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晚晴心慌意乱的点头。
高远却还是忧虑:“我现在倒不担心晴儿,而是担心你。那人似乎认识你,还知道你与徐大人的关系。万一以后你再来京城,我怕他会针对你。”
林妙长吁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避无可避,倒不如从容应对。”
“唯一的法子,以后尽量少来京城。”
林妙突然沉默。
高晚晴也附和:“大哥说的不错,妙儿姐,咱们以后尽量别来京城了。你与徐大人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很难有好结果。倒不如修文哥哥,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林妙瞪了她一眼,“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谁让你跑去书院跟修文哥说那么多的?”
高晚晴心虚的低下头:“我还不是为你好,修文哥得知你与徐大人之事,比任何人都紧张担心。是你不懂他的好,不知好歹。”
林妙斥责:“以后我的事儿你少多嘴,感情之事勉强不来,合适未必喜欢。我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来安排了?”
高晚晴被斥责的脸色通红,绞着手指闷声不语。
高远劝道:“她小,不懂事,你不必与她计较。”
林妙这才收敛了怒气,斜睨着她:“回去交给舅舅他们教训就是。”
高晚晴哼了一声,瘪着嘴不理她。
两日后,再回到平县,林妙刚下了马车,林兴才和石红英带着两个孩子,激动的跑到门口迎接。
知道他们要回来,高王氏夫妇带着两个儿子儿媳都赶了过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将门口挤得满满当当。
林兴才打量一番林妙,确认她好好的,才开始埋怨:“早就捎了书信说晴儿已经安然无恙,日日盼着你们回来。怎就一拖又拖了半个多月。”
林妙笑盈盈道:“既然去了京城,找到晴儿了,我难免要操心一下生意上的事儿。京城那边儿做生意的利润可比老家的店铺赚钱多了。”
高远在一旁补充:“因着赚钱确实不少,妙儿又张罗着开了一家分店,这才晚回了好些时日。”
林兴才不由咂舌:“我就知道,这丫头走哪都只顾着想生意,完全不懂得考虑些别的。”
林妙笑,将话题带到高晚晴那边儿:“晴儿被人贩子拐走,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你们该多关心她才对。”
林兴才和石红英这才不问她了,转头去看晴儿,围着晴儿问东问西,左一句右一句的,把晴儿都给整蒙了,不知道该先回答谁。
林妙则是松了口气,牵着林智和林晚晚的手进了院子。
林智问:“姊姊,你去京城见着哥哥没,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呀?我想他了。”
林晚晚道:“我也想修文哥哥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林妙笑融融道:“等到今年秋闱结束,你们修文哥哥肯定会回来,到时候林青也会回来些日子,陪你们好好玩。”
林晚晚点头,好奇道:“姊姊,爹娘常常提起你的亲事,娘说徐大人合适,爹说修文哥哥合适。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啊?”
林妙脸上笑容渐渐淡去,轻声道:“姊姊还不想嫁人,这些事儿他们说早了。”
林晚晚似懂非懂的点头。
林妙长吁口气,又笑起来:“我从京城给你们带了些小玩意儿还有些特产,你们去叫采莲姐姐帮忙,把东西都拿到花厅里,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两个孩子高兴的跳起来,撒开手喊着“采莲姐姐”,又往门口附近跑。
游廊里只剩林妙一个人,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悠悠闲闲的走去房间。
徐景川再次去到林宅门口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了老半天,试探了好几次,也没下手敲门。
忽听背后有人喊他;“徐大人。”
徐景川吃惊,扭头一看却是韩捕头,惊疑道:“韩捕头,你怎么也走到这儿来了。”
韩捕头苦笑一声,望着门楼上的牌匾,欲言又止。
徐景川恍惚想起什么来,歉意道:“我险些忘了,这宅院,原本是你家。”
韩烈叹息一声,道:“如今不是了,把这老宅卖了,也算是我对过去做个告别。”
末了,疑惑道:“我看徐大人在门口一直徘徊,是想见林姑娘?”
徐景川走下台阶,叹了口气:“我之前一直隐瞒她关于赐婚之事,没成想,薛副将跟她说了。她因此生气,不肯理我,也不愿再见我。”
韩烈啧了一声:“大人难道不知道,林姑娘两日前已经离开京城?”
“离开!”
徐景川茫然瞪大了眼:“可是,没人与我说过此事。”
韩烈无奈的摇头:“看来,还真是与大人置气了。”
徐景川忽觉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脸色都有些发白。
韩烈道:“大人要不还是敲门问问,指不定林姑娘给您留了什么话。”
徐景川摇头:“不必了,她走都不让我知道,又怎会与我留什么话。”
“那倒未必,林姑娘不像是会意气用事的人,您还是敲门问问吧!”
徐景川犹豫着,一动不动。
韩烈不耐烦道:“算了,我帮您敲门。”
迈开步子便走到门口,握住辅首衔环轻轻敲了三下。
大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个小厮,疑惑的打量韩烈:“您是……”
韩烈瞥眼示意:“不是我要敲门,是下面那位。”
小厮定睛一瞧,确认是徐景川,忙俯首行礼:“小人见过徐大人。”
徐景川扭头看向门口,不得不走近前,抬手示意:“免礼吧!”
小厮松口气站直身,忙道:“大人今儿既然来了,有一样东西,姑娘临走前嘱托,要小的一定转交给您。”
徐景川愣了下,问:“是何物?”
“大人稍等。”
转了身,又往府内跑去,很快便捧着一支簪子押着的信笺,恭敬的递给徐景川。
徐景川一看那簪子,竟是当初他与林妙初遇时,拿走的那支点翠簪。
他激动的打开信笺,上面只一句话:何用通音信,莲花玳瑁簪。
韩烈看不懂,纳闷儿的问:“什么意思?”
徐景川脸上却绽开笑容,将信笺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摇摇头:“你不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