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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上手去帮忙,可惜也是无用功。
  族长的花这么结实的吗?
  有人看不下去了,问族长:“族长,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好歹是自己的花不是?
  族长捋着胡须暗暗摇头叹息。
  虽然那花是本/体的一部分,花断了可再生长再开,可如今这局面他自己也迷茫着呢。
  本来每个人能管好自己的花,但他比较特殊,谁让他是凶残的食人花呢,这花根本不受他控制啊。而且,刚从本/体断开的花朵不会马上失去生命力,也就是说食人花的攻击力不会马上消失……
  所以……岁岁被吃了?
  伤心难过却也无计可施,他试着做了许多努力,结果到头来发现自己的一切攻击和手段自己这朵花免疫?
  老人家难过得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尘归尘、土归土,就让岁岁长眠于此吧……”
  还跟云辞商量:“不如就埋在你的泥下?”
  其他人也忍着悲痛点头,死去的植物当花肥是很光荣的事情。
  云辞却满膛的怒火不知从何发泄。族长派人来抬花,准备连花带人一起埋到他的树院去。他一把拦住不让任何人去动:“我的岁岁不会轻易死的,我会救她,我用……”
  这才想起来修为没了,肉身也不知身在何处,如今这个样子,到底要如何去救?
  满目悲凉,从没有这样无能无力过。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胡话。”
  “我们也难过。”
  “虽然才相处两天,但我们是不会忘记岁岁的。”
  “对,她将永远……”
  “滚!”云辞失态,哪还有半分仙尊的出尘脱俗淡定如神:“全都闭嘴!”
  “云草!”族长不得不劝他:“这事怪我,但草死不能复生!待岁岁入土为安后,我亲自向你赔罪。”
  “不!”话音刚落,不知打哪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回答:“草死春风吹又生!”
  云辞刚要看看是哪个嫌命长的敢在这种时候还开玩笑,结果还没抬头就怔住了:“岁岁?”
  声音是从花苞里传出来的,正是千岁岁的声音。
  “岁岁还活着。”云辞疯了一样的继续去扒花瓣,其他人也赶紧上手,这次轻轻松松食人花的花瓣自己打开了。
  千岁岁周身覆着一层透明的薄膜被闷得满面通红,一露头就把脸前的薄膜撕开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新鲜空气。
  “岁岁~”银杏抹着眼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刚才还情绪失控的云辞反倒平静下来,只是掩在阴影下的表情令人看不清透。
  千岁岁只顾着喘/气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又缓了会儿从花苞里跳出来,云辞一语不发沉默地将人扶好,替她清理身上的薄膜。
  千岁岁跟族长抱怨:“族长爷爷,你这花太吓人了,就算是喜欢我也不能突然把我吞了啊!”
  简直吓死人了:“幸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这层薄膜保护我,要不然我现在得一身的口水。”
  云辞手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地上的食人花。
  “喜欢你?”族长愣了下:“这怎么可能?”
  他的花还真单独成精了?跟他不一心了?他喜欢每一个族人,可不会单单对哪个族人搞特殊,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他的花喜好不太妙啊!
  “是它自己说的啊。”话音刚落,就见食人花的花瓣一开一合站了起来,竟然生出了手脚只是没有脸,顶上只有一朵奇大无比的红花,俨然是个活物。
  所有人震惊了。
  没想到虚惊一场之后竟然还有一场惊吓等着他们。
  “救命啊!”
  “族长的花成精了。”
  “完了完了,我们都要被吃掉了!”
  族长也惊大了眼睛,招招手:“过来。”他得亲手解决了这麻烦。
  谁知道食人花根本不理睬他,小心探到千岁岁的旁边想往她身上蹭,还真表现得十分喜欢她。
  云辞微微抬脚把花轻踹到一边,并拿手弹了弹她的裙摆。
  千岁岁:“嗯?”
  云辞:“脏了。”
  这一身小裙子简直不想要了,可惜他那一匣子衣服没办法带过来给小徒弟换。
  食人花不放弃再次凑上来云辞继续挡,食人花似乎有些生气了,花朵正中突然裂开,露出了两排利牙一口叼到了他胳膊。
  云辞:“唔~”
  千岁岁扭头一看吓得转身:“云草!小蕊你快放开!谁让你咬我小伙伴的,放开放开!”
  小拳头使劲敲打着食人花,在她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食人花扭动着松嘴重新合成一朵安安静静的红花,委委屈屈缩到一边去,时不时动两下妄想引起千岁岁的注意。
  结果自然没成功。千岁岁的注意力全在云辞的胳膊上。
  云辞皱了皱眉,将胳膊背到身后:“无碍,没咬疼。”
  “怎么会不疼,都流血了。”赶紧喊族长:“族长爷爷,您这花有毒吗?”
  食人花掉了,族长的头顶重新长出了褐色的枝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特别神奇。如果云辞胳膊上没有那一排尖锐的血印的话。
  千岁岁泪眼汪汪,觉得自己真没用,说好的照顾好小伙伴结果还让他受伤了。
  想想食人花的进食原理,心里更是怕:“族长爷爷,被咬了会不会手就化了?”
  却忘了她自己都刚从食人花的“嘴”里出来。
  族长赶过来抬起云辞的胳膊看:“没事,上点草药就行。”
  然后扭头喊:“止血草、祛毒草在哪?”
  “在这。”
  “我在这。”
  两个白净的少年挤出来:“我们来了。”
  千岁岁满头雾水,这是干什么?
  结果还没把人看清,就见那两个人往自己头顶一薅,各拽下一片小叶芽交给族长。
  族长一手一片在掌心用力一攥,那两片叶芽立时就变成了汁液。
  “袖子撸起来。”
  云辞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袖子撸了起来递过去。
  千岁岁已经懵了,不是,这,这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她看着这一群人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碎了。
  或许是她的认知,或许是她的世界观。这植物成了精还能这样循环再利用?
  不过很快她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云辞的胳膊上了。
  “疼吗?”呼呼在伤口上吹了吹。
  胳膊上一排血印,云辞却面不改色还对她笑了笑:“没事,岁岁别怕。”
  “嗯。”她当然不怕,这血印可是在他身上。她只是有点心疼和愧疚。
  然后又觉得小伙伴太能忍,族长将药液涂抹到他的伤口上,他竟然只是扯了下嘴角之后便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千岁岁单凭想象都觉得会很疼,要是她肯定会疼得吱哇乱叫的。
  她却不知,这点痛楚又算什么。刚才,云辞承受的何止是这一丝一点的痛。直至现在,也只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失控。
  不一会儿,族长松了口气:“好了,云草不错,是棵好苗。”
  青灵境里的植物果然名不虚传,到底是成了精的连药效都堪比神速,千岁岁刚扭头心疼地问族长:“不用包扎一下吗?”
  银杏就笑着撞了撞她胳膊:“你看,这怎么包扎?”
  她回头一看,云辞胳膊上哪还有什么血印,光滑如初,连个黑点都没有。
  “咦?”她凑过去把云辞的胳膊翻上翻下看了个仔细,确实没找到任何伤口,又伸手上去摸了两把……
  云辞:“……”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胳膊并快速拽下了袖子。
  “太神奇了。”她发自肺腑的感叹把一群人逗乐了。
  止血草很高兴,在这里他可是最平常的灵草,如今被族人如此真诚的夸奖,恨不得把头顶的叶片全送给她:“我能止血消炎愈合,以后受伤尽管来找我。”
  祛毒草也不甘示弱:“被毒蛇咬了要来找我啊。”
  千岁岁手一颤:“这里也有毒蛇?”
  “当然有啦。”
  “哈哈哈……”
  她赶紧抱住了云辞的胳膊,她怕那些冷血动物,尤其是蛇。
  云辞幽幽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这是最后一次发誓,务必要做到!
  “嗯嗯。”她连连点头。
  确保再无其他事后,众人这才将目光移到了食人花身上。今天经历的一切真是大惊大悲大喜,把所有人都折腾了个够。再看这食人花,分外感慨。
  “真成精了啊?”
  “或者是族长一直以来只开花不授粉……自己出生了?”
  “所以这是族长的孩子吗?”
  “咳咳咳!”族长放声大咳起来:“怎么可能!”
  食人花也似乎在抗议,来回甩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