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物霍然睁开眼睛。
那双杏核眼黑白分明，一点红丝都没。
但看着我的时候，却让我有种微妙感觉。
像没衣服一样。
沈万物扣着我的肩，扯着我重新坐下：“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我停止摇摆。
我懂我懂！
甄士隐和贾宝玉！
沈万物慢悠悠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
我抢答：“庙里有三个和尚。”
啪一声。
被抽飞。
“什么三个和尚！我等修道之人，当然是道士了！”
我捂着脸，缓缓从墙上滑落：“……然后？”
沈万物：“道观里有三位年轻的道长，都是道观之主的徒弟。第一位道长与世无争，常年闭关不理俗世，第二个是内定掌管道观的继承人，第三位道长喜欢粘第一位道长，其他的什么都不乐意做。”
我：“嗯嗯。”
分别是男主受，终南掌门跟男主攻。
对的上。
沈万物：“道观的名气很响，很多人都盯着继承道观的人选。有人知道第一位道长虽然厉害，但是不理世事，更不会继承道观，继承道观的很可能是第二位道长。可第二位道长并不厉害，他们就想把第二位道长拉下去，就把主意打到第三位道长身上。”
我精神一振。
沈万物左掏又掏，终于掏出几颗瓜子：“第三位道长根骨不错，修为高，年纪却很小。看起来是个很好掌控的人，这些人就想策反这位道长，打翻第二位道长。”
“那三道长打翻了二道长吗？”
“没有。”
“三道长没把这些人当回事，仍然喜欢粘着一道长。”
沈万物说到这里，略微有点走神，又很快拽回来：“可惜一道长为了一件事，不得不离开道观，一道长对这事没有怨言，却担心三道长粘着自己，于是留下了三只锦囊，告诉三道长不要伤心。”
我张了张嘴。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特别快。
沈万物说到这里，也不嗑瓜子了：“三道长在一道长死后收到锦囊，才知道一道长已然死了。”
我心肝有点颤：“……师姐？”
“他发疯了。”
沈万物没有看我，继续说道：“没人知道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很厉害的道士，直到他发疯一路从山下打到山上，不管是曾与他并肩习武的师兄弟，还是谆谆教诲过他的师叔和师父，甚至连与他最亲近的二道长和师父，都跟他打了一架。”
我不自禁屏住呼吸：“他打赢了吗？”
沈万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打得别人很惨，也被打得很惨。”
我：“……”
男主这么惨的吗？
有点心疼啊怎么破。
沈万物接着道：“还好他记得一道长的嘱咐，没有伤害一条人命，所以山上没有亡者，只是在那段时间里，山上山下都是伤员……”
她的话顿了顿，仿佛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