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神色一顿,从善如流:“叔叔。”
谁知陶永杰忽然凑近,一反先前说话的模样:“跟你打个商量。”
“嗯?”方祈对陶永杰态度软化的猝不及防。
“过年你跟陶免一起回来的时候,要喊我爸。”陶永杰老神在在,就是提出请求都是强势的。
“???”方祈整个人都卡住了,有点没看懂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陶永杰没有向他解释理由,末了还添上一句:“别告诉那个小畜生。”
方祈不明所以的乖乖点头,没有多嘴。
陶永杰对不追着自己问为什么的儿媳越来越满意。
在离开前,他拍了拍方祈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家族企业,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无所谓。”
潜台词:大不了让陶免养你。
送完人,方祈并没有回医院,而是找到了方家老宅,也就是爷爷独自居住的地方。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踏进过这扇门了,上一次过来大概还是十几年前。
偌大的宅子里除了一个老管家,就只有几个下人负责照料生活起居,打扫打扫卫生,看护看护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
听说人都是被老爷子遣散的,不喜欢那么多人在跟前晃。
他进门时那管家还认识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门边:“小少爷。”
方祈也没客套,开门见山道:“我来拿爷爷摆在床头的相框。”
老管家和善笑了笑,在前面带路:“是老爷让您来的吧。”
方祈点头。
等方祈重新返回医院,病房里只剩了几个陪护,早上那群人不见踪影。
问过才知道,一得知爷爷的状况稳定下来,只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暂无大碍,那些人就离开了。
已经到了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了的地步吗,方祈忍不住讽刺的暗忖道。
随着方祈一起过来的还有管家,老管家帮着将相框摆到了老爷子的床头,就像是在家里一样。
“这些人没几个盼着老爷好。”老管家在方家干了大半辈子,对方家内部的状况了如指掌,他转身对方祈笑道,“在你很小的时候老爷就说了,整个方家,就你跟他年轻的时候最像。”
方祈一怔,看着那张合照被自己拿来的合照有些出神,没想到爷爷格外偏爱自己竟是因着这层原因。
殊不知自己这一动,引发了旁系无数的猜测。
“什么?他回一趟老宅就拿了个破相框?确定没拿什么文件出来?”
“我确定,我当时就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擦地。”
“就是那张结婚照?”
“对,老爷一直摆在床头的那张结婚照,很多年没动过。”
“呵,看来老家伙这是知道自己快到头了,最近盯紧点。”
“是。”
……
t市。
陶免瑟瑟发抖的缩在自己的被子里,那天方祈一走,当天晚上他就感冒了。
这次感冒不同以往,来势汹汹的止都止不住,这都快一个礼拜了都不见好,老老实实去医务室开了药,都吃完一整盒消炎药了都没见有什么效果。
许久未通过电话的陶妈原本只是打电话来提醒他记得买春运回家的票,结果第一耳朵就听出自己儿子感冒了,鼻音浓重的不得了,说个话都像是被人掐着嗓子。
要换成平时,陶免感冒了肯定第一个放鞭炮通知方祈,让他来送温暖,但最近方祈在北京也正忙着。
就放他一马,不闹他了,陶免觉得自己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