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哼哼唧唧的,“也就是那样,诶,我说花花,书上说你老家是人参当饭吃,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
“都是宣传,不过瓢舀鱼倒不算夸张,”谢春华打断崔颢,指指他手里的熏鱼片,“每年秋天,白露前后,大马哈鱼从海里洄游进江水里产卵,因为洄游过程中它们几乎不进食,只能拉网去捞,那场面,真的是全家的锅瓢盆桶都上阵去装鱼。”
黄蜂重重点头,一脸向往,“好想去掌令官的家乡看看啊!”
崔颢假惺惺笑笑,“我们蜀境天府,也欢迎你们去做客。”
话说到这里,两边一下子无话可说。
倒是两个舰娘在嘎嘎吃着熏鱼片,读不懂气氛。
“最开始我还想挑战一下他呢,”谢春华忽然开口,“书上说得对,人生就是不断发现过去的自己是傻哔的一个过程。”
崔颢笑得幸灾乐祸,“选课那天的事吧?现在越传越玄乎,都说你在教务处门口堵着陈广,说什么莫欺少年穷,哈哈!”
陈广虽然在学院就待了两三个月,但已经毋庸置疑成为风陵学院的一大金字招牌,传奇人物。
伴生的是各种传闻流言,基本都是添油加醋编造出来,说出去收割那些不明觉厉的震惊眼神,满足学员们的虚荣心。
但谢春花不是来说这件事的,他单刀直入,“据说他前段时间有麻烦?”
虽然是疑问,口气却是相当笃定。
崔颢舅舅是吴非,他知道陈广的事情多一点,不过却都是不能宣之于口,与陈广相关的情报都属于国家机密。
“怎么说呢,”崔颢支吾着应付,“现在花都都搞起那么盛大的仪式,你懂的。”
谢春华点点头,语气莫名有些沉重,“他很厉害。”
崔颢眼珠子在谢春华身上转了一圈,想到什么,瞪大眼指着对方,“我才注意到,黄蜂刚刚说她一晚上没睡好,难不成你们睡在一起了?”
黄蜂回答得理所当然,“掌令官说抱着睡舒服。”
“靠,qin兽!”崔颢怒骂谢春华一句,随即可怜兮兮看向自己的妙高,“领导,您看...”
就在这时伊丽莎白骑着脚踏车经过,嘴里还含着棒棒糖,看见崔颢几人,招手,“喂,去港口那边吗,陈广要回来啦!”
她脸上的幸福感简直要溢出来,别人不知道,但伊丽莎白自从吃过列克星敦做的饭菜后,已经菜饭不思,三月不知肉味了。
又能蹭上饭,她简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谢春华吃了一惊,“不是说在花都?几乎全风陵的人都跑去花都观礼了!”
“他那人怕麻烦,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伊丽莎白摆手蹬着脚踏车远去,“我听说他们在花都连夜组织了几十万中小学生的欢迎队,捧着花蹦蹦跳跳夹道欢迎,听着都头皮发麻,换我我也不去!”
在伊丽莎白后面,一队又一队的宪兵、舰娘扛着卷起的地毯、工程梁架等物事跑过,隆隆隆踩得整座学院都在震动似的。
因为提督学院前元帅都得下车步行,所以奔跑队伍中甚至还有很多大人物,崔颢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本州的州牧,带着一批随员跑得额头出汗,礼服都被跑歪了。
崔颢和谢春华对视一眼,“我要去,花花,你去吗?”
谢春华脖子一梗,“我又不怕他,为什么不去,还有,肥厮,不要随便给别人起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