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两人沉默。
苏浩拿起饮料一口喝完，摇头道：“这个要求我做不到。”
“我猜也是。”姬承民咧嘴一笑，也摇摇头：“所以我说我就是来转述一下，至于你听不听嘛，这就不在我的负责范围内了。”
苏浩耸肩：“要是见死不救，晚上我会睡不好觉的，再说，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短命鬼。”
“也是，认识你这几个月，那么多次险象环生我们都看在眼里，说真的你小子是真命硬！”
姬承民哈哈大笑，抿茶，声音放低：“其实作为朋友，我是不希望组里的人出现任何牺牲……你，量力而行吧，记住，我们只是一群获得了特殊力量的普通人，不是美漫里的超级英雄，更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我也没打算当什么超级英雄。”
苏浩摆摆手：“整这么煽情干嘛，气氛太严肃了我可不习惯……放心好了，出了事儿我会救人是没错，但前提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豁出性命去救陌生人这种蠢事我才不干。”
姬承民笑道：“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
“那当然，在外面肯定得说客套话，我懂我懂。”
苏浩将手里的易拉罐捏成一团，远程投进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除了这事儿，还有别的事没？”
“还有一件事。”
姬承民若有所指的望了眼卧室方向：“你觉得我为什么带小梦过来？”
“不是为了给我治伤么？”
外界大多数人都以为苏浩受了不轻的伤，在家卧床休息，虽然老姬知道苏浩屁事没有，但为了迎合大众与媒体，异能组带一名治疗人员过来才是情理之中。
“治伤只是一方面。”
姬承民喝了口茶，皱了下眉头：“你这茶怎么这么难喝？都不拿点好茶招待么？”
苏浩摊手：“我家又没人喝茶，有茶给你泡就不错了，别打岔。”
“哦，说正事。”姬承民笑道：“你的公费旅游要变成公费双人游。”
“？？？”苏浩纳闷：“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姬承民指着卧室：“三天后，小梦那丫头也得跟你一起去东瀛。”
“什么情况？”
苏浩懵了：“几个意思啊？不是说好了就让我去东瀛接个博士回国么？怎么又变成带梦凌涵一起去了？这事里面有她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小梦所拥有的罕见治疗型异能者很有科研价值，没有加入异能组前，就有一周左右时间是在科研院协助项目组研究她的治愈异能。”
姬承民又道：“她的治疗异能只需要接触伤患就能促使对方的新陈代谢加速，还能凭空让对方的造血能力加强十倍以上补充损失血液，并且，理论上，她自身更是几近于不死的状态。”
“理论上不死？”
苏浩下意识想到提托诺斯之血：“这和带她去东瀛有什么关联？”
“都说到这儿了你还没听明白？”
姬承民无奈道：“东瀛方面知道小梦的异能后，提出要协助国内进行这项异能的研究，而东瀛在生物领域的器械设备确实比国内科研院先进不少，为了加快研究进度，上头就答应了。”
“带梦凌涵去东瀛让他们研究？”
苏浩皱眉：“我虽然对研究异能并不反感，但是，在国内稍微协助一下科研项目也就算了，把人带去国外研究算是什么意思？简直就像物品一样进行递送……这都属于侵犯人权了。”
“你跟我说也没用，这是上头的决定，而且，这件事也征得本人同意了。”
姬承民从内兜掏出一盒烟，敲出两根，其中一根递给苏浩：“来一根？”
“我不抽烟。”
苏浩摆手：“既然她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算了，唉。”
他最后那声叹气，无非是想到了一些影视作品里官方对异能者进行残酷科研的桥段，现实中必然也不缺乏相似的事……人权，在集体面前太脆弱了些。
再联想到这件事上，也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说得出拒绝？
说是征得同意，实际上，她也是没得选。
但苏浩又能怎么办呢？没办法，这就是成年人的无奈之处，现实残酷，规则冰冷。
“烟都不抽，三好青年啊？”
姬承民调笑了句，又压低声音道：“诶呀，其实那小姑娘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挺期待去东瀛的，这可全是小苏你的功劳啊，哈哈哈。”
“？？？”苏浩愣了下，憋出仨字：“扯啥呢？”
“那小姑娘对你有好感呗。”
姬承民点上烟抽了口，一脸惆怅：“年轻真好啊，唉，老了老了。”
“半小时前你才说你没老，现在自己打脸？”
苏浩无语，摸摸下巴：“上次邪祟任务我们小队救了她，她对我们几个抱有好感也很正常的，至于是不是对我有好感……看看咱这一张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的脸，还用得着你说？”
“小苏，我发现你不要脸起来也是挺厉害的。”
姬承民差点没被烟呛嗓子：“行了，我就是来通知这两件事，三天后你和小梦一块去东瀛，因为计划有变，你们可能要在东瀛滞留的时间可能会延长四五天左右，两个人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行，我知道了。”
苏浩叹口气：“唉，这不就相当于又出了一次任务么？老姬，你别告诉我这次任务不算积分啊。”
“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
苏浩问：“围绕梦凌涵展开的是什么研究？方便透露一下不？”
“是关于细胞活性药剂和延寿药的项目。”
姬承民道：“科研院的那套专业术语我也记不住，总之就是要研发便携的注射式治愈药剂，以及一种能达到延长寿命效果的药品。尤其是后者，据说上面对这次研究十分重视。”
“延寿……啧。”
苏浩若有所思，不屑的咂舌了一声。
追求长生是自古以来统治者的惯例，或者说，也是人的本性。
理解是理解，但或许是因为他还年轻吧，并不是太能尊重垂朽之人这份对延寿的执念，再者，拥有提托诺斯之血的他，寿命估计也早已不在普通人的范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