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开始做噩梦开始,这个梦的开端就在床上,她明明已经睡着了,可感觉意识清醒,感觉非常真实,唯一和现实不同的是,无论她想做什么身体都无法动弹,只能用眼睛观察周围。
白忻就是从客厅一步步走近,在过去这么多天里,她每天靠近一些,直到走到房间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了明显变化,似乎越来越高兴了。
今天韩萌刚进入梦中,就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白忻站在她的床边,垂着脸看着她,眼睛是空洞无力,嘴上却挂着兴奋的笑容。
韩萌想挣扎,和之前的梦一样,无论如何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白忻又走近两步,并且在狞笑中伸手朝她脖子掐过来。
韩萌喘不过气,几乎要被憋死,后来不知怎么的白忻的力道突然就变轻了。她得到喘息的机会。
韩萌脸上全是恐惧的表情,“白忻虽然不再掐我,但是却用很恶毒的话骂我……太可怕了。”
大家面面相觑,钱佑曼试探地问:“骂你什么?”
韩萌恨恨地说:“她嫉妒我漂亮人气比她高,居然造谣说我鼻子透光。”
几人的目光朝严昱泽遛过去,心想那可不是白忻说的。不过这时也有点佩服韩萌,听她的口气,被掐得喘不过气居然还比上不鼻子透光恐怖。
严昱泽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说:“刚才我们听到你房间异常进来,发现你是自己掐着脖子。”
韩萌眼睛慢慢瞪大,“……怎么可能?”
钱佑曼说:“幸亏我们进来的及时,你对自己下手可真够重的,再晚点你可能要被自己掐死。”
韩萌摸了一下脖子,仍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我明明看到是白忻想要掐死我。”
张诚说:“你看看自己下眼脸是不是有条红线。”
韩萌马上拿起镜子照起来,等看清自己下眼脸翻开,眼球下方果然是有一条浅浅红线的时候,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高了两度,“这是什么,这么丑。”
张诚又把邪术的大致解释一边,然后问她,你最近有没有接触或者进行过什么特殊仪式。”
韩萌想了想说:“只有差不多四个月前,我去粤港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入门的仪式。”
“入门?”
韩萌只好将加入粤港马氏狐仙一族的始末说出来。
“当时是不是有特定的入门仪式?”
韩萌认真回忆了一会儿说,“就是喝了一碗水,马婆婆在里面割了一滴血。我也不想喝,但是她说不喝不行,不喝还会因为我反悔引来报复。所以我只能喝了。”
张诚点点头,和严昱泽两人走到一边,两人商量了几句,很快达成共识,回来之后,严昱泽对韩萌说:“你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中的招,等会儿烧个符纸,你喝一点。”
韩萌苦着脸,“真的有用?符纸会不会喝了拉肚子。”
“你要是觉得眼睛下面这个无所谓,也不用喝。”
韩萌立刻就变得坚决,“我喝。”
符纸是现画的,张诚没有自己动手,而是交给严昱泽。他闭眼思索了几秒,然后很快就挥笔,一笔不断,画完整张符,很快点燃烧成灰,然后融入水中。
韩萌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了,痛苦的表情好像吃的是毒药。
“阿泽,我信任你。”她眼汪汪地看着他。
严昱泽说:“快点去厕所吧?”
韩萌还想问为什么,突然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来,她立刻跑进厕所。一阵呕吐后,厕所里猛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阮棠和钱佑曼赶紧进去,只见韩萌瞪着马桶,一脸打击过度的表情。阮棠朝厕所里一看,脸色也骤然一变。
马桶里是很大一团黑色头发,以数量来看,绝对不是韩萌头上的,还混着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酸臭,应该是胃酸。
这些应该都是韩萌刚才吐出来的。
第267章
“呕……”韩萌忍不住,抓着马桶边缘俯身又呕吐出一团黑色的头发丝。
别说阮棠和钱佑曼看得有些惊悚有些反胃,最难以接受的还是韩萌本人,她吐完之后瞪着马桶里一团团的头发,崩溃地尖叫一声,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严昱泽几个要进来。韩萌歇斯底里地喊:“不许进来。”
从嘴里吐出头发,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那么漂亮的女孩。阮棠和钱佑曼好言好语地劝着,然后帮着打扫。韩萌崩溃哭泣了很长时间,然后洗了个澡,等收拾干净出来,天已经亮了。
严昱泽张诚黄宇三个在客厅沙发上打着盹。
韩萌魂不守舍地坐到单身沙发上,阮棠把几人叫醒。
钱佑曼把一束头发放到桌上。韩萌脸色变了变,头扭到一边,根本不往桌上看。
张诚拿起头发看了看,又拿出一支短香,燃了之后点在头发上,顿时房间里弥漫出一股臭味,闻之欲呕。韩萌脸色又白了白,因为想到这些头发就是从自己嘴里呕出来的。
张诚直接把头发烧光,然后打开窗户透风。
“我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韩萌等他一坐回来就急不可待地问。
“除了在粤港拜狐仙,你还在其他地方吃过奇怪的东西吗?”张诚问。
韩萌摇头,“没有。”
“你再认真想想。”
“真的没有,”韩萌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做演员的,尤其是女演员,根本一点都不能胖,我每天吃的就那么点东西,怎么会不清楚。”
“那就是粤港的那个马婆婆骗了你。这不是狐仙的路子。”
韩萌吃了一惊,“怎么会……有好多人都到她那里去求的,还很灵验。”
严昱泽这时开口说:“你怎么知道有很多人到她那里去求?”
韩萌说:“介绍人说的。”
严昱泽说:“不是当事人说的话你还敢这么相信,给你介绍的是谁?肯定有问题。”
韩萌想了想,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介绍的人说谁去拜了,回来马上就火了,都是单方面的说辞。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是我前一阵子新聘的一个化妆师介绍的。姓吴,对了,这些头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吐出来。”
张诚说:“是一种东南亚的降头术,施术的人并不怎么高明,关键在于这些头发的来源,上面附着很强大的怨气,影响到你的感官五识,时间长了肯定会出事。”
韩萌脸色又青又白,站起来走进房间,很快拿了一张名片出来,放在桌上,“就是这个人,推荐我去粤港拜狐仙。”
张诚收起名片。韩萌看见他们打算要走,赶紧又追问,“你们走了,我该怎么办?”又转头朝严昱泽看过去,喊了一声,“阿泽。”
严昱泽说:“吐出来就没事了,你这两天好好休息,恢复一下。”
“可是我已经去过粤港,他们会不会来找我?”韩萌十分担心。
张诚说:“不会。”
韩萌怀疑:“肯定?”
“确定,”张诚说,“因为这里是久城的地盘,他们不会过来。”
韩萌点了点头。
严昱泽看她这一圈被折腾的够呛,提醒一句,“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不要信,做什么都是要靠自己的实力。”
韩萌眼圈倏地一下就红了,嗫嚅着说:“阿泽……”
严昱泽继续说:“别的搞风水很有可能是骗人的,我们久城就不一样了,全是货真价实,对了,谁带公司官网的卡片了?”
黄宇从背包里掏啊掏的,终于拿出一张官网地址的名片。
严昱泽示意他给韩萌。
“每季都有新品上,什么符纸宝器都有,记住,手速要快。”严昱泽面不改色地做着推销的活。
韩萌的表情已经僵住了。
阮棠赶紧拉着他离开。
大家回头望去,看见韩萌拿着名片站在家门口,表情怔怔的,此刻心里都生出同情来了。
“啧啧啧,最毒男人心,”钱佑曼摇头说,“对着前女友这么狠。”
“狠?”严昱泽呵呵两声,“你们女人也挺奇怪的,我说的难道不是最好的建议?这能叫狠?我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续旧情的。”
大家一想,确实他做的事都是工作上的正确选择。钱佑曼只是昨晚约会一半被拉来工作,一晚上没休息,所以有些闷气,想通之后没再讨论这个。
严昱泽拉住阮棠,低声问:“累不累?”
阮棠一晚上基本没睡,微微点了下头。
严昱泽转头对张诚说:“今天公司要是没要紧事,我们都回去休息了。”
张诚一看大家疲惫的脸,说:“我会跟闻总说的,都回去吧。后面的事等休息好再处理。”
严昱泽开车送阮棠回家。路上已经是高峰时段的上班车流,路上堵的厉害,阮棠眼皮沉沉地打哈欠。
在一个路口堵着的时候,严昱泽看她犯迷糊,伸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耳垂说:“要睡就睡,到了我叫你。”
阮棠听他这么说反而睡不着了,干脆就陪着说话。
聊着聊着,严昱泽忽然问:“你有没有跟钱佑曼一样,觉得我对前女朋友太狠了?”
阮棠说:“她也就是是看热闹才这么说,要换成张哥,她还巴不得更狠点呢。”
严昱泽笑笑,“你没这么想过?”
阮棠想了想说,“大晚上又是吐又是头发的,谁有空瞎想,现在想想,你今晚的态度是有点硬邦邦的,不过如果这样能让韩萌死心,我才应该松口气。”
严昱泽嘴角微微一挑,“松口气?”
“这么一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对你含情脉脉的,我压力很大好不好,”阮棠开着玩笑说,“将心比心,要是出现一个大帅哥,对我温柔体贴的……”
严昱泽整张脸都沉下来,“你怎么样?”
阮棠立刻就从心(怂)了,“当然是严词拒绝,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严昱泽平静地问:“真心话?”
阮棠:“当然是真的。”然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刚才还在说他和前任的事,怎么才打个比方,问题就抛到她这边来了。
车停下来,严昱泽打开安全带,阮棠正要去开车门,忽然肩膀被握住,然后身体被扳回去。
严昱泽把她搂进怀里。
没有人说话,车里气氛安静又旖旎。
阮棠闻到严昱泽身上清爽的味道,好像松木,也好像是雪峰,混着着身体的温度,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荷尔蒙。她朝他脖子方向挪了挪。
严昱泽在她屁(哈)股上轻轻一拍,“别乱动,我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