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别过脸去:“……我没说什么。”
他定是疯了,才会特地跑来封如故这里,与他说些不着调的疯话。
他喜欢什么,自有义父给他买,自己何故要来越俎代庖,自取其辱?
封如故见这小子又不知道在跟谁置气,笑嘻嘻地哄他:“游姑娘乖,我晓得你是着急了,一会儿封家哥哥便给你裁嫁衣去,啊。”
如一:“……”
他疑心自己早晚会被封如故活活气死。
选定房子后,他们还有许多东西购置。
下半晌,罗浮春与桑落久出外采买,封如故则请了裁缝上门,量身制衣。
但由于游姑娘“比较害羞”,“怕见生人”,量衣一事,便由封如故代劳了。
他拿着一卷皮尺,在如一身上身下来回折腾。
昨夜共同夜游过后,封如故知道了与自己合奏共鸣的洞箫客是谁,心中便起了些别样的波澜。
不过,也仅仅只是“波澜”而已。
封如故心中有数。
论关系,他们有父子之谊。
论立场,他们是正魔相异。
或早或迟,他们都会分道而行,又何必强求呢?
因此,封如故花了一早上时间,消解掉了昨夜那不该有的一点悸动,并下定决心,将讨如一嫌恶的行为持续下去。
如一等在房中,见来给他量身的是封如故,心中微喜,然而,等他转念想起他上午明明听到自己那句羞耻至极的话、却装傻充楞一事,便又有了些气,默然不语,由得他摆弄自己。
封如故将卷尺套上他的腰,心说抱歉,随即故意用力一束,果然惹得如一一挺腰,面露不适,侧目瞪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