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被罩住,一股冷凛的气势随之逼迫而来。苏禾下意识抬头去看,竟然是张狐狸面具,面具之下的眼睛冷漠阴鸷。
男人身体高大挺拔,若非穿的衣服不同,苏禾还差点以为是许戈来了。
许戈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买的,根本没有藏青衣的锦衣,而狐狸面具随处可见。
“你是谁啊。”心意被毁,小伙子顿时来气了。
男子冷眼扫过去,不知为何小伙子顿时寒毛竖起,感觉眼前的男人气势压人。他不自由的咽了咽口水,无论从身高还是气势都矮人半截。
虽然人多,但瞧着他就是不好惹的人,再看到两人的情侣面具,这才意识到天仙姑娘已经名花有主。
众人心虚,直接绕道走。
还没来得及享受被人搭讪的滋味,就被多管闲事的扼杀在摇篮里,苏禾不禁有些气愤,明明他看起来比刚才那人还危险。
苏禾想凶他,但又有些欺软怕硬。这男的一看就是硬茬,不好惹呀。
她缩了缩脖子,继续往前走。
说来也奇怪,苏禾走哪他就跟到哪,也不说话,不远不近的跟着。
好几个男的看她长得漂亮想上来搭讪,都被她身后的杀人眼神给镇住了。
“你想干嘛?”桃花朵朵被掐,这让苏禾相当生气,转身对他道:“我可是有男人的,待会等他来了小心要你的狗命。”
她恶狠狠威胁着,“我男人很厉害的,一根手指头就能废了你!”
男人冷笑,也不说话。
苏禾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他该不会尾随她回家,在半路上作案吧?
威胁也不管用,苏禾往人多的地方钻,钻到猜灯谜的地方。
苏禾没有这个天赋,猜了几个都不中,正在郁闷的时候,一只玉兔灯笼放在她面前。
我去,竟然是狐狸男给的,这是要泡她吗?
苏禾当然不要,“我不收陌生人的礼物,除非你把面具揭下来。”这男的跟了她一路,好像对她也没什么恶意。
难不成,是许戈的人?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治蝗路上他们处处照顾她。姓许的爱吃醋,敢这么痛快放她出来,肯定是留有后招的。
想到这,苏禾愈发认定,眼前的黑衣男子就是许戈派来的,还特意带着狐狸面具来膈应她。
听了她的话,男子伸手去揭面具,苏禾不由瞪大眼睛。
“哥哥,等等我。”前面两个孩子蹿得很快。
声音很熟悉,苏禾循着望过去,竟然是徐县令的两个孩子,哥哥叫宝哥儿,妹妹叫珠儿。小孩子玩疯了,竟然在街上追逐起来。
徐夫人在后面追着两个孩子,“你们两个慢点。”
紧跟在她后面是的徐县令,苏禾不想在这种场合碰面,麻溜地将面具戴上。
宝哥跟珠儿朝灯谜处奔来,抢着要猜谜,徐县令夫妻带着仆人跟过来,嘴里训斥着孩子。
珠儿拉住徐县令的衣袖,“爹,你猜这个最厉害了,我要那个粉色的。”
相亲相爱一家人,热热闹闹过节,徐县令严肃地训孩子,然后替女儿猜灯谜。
苏禾刚打算离开,人群中突然冲过来几个戴面具的男人,举刀朝徐县令一家砍过去。
事发突然,苏禾离他们很近,待意识到不对时,连躲避都来不及。
狐狸男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同时飞起一脚将举刀砍来的男人踹开。
人群轰乱不已,百姓朝四处逃窜,徐县令下意识护住孩子,而来人朝他脑袋砍来。狐狸男手中的暗器击了出去,将他的刀震开。
徐县令带了护卫出来,这时已经反应过来,跟来人对打起来。
现场混乱不堪,谁也没有注意到厚重的竹架子被人砍断绳子,朝着人群轰然倒塌。
狐狸男拉着苏禾要跑,谁知被凶手绊住脚,他拔出匕首挥向他们的脖子。
两人当场去见阎王,可竹架已经迎面倒塌,他猛地推了苏禾一把。
苏禾被推摔,躲过倒塌的竹架,而狐狸男却被压在下面。
她翻身起来顾不得疼痛,伸手去掀竹架子。三层的竹架很笨重,边缘都是锋利的削口。
狐狸男从竹架下爬出来,肩膀被锐物划破,鲜血汩汩冒出来。
包里不时备着些急救的药品,苏禾伸手找纱布,狐狸男却拽住她的手急急离开人群。
灯会有官差巡逻,而这边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捕快跟官差急急赶过来。
有护卫的保护,徐县令一家躲过一劫,不过他手臂挨了一刀。
苏禾片刻的晃神,等她拿出止血纱布时,狐狸男却不见了。
真是奇怪,做好人好事还不带留名的。
这帮人明显是冲着徐县令来的,中秋夜出了这等事肯定是要戒严的。
趁着他还没下令,苏禾匆匆逆行离开。
竹架子被搬开,除了被割咙的两个,还压伤几个百姓跟一名行凶者。来人总共有六个,换句话说还有三人混在人群中。
徐县令马上下令戒严,在场的人全部不许走,需要官差逐一排查。
事过之后,徐县令惊出身冷汗,他记得有个戴狐狸面具的男子身手不错,如果没有他出手相助,自己这条命得交代在这里。
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县令遇刺,捕快跟官差倾巢出动,根本行凶者的体貌特征,排除逃窜的同伙。
苏禾愈发觉得不对,她加快脚步回家。
徐达等人没来,桌上的吃食也没动,屋里静悄悄的。
苏禾推开门,屋里七彩的灯笼已经亮起来,中间是只大的玉兔粉灯笼。
许戈人不见了,苏禾找了一通才听到浴室的动静,“小许,你在干嘛呢?”
“洗澡。”许戈闷声道。
“徐达他们怎么没来呢?”他煞有介事的安排,竟然被神兽放鸽子了。
“他们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苏禾坐在院子里吃东西,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出来,然后又回来房间等。
不知过了多久,许戈总算从浴室出来,用手帕捂着湿哒哒的头发。
“还以为你在里面孵蛋,老半天不出来的。”苏禾边打趣他,边取过毛巾替他擦着头发,“早知道他们不来,我就在这陪你算了。”
受到惊吓,苏禾将徐县令遇袭的事说了,当然是隐瞒了自己被搭讪那段。
苏禾嘀咕道:“你说,该不会又是敬王下的毒手吧?”
许戈兴致缺缺,“不好说,徐县令严格执法,动了不少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