一个没有礼貌又比我辛辛苦苦修炼一辈子还要强上那么许多的女孩，
但是我一直在沪城，那个小丫头片子在京都，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我就算是真的不喜欢她，她也没碍到我的眼前，我没必要特地去对付她，”
楚辞歇，“那您又是为什么三番两次的出手呢？”
楚清明笑了笑，“从头到尾我的目标不过都是江诚罢了，江诚身体那大量的戾气才是我想要的，
而我要那些东西的目的也非常的简单，无非就是让我自己长寿罢了，
只不过...”
说到这，楚清明不禁顿了顿，他直直的看向楚辞歇意味深长的说道：
“只不过，或许你怎么都想不到，在我一心想要收回江诚体内的戾气的过程中，让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