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过,皮开肉绽,一声惨呼,却不是她的,而是那沉梦。
苏凝蔓诧异,抬眸一看,只见沉梦臂膀上一条血痕尽显,伤口上被鞭子上的倒刺,深深陷入,扯出血肉,一看就知道很疼……
“沉梦,你好大的胆子!”
“义父,沉梦不知做错了什么,让义父如此生气。”
沉梦紧咬着牙,一声痛呼过后,仍是恭敬地跪在地上,垂着眸子,态度说不出的恭敬。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沉梦,我让你去帝陵国,把逆天古玉和那逆天古玉的传承者带回来给我,可你却跑去了天启。”玄阴宫主低沉的声音传来,让苏凝蔓的心不由一沉。
因为,那玄阴宫主竟然说沉梦去帝陵国,是为了将她和逆天古玉带来玄阴宫?!
“义父,那苏凝蔓并没在帝陵,所以我才会去天启的!”
“借口,你明知道那天启和地狱门之间的关系,还敢去!”
“义父,沉梦知道您的担忧,可是以我们玄阴宫的势力,未必就怕了他们地狱门,沉梦不明白————”
“还敢顶嘴!!”
一声冷喝,无形的杀气扑面而来,苏凝蔓不觉一怔,本以为那沉梦会再次挨鞭子,不想那玄阴宫主竟身形如风,一步上前,直接扼住了沉梦的脖子,将沉梦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沉梦被扼住脖子,不能呼吸,一张脸瞬间憋得酱紫,却也没敢伸手去挣扎,只是痛苦的求饶:“义父……沉梦知错了……求义父宽恕……”
玄阴宫主一声冷声,银面下那双慎人的眸子,一抹寒芒闪过,将她放开,掷于地上,冷声道:“沉梦,义父知道你担心月华,但同样的错误,义父不希望你们犯第二遍!”
“是……沉梦知道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义父。”
沉梦不甘,却也只能唯命是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颔首行了个礼,然后捂着膀子上的伤,出了宫殿。
可是,沉梦的离开,硕大且空旷的宫殿里,就只剩下苏凝蔓和那玄阴宫主了!
如此,叫她的心,怎么能不忐忑?
毕竟,沉梦都挨打了,被掐脖子了,那暗香整日和男人们寻欢作乐,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忧心忡忡,那玄阴宫主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苏凝蔓一颗心紧绷着,刚想要说话,那玄阴宫主竟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伸出手指,轻佻起她的下巴。
冰凉的指尖,在触上她下巴的那刻,苏凝蔓的心里瞬间想过两种可能————
第一,她假冒暗香的事儿,已经被这玄阴宫主识破了。
第二,就是这暗香不仅平日爱勾搭男人,她还和这神秘莫测的玄阴宫主有一腿。
不过,不管这两种可能哪一种是真的,苏凝蔓都不打算坐以待毙。毕竟,若是身份被识破,这玄阴宫主肯定不会放过她!而暗香真和这玄阴宫主有一腿,她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牺牲自己,和这玄阴宫主搞暧昧!
垂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苏凝蔓的眸子慢慢抬起,最终落向银面后那双漆黑的瞳孔,刚想说话,不想那玄阴宫主竟冷然一笑,放开了她,然后站起背过身去,低沉地声音道:
“暗香,月华被关在水牢也有些时日了,你把这个给他带去吧。”
声落,扬手一道风过,苏凝蔓当即抬手在空中一抓,竟是一个不大的白色瓷瓶。
“暗香领命。”
瓷瓶里装的是什么,苏凝蔓没有多问,却也猜测到可能对月华的伤势有帮助!毕竟,月华是玄阴宫宗主,那玄阴宫主纵然将其关入水牢,却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担心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出篓子,苏凝蔓赶忙拿着瓷瓶匆匆除了大殿。不想就在她前脚刚迈出那大殿的时候,那玄阴宫主已慢慢转身,银面下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轻声道了一句:
“凝蔓,你终于来了。”
——————
苏凝蔓在离开大殿后便带着那玄阴宫主给她的那个瓷瓶,匆匆回了偏殿。没办法,虽然她也想直接去那水牢看看月华,但刚刚在大殿上,那玄阴宫主无形中给人的压迫感,实在让她有些吃不消。
还有,既然已经得知那玄阴宫主交代月华和沉梦两人的任务,并非冲着叱月剑,而是她和逆天古玉,那她还是把该了解的了解清楚后,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苏凝蔓,你现在知道怕了?
万象之境,梼杌冷声笑道,带着一声嘲讽。
“怕?是有那么一点儿,毕竟像沉梦那样的变态都如此怕他,还被随便当做蚂蚁一般捏在手里,我当然得防着一点!不过说真的,那玄阴宫主竟然没识破我是假冒的暗香,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个瓷瓶,苏凝蔓将其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喃咛道:“那玄阴宫主看来是把我当成真正的暗香了,不过这瓷瓶里装的,我怎么感觉不是药?”
————月华受伤,那玄阴宫主让你带的不是药,会是什么?
梼杌问。
苏凝蔓沉眸,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那玄阴宫主把这东西给我,让给月华带去,而非直接交给沉梦,可见他这次对那沉梦前往天启差点得罪地狱门的事儿,是真的火了。”
————地狱门和玄阴宫两股势力,曾将整个卡莫大陆搅得翻天覆地!那玄阴宫主的实力明显在月华和沉梦之上,如此一来,就算地狱门有龙琰和十大魔将,也不应该对地狱门如此戒备!除非是————”
“除非什么?”
————除非他还有别的顾虑!
“比如说?”
————这个可不好说,毕竟……我们现在连那玄阴宫主究竟是谁,他想做什么都没搞清楚。
“你这等于脱了裤子放屁!”
说了等于没说。
苏凝蔓一个白眼,一声冷哼,走了出去,并在殿外随后拽了一个下人问他沉梦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