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妇人话锋一转，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既然眼下，这骨笛已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你们的性命也就没什么用了……既然如此，你们还是上路，在黄泉路上做一对野鸳鸯吧！”
说着说着，老妇人话里的杀意瞬间满溢。柳执初呼吸窒住，感觉头顶有一阵凌厉的劲风扑下来，足以让人窒息，显然是那老妇人出手了。
这时，她身边的璟玉忽然一跃而起，和老妇人交上了手。密室里砰砰的拳脚相交声时不时地响起，声音沉闷，透着十足的凶险。
柳执初连忙狼狈地坐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两人的争斗。那老妇人也算是有几分身手，仗着身上的种种蛊毒，还有密室的光线昏暗。一时间，她居然和璟玉打了个不分伯仲。
然而璟玉毕竟年轻，身手也比老妇人强上许多。没过多久，他便看出了老妇人出招之中的破绽，眸光一寒，一掌直接突破了老妇人的防御，将她逼倒在地！
老妇人一下子倒在地上，痛呼一声。璟玉冷冷地上前，修长的手指扼上老妇人的颈子，寒声问：“说，你方才为什么要杀我们？”
“你……”老妇人脸色微微涨红，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想要挣扎离开，奈何璟玉的手却像铁箍一般结实，死活不容老妇人离开！
老妇人难受得几乎窒息，憋了半天，终于哑着嗓子道：“你哪怕杀了我，我也是不会说的。你有本事，就尽管杀了我好了！”
“杀你？”璟玉冷冷地勾了勾唇，“只是杀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么？你放心，在这天下间，还没有本座问不出的事情。”
老妇人自然不信，一个劲地拼命想要反抗。然而她的反抗在璟玉手上，很快便被他看也不看地全数化解了，简直像个笑话一般。
柳执初站在旁边，看着老妇人艰难的挣扎之态，不由皱眉。但想想先前老妇人要对自己不利的样子，她连一句话都没有阻止璟玉，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下去。
老妇人艰难挣扎了一会儿，在密室里折腾出了不少动静。璟玉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寒入骨髓。正要说几句什么，冷不防外头忽然有人声传来：“怎么回事？哥几个听见这里头的声音了吗？”
“是啊，这里什么时候有动静了？”另一个人也随之发声。柳执初听得明白，这人赫然是方才守在外头的金吾卫中郎将，“按理说，冷宫的人应该已经全数烧死了。就算有人逃出来，也被安顿在了其他地方……这里，已经不该有人了！”
“没有人？”不远处传来好大一声咕噜，似乎是有人在吞口水的声音，“那，那莫非发出声音的是鬼？”
“瞎说什么？鬼神之说，纯属虚妄。皇上派我们驻扎在此地，原本就是看中了我们不为外物所动。你若是这样说，还让我们金吾卫的脸面往哪搁……”
外头的声音渐渐近了。柳执初神色一紧，轻声问璟玉：“咱们怎么办？”
“不知道。”璟玉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着老妇人道，“不过，听声音，那些人似乎是从出口那边来的。”
“什么？！”柳执初呼吸一窒，艰难地求证，“你是说，他们是从咱们刚刚找到的出口那里……”
“不错。”璟玉淡淡冷笑一声，视线一直定定地落在老妇人身上，句句意有所指，“这里是冷宫，而那些人，则是皇帝的手下。你可要知道，身为闯入宫中的闲杂人等，一旦被这里的人发现，会是什么下场。”
“……”老妇人闻言死死咬牙，脸色有些怨毒。虽然还是不肯动弹，脸色却也有了些动摇。
璟玉冷眼看着老妇人的一举一动，又为她加了把火：“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必得是活着才能继续行动。若是你死了，你的一切心思，也就彻底付诸东流了！”
这句话，让老妇人身子一震。她咬了咬牙，终于不再犹豫，点头道：“好，我带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就是。不过，你们也得答应我，不能在离开之后对我动手！”
“你已经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了。”璟玉冷笑，“若是你能拿出与我们交换的条件，或许，你还能保命。”
柳执初听得一阵担心，生怕老妇人一时气上心头，当真就不肯带他们离开。那老妇人也是一阵踟蹰，许久之后，才怨恨地看了璟玉一眼，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柳执初冷眼看着，压根没在老妇人的方向上看见什么入口。然而，老妇人伸手在石壁上按了一下，那石壁一挪动，便浮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老妇人瞪着璟玉，冷冷地道：“是你们先进去，还是我先”
璟玉看了柳执初一眼，道：“你先进去。”
“好。”身后的追兵声音越来越近。柳执初也知道，眼下不是客气的时候。她点了点头，直接弯腰钻进密道。
璟玉又看向老妇人，命令他：“你在中间走，我断后。”
“呵，你说得好听。”老妇人却是冷笑一声，一边钻进洞口，一边一语道破璟玉的心机，“你不过是害怕我在洞外关闭入口，趁机从其他地方逃走罢了，何必说得那么高高在上呢。”
璟玉面色不变，淡淡地道：“你先前做的事情摆在那里，即便我对你多心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呵，是啊。好一个理所应当！”老妇人冷笑连连，一边往前走，一边告诉璟玉，“你背后有一块凹陷的石头，你只要在上头按一下，那洞口就会恢复原样。放心，我的性命还在你手上，我不敢说谎。”
璟玉嗯了一声，伸手按下那块石头。洞口隆隆有声了一会儿，果然又并拢在了一起。
一行人一路往前走，神色各异。老妇人表情浮动，显然是极想离开，却始终都找不到机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密道的空气越发的新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