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水云边茶楼内,白黎有些拘谨的转着杯子,不时喝一小口杯里的液体,听着对面陶矜说话,心里却很乱,以至于都没听清陶矜在说什么。
今天陶矜约她拍完戏后吃饭,她以为是大家一起去,她也想喝了酒后趁着机会把话说清楚。可谁知道陶矜竟然带她来了茶楼,还是只有他们两人!
复古的雕花屏风后,白黎和陶矜端正的坐着,白黎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特别不自在,也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了。
“这里的环境不错吧,主要就是清静,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约朋友来这里喝茶,或者自己来坐坐,总觉得这样的环境适合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不像在别的地方那么放不开。”陶矜说。
白黎附和的笑笑,心想我现在才放不开呢!她是个习惯喝大酒、说爽利话的大女人,这样抒情反倒受不了。
“尝尝这蟹,我让老板特意给我留的,计划好了今天带你过来吃。”陶矜用公筷给白黎夹了一只蟹,体贴地说:“你不会剥的话,我帮你,我一开始也讨厌剥螃蟹,还是这里的老板教了我一套法子,哎,他今天刚好在。”
陶矜侧了侧身子看向屏风外面,“程边——好久不见!”
正要上楼的四儿回身看了一眼,顿时笑开,“陶矜?你可好久没来了,上次的蟹我给你留了,吃着怎么样?”
白黎听着这声音身子却猛一僵,眼珠子朝后转了转,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吃呢,另外还要请你教教我朋友怎么剥,我自己会剥,但是教别人就难了。”陶矜说,一边站起来和走过来的程边互拍了拍臂膀,算是打过招呼。
程边一撩新裁的玄青色袍子坐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向白黎,“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白黎正忙着收拾自己的情绪,咳了一声,“哦是吗?我没印象。”
“你们不会认识吧,白黎说这地方她是第一次来。”陶矜说。
白黎?程边想了想,这个名字倒和印象中的不一样。
程边将手中的折扇一收,轻轻杵着下巴,“白小姐看着确实眼熟……”
白黎觉得这简直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了,用如坐针毡形容此刻再贴切不过。一边极力的回避程边的目光,一边还勉强笑道:“是吗,我长得大众,倒是有很多人这么说。”
“白黎之前也演过电视剧,你该不是在电视上看的吧?”陶矜说着把蒸好的蟹推过去,“我不介意你边想边剥。”
程边一挑眉,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手,再拿过螃蟹,“十分乐意为美女效劳。”
陶矜笑开:“我看你呀,只要是长得漂亮的都眼熟,你那个酒吧里有不少姑娘都是为你去的吧——哎对了白黎,程边在南城还有一家酒吧,叫度忘酒吧,在那一带很有名的,你去过吗?”
程边也眯起眼,仔细的看着白黎,“我们是在那里见过吗?”
白黎皱着眉假装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听说过,看来我们确实没见过。”
说完她赶紧低头借喝茶掩饰神情,老天爷,拜托让她的演技发挥作用吧,那件事,她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