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
“那我们有什么私事!”
“确切地说,不是我和你。”许晶薇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在桌上,充满挑衅地说道:“技术那么差还敢出来搞,以后在做这种事之前,自己撒泡尿照照德行。”
叶城没有去接支票,而是在许晶薇出会议室之前拦住了她。
“你知道路言兮在哪?告诉我。”
许晶薇轻蔑地无视他。
“路言兮怀了我的孩子,我要知道她在哪!”
呵!许晶薇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你凭什么认为言兮会为你生孩子?4月8号,妇女儿童医院,我亲自陪言兮去做的人流手术。”
4月8号?不就是去归岭县的前两天?
彭俊扬为了事业放弃她,他还在说替路言兮报复渣男,想必在她眼里,自己相较于彭俊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
华灯初上,a市最奢华的娱乐会所门口,叶轩从黑色迈巴赫车里下来。边往会所里面走,边接电话,“叶城什么时候过来?他不来?为什么?他去了妇女儿童医院?”
在上到最后一级阶梯,进门之前,他停了下来。“呵!他终于又开荤了?十分钟内把那女人的资料发给我。”
谢玲珊已经得愿所偿,只是得了谁的愿,受偿的又是谁,谁知道呢!
前两天搞定了关联公司老总,今天叶轩的目标是魅越集团前财务总监,对付好色之徒,圈套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往里面钻。叶轩收好手机,大踏步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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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再入职以前,路言兮背上旅行包,一个人去了趟内蒙古,虽然有些梦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但她还是需要一个正式的地方正式地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那一年,班里同学聚餐,一次不经意的默契大考验,要大家分别写出自己最想做的事,很巧合的,她和彭俊扬,同时写了去大草原骑马。那时她是对两个人的旅行充满期待的。大学时,翻看彭俊扬的qq空间,他去过很多地方旅游,却没有一张去大草原的踪迹,她曾经自作多情地以为彭俊扬是想邀请她和他一起去,可最终什么也没有。
说没有遗憾是假的,他有他的追求抱负,而她只想要简单,走不到一起,终究还是爱得不够吧。
已经进入炎热夏季,茫茫草原一望无垠,虽说水草丰茂,此时却是蛇鼠虫蚁最猖狂的季节,来此旅行的人并不多。天空时有大雁飞过,给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增添了一份和谐灵动,但是一个人的旅行,终究也是对美景的一种辜负。
租了个车前往呼伦贝尔草原的途中,路言兮遇见了一个录综艺节目的剧组,在顺搭了他们一程后,很幸运地,她被邀请一起跳蒙古舞。在匆忙的大城市太久,她几乎快忘了怎么去享受,怎么去拥抱大自然,那天,她喝了马奶酒,有些腥,却别有一番感受。和一群陌生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把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抛诸脑后,其实,某个人说得也不错,谁离了谁都一样的。不再恋着彭俊扬的路言兮说不定活得更幸福自在。
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路言兮放肆地哭着大喊三声:“彭俊扬,我不喜欢你”
之后,上车,回家。
。。。
再去汪婷工作室面试的时候,路言兮是带了份作品去的。
“文笔清新,故事新颖,内容丰富。我说言兮呀,你早些年干什么去了呀!”汪婷微笑着嗔怪她。
那天,路言兮得到了一份策划助理的工作。
为了庆祝,她特地去剪了头发,换了发型,俏皮的发梢随意地搭在肩上,去掉了以前的一丝不苟,多了份灵动和自然。
从发廊出来的时候,路言兮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爸爸告诉她,彭俊扬和闵新瑶一周后会在b市举办婚礼,男方亲戚朋友并不多,所以也邀请了路爸路妈和姥姥来凑数,爸爸问她要不要也参加,他好让彭家心里有个数。
路言兮算了算日子,刚好是周末,便欣然答应了。
闵新瑶的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高管,为了把她娶进来,彭家还真是下了血本,结婚典礼是在b市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的,大概有五十来桌,女方的一众亲朋好友占满前面三四十桌后,男方家的乡邻亲戚被稀稀拉拉安排在了最后几桌。待路言兮忙完工作赶到婚宴现场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了。姥姥给她留了最后边靠墙角的位置,能看到新郎新娘的侧脸,璀璨闪耀的灯光下,在证婚人的引导下,一切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许诺,交换戒指,亲吻,像偶像剧里的情节一样,每个环节都会引来观众的唏嘘哄笑。
礼毕,新人敬酒之前,宾客是可以先动筷吃饭的,看着菜肴还不错,她也正好饿了,便大快朵颐地吃起来。作为桌上唯一一个单身女青年,在如此有感染力的氛围下,路言兮很荣幸地成为了被讨论的话题。
“言兮也有27了吧,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呀?”南头李大伯边嚼着嘴里的鸡腿边问道。
“她呀,整天东跑西跑的,对象都还没一个呢?”亲妈从来都是不客气拆她台的。
姥姥不同意了,“急什么,好的还在后面呢。”就在路言兮准备感激涕零的时候,姥姥话锋一转,“不过对象还是该谈了”。
擦了擦嘴,靠近姥姥耳边悄悄威胁到:“姥姥,等我有了对象,我就不回来看您了,看你怎么办?”
没想到姥姥竟没有半分不高兴,还张开嗓子说道。“这没什么,你不来看我,我就去找你们,顺便帮你把把关。”
“嘿,大妹子。这是你姑娘啊。”邻桌的一个中年妇人举了个酒杯跟妈妈寒暄起来。上下打量了路言兮一番后,诡笑着把妈妈带走了。
老爸把路言兮拉近身旁,告诉她:“小心你妈,她准备把你卖了。”
“像我这样的,一般行情价是多少?赚的回本不?”手上跟龙虾搏斗着,顺便打趣道。
“去去去,什么行情价?”老爸因为她的不正经小怒起来,“就你妈那眼光,只要不是七老八十,缺胳膊少腿的,不管是不是歪瓜裂枣都觉得不错。”
装模作样扫视老爸一圈,“没有哇,我觉着老妈的眼光是不错呀。”
“你老爸我是个例外。”一边洋洋得意起来,看着自家闺女向他挤眉弄眼,又觉得哪里不对。
真是有趣的父母,路言兮胃口大开,顺带着给她老爸也夹了一块猪蹄。在她已经吃得撑了的时候,新郎新娘终于还是到他们桌敬酒了。是马三舅代表全桌说的祝福话,无非就是“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虽然平淡,却诚意十足。
除了新郎新娘,新娘的父母,以及彭主任之外,路言兮还注意到一个中年妇女,身材高挑,皮肤偏黑,蓬松的黄色卷发把她本来就不小的脸庞映衬地更大,左下巴的一颗黑痣终于和路言兮的回忆重叠起来,她确实见过她,只是印象中的风韵不再,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从一单一双的眼皮就知道,彭俊扬和彭真真继承了她姣好的样貌。
像终于见到老熟人一样,她很热情地招呼他们,“大家吃好喝好啊,多谢各位邻里来参加俊扬的婚礼”,可是,却没人搭理她。
闵新瑶甩给她一个眼神,她又噤声缩到彭俊扬身后。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路言兮还是替她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