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中的琴应声而落,鲜血染上她的琴弦。
有多年来从不敢回想这一幕,从来不曾让人抚过琴曲,可如今琴音倾泻而出,悠悠扬扬地回荡在脑中。
似有锐利的喊叫的声音袭来,那一幕头疼撕裂般的疼痛。身不由己的起身,似有股魔力的照唤,令她不得上前。
掀开帘子,痴痴地望着轻纱下的美貌女子。
琴音戛然顿住,浑身一阵,环顾着四周,才发现数百位大臣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他,脚底的寒意逐渐里冒出来,直往上蹿,急急地冲出去,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从里面缓缓走出来的竟然是当今的皇后。取下面上的轻纱,坐着皇上的身边时,轻启朱唇,“臣妾献丑了!”
俞裕的眉宇隐着不快,朗声说道:“蒋将军在边疆呆的太久,忘了宫中的规矩了吧?”
众人也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竟连皇后娘娘也敢亵渎,真是胆大妄为!”
“说的可不是呢,将军在外,天高皇帝远,怕在边疆逍遥惯了,当皇宫自己家呢。”众人议论纷纷。
上官丞相面色有一丝丝的焦灼,起身朗声说道:“皇上,将军并非是轻薄之徒,想来定有缘故的!”
冲他使眼色,令人解释。
他从未向人说出自己娘子的惨死,那时候心有顾虑,想着等黑衣人露出破绽,瞧出武功路数,得知人指派。
忘记旁边的娘子不懂武功,丢了性命。
说来众人无法相信,以前他的武功卓绝,若是无法保护妻子,传扬出去岂非笑掉大牙。
“一时间无状,还请皇上降罪!”
俞裕的脸色沉沉,顿时一抬手令人将其带了下去。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
众人皆觉得拘谨,萧泠泠也深感疑惑,原本喝酒好好的,他只让自己前去弹奏一首离别欢,竟发生这种事情。
人被打入大牢,皇上拿酒杯来,他们虽然喝酒,可少之前的轻松,整个大殿里静悄悄的,气氛异常的诡异。
待到宴会罢了,为皇上送来酽酽浓茶,俞裕嗫了一小口后,心事重重的。
“今日是皇上诞辰,臣妾再抚琴一曲为皇上助兴。”
他点了点头,琴音悠悠响起。
正在弹奏间,外间似有人徘徊的身影,萧泠泠顿时停下,上前将门打开,是上官丞相以及侍卫刘焱。
两人立刻见过皇后,萧泠泠回眸瞧见俞裕面色沉沉,心中依旧不快,当即将门掩上,冲着两人摇头说道:“皇上倦怠,有事待到下次再商议。”
“皇后娘娘,臣是为了蒋成而来的,娘娘知道,他千里迢迢赶来为皇上庆祝,在寿宴中无状,情有可原。”
说罢一闪身,让刘焱说起事情的始末。
“属下隐隐地听说是与他的娘子有关,在临死之前正在抚琴,所奏的正是恰巧是娘娘抚琴之曲,一时间心神恍惚,还以为是娘子转世,错认令娘娘及皇上不快。”
萧泠泠遵照皇上的吩咐,蛾眉深锁,喃喃说道:“他犯错在先,皇上惩处在后,此事皇上未必会同意的。”
“何人在外面喧哗?”
皇上的声音陡然间想起,萧泠泠不敢隐瞒,待到两人跪在前面,面色波澜不惊,“你们在为他求情?”
上官丞相当即摇头说道:“皇上,他冒犯皇后罪有应当,老臣心中深感痛惜!”目光灼灼地再次看向刘焱。
他便将在外面所言告诉皇上。
谁知道,俞裕顿时脸色沉沉,勃然大怒道:“你们二人是何关系?堂堂的一名侍卫竟为大臣求情!”
气得霍然站起,目光锋利如刀刃。
刘焱大为吃惊,跟在皇上身边许久,从未见他发如此雷霆之路。
咄咄逼视的目光,面色顿时变得苍白,“皇上,臣一向欣赏将军的风骨,得知事情的缘由方才替他求情,臣并无二心!”
俞裕轻哼一声,“你常出入于皇宫,却对边疆之事了如指掌,两相勾结,是想图谋造反吗?”
怒斥的声音使得几人的身子一颤,萧泠泠瞧见俞裕眼眸迸发出点点火星。
侍卫了解皇上的行踪,而将军手握兵权,若是里外勾结将皇上架空,形势岌岌可危。
刘焱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当即跪下来重重地磕头。
上官丞相眼眸闪过一丝震惊,他并未开口,眉宇间泛起了淡淡的担忧,刘焱同样被打入了大牢,对外只说惹得皇上不快。
好好的却有两人入狱,众说纷纭。
后宫里一天也渐渐地起了流言,只说蒋成在边境中意萧泠泠,此番回宫便迫不及待想和她一诉衷肠,谁知道在宴会上被皇上发觉,顿时打出了大牢。
刘焱为他求情触犯龙颜,同样陷入囹圄。
流言纷纷四起,上官雯听闻后,如此机会如何肯错过?
来到了凤宁宫想要求见却发现伽月和紫芸守在门口,愣是不许她入内。
“放肆,本宫是贵妃,前去面见皇后,你们小小的美人如何阻拦?”
“皇后娘娘如今不便会客,贵妃娘娘回宫。”紫芸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上官雯轻嗤一声,“怕是没脸再见人吧。不知道是否是担心牢里的人呢?还是其她?”
伽月的俏脸一板,冷冷地说道:“贵妃娘娘,若是被皇上听见了,可没娘娘的好果子吃,祸从口出,还望娘娘自重。”
“伶牙利嘴的。”
两人一左一右似两尊门神杵在门口,她确实毫无办法,只得不甘不愿地离开,她人一走二人当即入内。
萧泠泠正在里面来回踱步,对外面所言并放在心上。
她问一旁的紫芸,“谨王可打探清楚了?”
“回娘娘的话,王爷突然来信说起刘焱和蒋成一早相识,二人几年之间常常有通信来往。”
请来的百官当中,只有蒋成一名非京官,且是边远的将军,事情原本就奇怪。
“皇上曾经提起过,他最不喜欢边远的将军和身旁的和侍卫两相勾结,看来此事并非是巧合。”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一早便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