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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午饭之前开始说,说他如何在把自己的第一个小妾弄得在床上爽得连连尖叫。
  待到一顿午饭都吃完了,他还在说他是如何与自己的第六个小妾大战三百回合,把人给睡得哭着喊爽。
  男人么,可不就是有不少人爱和兄弟们炫耀这些吗。
  原本有七分的事,他可以在脑袋里给自己美化成八分。
  待到真的说出口来的时候,可能就在激情之下说成了十分甚至是一百分了。
  只是拓跋子楚却越听越是神情凝重。
  并且……也有了说不出的疑惑。
  他问阿史那雷:“女子当真……只要那事真的开始了,便能如此愉悦?”
  在行军打仗一事上,拓跋子楚自是有着令对手感到恐惧的杀伐决断。
  而在男女之事上,他虽不是白纸一张,却依旧是十分不肯定。
  赵灵微早就看出来,她捡来的这个小可怜是个十分单纯、或者说是纯粹的人。
  他虽有防人之心,却不工于心计。
  他不会妄自菲薄,更不会狂妄自大。
  更重要的是,他对于人、对于事都有着很强的觉察力。
  如此,当这么一个切中要点的问题被他说了出来,四人所在的军帐便沉默了那么一会儿。
  最先回答他的,居然反而是阿史那金。
  “是的……吧。”
  在他之后,阿史那雷才在惊疑了那么一会儿之后略有些夸张地说道:“当然啊!”
  他甚至还反问道:“不然呢!我们都快活成那样了,她们还能不快活?”
  作为大哥的阿史那风见此情形,试着问道:“殿下,末将记得殿下第一次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贺楼将军还有给殿下送过女人。殿下当时……也觉不出?”
  那似乎已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久到……他已记不得那两名女子长得什么模样。
  拓跋子楚喝了一口酒,说道:“她们告诉孤,那夜她们很快乐。也说了很多夸赞孤的话。”
  阿史那金与阿史那风听到这里,便都乐了。
  可不等两人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便说出了接下去的那句话。
  ——“但孤感觉到的,却并非如此。”
  *
  晌午过后,拓跋子楚便回了府。
  在回去的时候,他还特地绕了一段路,给赵灵微折了两支松枝,以及几枝粉色的梅花。
  当他进屋的时候,赵灵微似乎正和自己的两名侍女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出了声来。
  那颜色,竟是比他手中的梅花还要美上好几分。
  赵灵微一见拓跋子楚回来了,便对他笑了起来。
  “这几枝松枝和梅花,是送我的吗?”
  见对方点了头,赵灵微便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几枝花与松,交予侍女。
  “你们去找个合适的器物把它们插好了摆起来吧。”
  “喏。”
  沉琴与童缨得了令,便很快退了出去,替两人将屋子的门关好。
  子楚太子在侍女出去后便亲了自家太子妃的眼睛一下,问:“还疼吗?”
  赵灵微还在为昨夜把人踹下榻去的事而心虚呢。
  听拓跋子楚这么一问,她连忙说道:“疼……疼的。还疼的。”
  闻言,拓跋子楚便一下把人抱到了榻上,说道:“我看看。”
  赵灵微:“!”
  看、看什么?
  看哪里?
  大白天的,怎么能就做这种事了!
  赵灵微连忙说出拒绝,还要按着拓跋子楚的手,不让人乱动。
  赵灵微:“你、你不要乱来啊……”
  见赵灵微是真着急,也是真不愿,拓跋子楚便不挣开她的手,转而去亲人。
  昨夜的洞房他们是没能做好。
  但亲吻这一事,他们却是已在彼此身上熟能生巧。
  待到一吻结束,赵灵微那按着拓跋子楚的手,便已然不知不觉地……变成贴在对方的肩上了。
  拓跋子楚:“我有话想问你,你得好好回答我。”
  赵灵微:“你一下子……变得好认真。”
  拓跋子楚:“对你,我一直都很认真。”
  那认真的模样让赵灵微不觉好笑。
  这人实在是让她喜欢,她便没能忍住,也亲了亲拓跋子楚的眼睛。
  赵灵微:“好好好,我知道你待我认真。”
  两人又亲了一会儿,拓跋子楚才问道:“昨夜……你除了痛楚之外,可还有愉悦?”
  赵灵微撅了噘嘴,摇了头。
  拓跋子楚:“当真一点也没有?”
  赵灵微鼓了鼓脸,点头。
  拓跋子楚:“不要害羞,如实回答。”
  赵灵微犯难了。
  她要不要……骗骗自家驸马?
  不行不行,她都这么疼了,要是还在这种事上骗了人,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赵灵微于是道:“你光亲……亲我的时候。我喜、喜欢的。可你……那样以后,就真的只是疼了。”
  见拓跋子楚居然如此将信将疑,赵灵微也有些不高兴了。
  她赌气说道:“你那么不相信,不如把你那儿割破了再来和我洞房,你看你愉不愉悦!你要是那样都能舒服,我就不姓赵了,跟你娘姓贺楼!”
  第89章
  自“洞房”的第二日起, 赵灵微一连三天都没让自家驸马碰她。
  当然,她还是准拓跋子楚亲她、抱她的。
  只是不许对方真的和她做……一定得脱了衣服才能做的事。
  如果拓跋子楚问起她, 或者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盯着她看,一看就是好长时间, 公主殿下便说疼, 说她还疼着。
  赵灵微这会儿大约也能懂一点怎么看拓跋子楚的“眼色”了。
  如果那双琉璃色的眼睛是清澈的。
  抑或是透亮地看着她,对她笑。
  那便只是在对她说着喜欢。
  可如果那双眼睛的眼底透出灰色, 眸色沉沉,甚至是像暴雨前的乌云那般。
  那就是……想这样又那样她了。
  就比方说,这几天的夜里,在他们就要吹了灯歇息时,拓跋子楚便一直都是那样看着她的。
  那让赵灵微已经不敢只是穿着亵衣睡了。
  她得连里衣都得穿得好好的,才敢和拓跋子楚同塌而眠。
  可几天一下来, 赵灵微便能明显觉出自家驸马这几日一直都没睡好。
  “攻打安定郡的事, 还得再等几天。我得与舅舅商议一番, 让他想办法把拓跋缺引开一阵子。否则的话,即便把安定郡打下来,也无法保证粮草的运送。
  “只是如此一来, 我们便不能只是打一个安定郡了。安定郡得拿下, 附近的几个郡县, 也得一并拿下来, 直至能把朔方、灵武、以及安定这三郡与掌控在贺楼氏的怀朔镇, 还有听命于我的另外两个边镇连起来。”
  拓跋子楚把这些复杂的事给赵灵微解释得很简单。
  就好像他经常给那些连字都不识几个的麾下猛将做的那样。
  这当然会让赵灵微很明白他的意思。
  “好。”
  赵灵微应道:“一来, 朔方郡原本也有一些屯粮。二来, 我在灵武郡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用金银换粮食了。我觉得……再坚持大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在赵灵微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拓跋子楚便一直看着她,并还给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
  烛火在他的脸上印了一层暖色的光。
  而他看向自己的模样,也让赵灵微既是觉得心中妥帖,还又心动。
  她想……想好好地亲近对方一番。
  但她每每一想到那日拓跋子楚从榻下爬起来时那仿佛就要发狠的样子、还有他身前那事物的形制与模样,公主殿下就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些怕。
  得、得再过几日可能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