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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骂我是狗?一句话瞬间点燃韩单心里的火,让他一下站起身,脸色扭曲。
  这一嗓门让李晟乘都停下了,扭头看来,啥?啥狗?韩单说什么呢?
  韩单瞪着闻词,脸色像个调色盘一样,跟着包厢里的灯光变来变去,指着闻词怒道:之前我忍你很久了,不跟你计较,现在你是什么意思?刚来就骂我是狗?有你这样的人吗?
  包厢里因为他的这些话彻底安静下来。
  韩单反而不自在了,左看看右看看,除了闻词和李晟乘,其他人都低着头装透明人,生怕殃及自己。
  闻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眸看着韩单,纳闷道:我有骂你是狗吗?我说我视力好,只有看猫狗的时候会有点看不清,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韩单眉头高高扬起,磨牙切齿了半天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最终一屁股坐回沙发,气得脸色狰狞。
  旁边人小声劝他别生气,韩单冷着脸,突然想到什么,嘲笑一声,行了,你也挺可怜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闻词端着酒杯的手一紧,偏头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重复了句:可怜?
  他虽然表情看着是在笑,语气却满是寒意,目光像刀子一样凌厉冷冽。
  韩单背脊一僵,最怕闻词露出这种表情。
  一般这样,都会有人遭殃。
  闻词嘴皮子厉害,打架也厉害,这里的人没一个人是他对手。
  想到这里,韩单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过了一分钟,才挺直腰杆。
  我听说你不是闻家亲生的,那个亲生的已经回来了。你现在已经离开闻家了吧?听说还找工作去了?啧啧啧,曾经高高在上的小少爷说去打工就去打工了,这不可怜吗?多可怜啊。闻家人估计不会再让你这个假的回去了。闻词,没了闻家你想好以后怎么活下去了吗?我看你不会沦落到去喝西北风吧?
  闻词找工作的事只有李晟乘知道。
  李晟乘生怕自己被误会,连忙举手解释,就刚来他们问你最近做什么,我顺嘴说了一句你在找工作。韩单,你脑子坏了?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呢?
  韩单冷笑一声,我阴阳怪气?先阴阳怪气的是闻词,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会还不知道闻词不是闻家亲生的吧?亲生的那个已经回来了,取代闻词了。现在闻词就是弃子,弃子明白吗?我说他可怜有哪里不对?
  冰块放入酒杯的声音让韩单的话戛然而止,他脸色古怪地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反而悠哉喝酒的闻词,被闻词的平静弄得有些别扭,甚至可以说心底发毛。
  说完了?你要说的就这些?
  韩单理了理衣服,撇撇嘴,只当闻词假装冷静,道:你就装吧,现在估计心里急死了吧,毕竟以后没有人给你撑腰了,我看你还嚣张什么。你这几天一直不露面,不会是被赶出闻家不好意思了吧?
  我装什么?我只是离开了闻家而已,我人一没废二没死人,哪里像你,把前女友肚子搞大了,被前女友追到公司骂,不光你公司的员工,你周围公司的人也都知道你这破事。对了,我记得你爸妈丢脸丢了一个月吧?
  还有啊,我记得你现女友嫌你不太行,脚踏三条船,甩你你还不同意,就乐呵让女友脚踏三条船,哦不对,加上你现在是四条船。公司管一天,亏损三个亿,把你爸气得住进医院。对了,你们家公司还没倒闭呐?我还以为早就不行了呢。
  闻词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用手撑着脸,满脸散漫,丝毫不在乎韩单的嘲讽。
  韩单脸色大变,怎么也没想到闻词突然就提起来了那些事,嘴唇抖了半天,才抖出来一句,谁说我不行!
  包厢里响起几声闷笑,李晟乘笑得最大声。
  韩单反应过来,咬牙切齿:你胡说八道什么?别太过分!就算你们闻家倒闭了我们家也不会倒闭。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吗?闻词摊摊手,十分无辜,学着他之前的语气,我在胡说八道?
  他看了其他人一眼,接触到他目光的人立刻摇摇头。
  闭嘴!韩单这人身上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最怕的就是被人戳着做错的那些事一个劲地说,现在一听闻词提起,又羞又怒,拿起来桌上的酒瓶对着闻词脑袋砸去。
  李晟乘见状大喊一声,你干什么?真疯了不成?你们还看什么戏,拉着啊,打起来小心韩单卧床三月。
  旁边的人去拉已经来不及了,韩单听到李晟乘的话直接气笑了,一酒瓶子下去。
  他力气虽然大,但方向偏了,被闻词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这么久不见,还是空有力气没有脑子。闻词把有些褶皱的衬衫抚平,笑着开口。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韩单红了眼睛,酒瓶往地上一摔,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本来是想可劲嘲讽闻词,结果闻词这么三言两语就讽回来了,说得还是他最不想回忆起的事。
  李晟乘哭笑不得,你说你这是何必。
  旁边的人大眼瞪小眼,都没说话。
  你也就现在耍耍嘴皮子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韩单逐渐冷静下来,冷笑一声,开口道:你没了闻家,我还有韩家,你现在已经废了。大家都在走上坡路,只有你在走下坡路,我说你可怜确实没有说错。
  第7章 给自己争点什么
  韩家都快被你败坏光了,有什么用。冰酒下肚,凉意袭遍全身,闻词忍不住眯了眯眼,随口回了句,你都快三十了,还靠父母走上坡路?可我记得你也管理不好公司啊,你爸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亏损吗?
  韩单快被他这三言两句气得吐血身亡,暴躁咆哮,你之前还不是靠着闻家耀武扬威,你有脸说我吗!
  闻词从来没有耀武扬威过,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别人不惹他,他不惹别人,但外界对他的流言不少,闻言摆摆手,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那语气里充满了我不和傻子计较,不和傻子说话的深深无奈。
  闻词总有这样的本事,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人气得跳脚,平时除了韩单,没人会去和闻词斗嘴。
  压根斗不过,简直是自取其辱。
  韩单猩红着一双眼,握紧拳头,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想去打闻词,但又想到他根本打不过闻词。
  想到这里,韩单内心憋屈的慌,突然感觉眼眶一热,有什么液体滑落。
  周围人一看直接乱了,手忙脚乱地劝他,别哭啊。
  你怎么又被闻词说哭了。
  既然这样你一开始别自讨没趣嘛,闻词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韩单估计又要有心理阴影,避着闻词好一阵了。
  哪次都这样,我都习惯了,还以为这次他能坚持久一些。
  既然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干嘛还要挑衅闻词。不过闻词真被赶出来了?
  他好像真不是闻家亲生的,亲生的那个已经被找回来了,我还听说他亲生父母已经失踪了,他现在也只能待在闻家了吧,确实
  韩单抬手,摸到了眼泪,瞬间更气了。
  你做得那些蠢事我这才说了十分之一,你就这样了。闻词忽略那些人的小声嘀咕,淡声道:那我后面的事儿就不说了吧。
  韩单这人做错的事多的数不清,说这种话简直是要他命了,生怕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闻词也知道,瞪着眼睛盯着闻词,眼泪更多了。
  闻词白眼都懒得给他了,说不过哭,打不过哭,你能不能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闭嘴。韩单低吼一声,开始狂喝酒。
  他们说得真的假的?你真从闻家出来了?李晟乘坐在闻词身边,皱眉道:你那天说的让位,还有公司,都是因为那个真少爷回来了?
  闻词嗯了一声。
  你还嗯?你不急啊。李晟乘瞪大眼睛,我去,我要是你我都急死了。
  急什么?闻词一怔。
  他来了,你不去争宠,不就没你地位了吗?李晟乘说,你还从闻家出来?你不是争不了宠了?你是不是傻?
  没必要。闻词淡声道:那宠我争也争不到,更何况我争了还有危险,不如离得远远的。
  听到他的话,李晟乘比闻词本人还要萎靡,能有什么危险啊?还有你之前不是帮你爸管理过公司吗?现在你爸公司也不让你管了?不可能啊,闻伯父不是这种绝情的人。
  之前闻词毕业,没有去工作,而是帮闻父管理公司。
  没有,我直接搬出来了,公司也不去管理了。
  你是真的傻!李晟乘恨铁不成钢,就算那个人真是亲生的,你爸妈养你这么多年,能说不要你就不要你吗?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不能这样,你得赶紧回闻家给自己争点什么。闻伯父就算宠你,那个亲生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时间一久,他肯定会变。
  闻词没有说话,半垂着眸,看着快要睡着了一样。
  周围昏暗,将他脸上的神色遮了大半,再加上旁边声音嘈杂,李晟乘又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没人注意到闻词的表情。
  闻词晃了下看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无奈勾唇。
  不是他傻,而是他必须远离,不然等待他的是死亡。
  他不想死,最起码不想因为别人死,但他的存在似乎就是给主角当垫脚石。
  被设计的像个没智商的傻逼一样。
  闻词失笑,无声地喝着酒。
  李晟乘感觉到他的变化,不说话了,给其他人使眼色,让他们小心一些,别惹到闻词了。
  韩单还没哭完,就感觉到闻词憋着一股子气,顿时坐远了。
  闻词喝了三瓶酒,直接喝撑了,有些懒得动,瘫在沙发上,双颊微红地看着窗外,打了个酒嗝。
  李晟乘扶起来他,要送他回家。
  闻词推开他,不用,我自己回去。
  你行吗?醉的眼睛都花了。李晟乘担忧道。
  行,可以,没问题。闻词从沙发上站起来,甩了甩有些凌乱的头发,摇摇晃晃地走出包厢,
  他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身上热得不行,把手上的水洒在镜子上,晕乎乎道:脸怎么这么烫?得降降温。
  说着他又捧了水洒在镜子上,脸颊温度不降反升后有些暴躁,怎么一点效果都没。
  脑袋有些疼,闻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立刻关了水龙头,转身往外面走去,却在快出门时一头撞进了一人怀里,
  撞得他鼻子像裂了一样疼。
  闻词一手死死地抓着对方的衣服稳住身体,一手揉着鼻子。
  他小声嘟哝了句鼻子疼,顿了顿,用脑袋狠狠撞了下对方胸膛,报完仇后,一把推开对方往前走去。
  神色冷漠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衣服上的水渍,再看着闻词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他抬脚跟上闻词,在闻词身体摇晃几次快要倒下时扶住了。
  闻词意识混乱,感觉自己像是在火炉里跳舞的小人一样,热得他烦躁起来,一心只想回家洗个冷水澡,根本没去注意其他。在感觉到有人扶了自己,嘴里的谢谢一直没有停过。
  他走出ktv,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报了出租屋地址。
  到了,二百五。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司机在闻词下车后跟着下车,拿出二维码递给闻词。
  二百五?什么路你要我二百五?你的车是玛莎拉蒂还是走得路是金子铺的?虽然喝醉了,但闻词还不至于随便就能被宰,眯着眼拿出二十块现金塞进司机手里,下了车。
  司机原本看他喝醉了,还想骗一下,听见他的话,骂骂咧咧收了二十块离开了。
  闻词走进小区。
  小区门口的路灯比较昏暗,闻词视线有些模糊,脚下踩到石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关键时刻扶住了旁边的树。
  胃里翻江倒海,闻词捂住嘴,忍住呕吐,在旁边晃着,想找垃圾桶。
  他在干嘛?停在路边的黑色车内,司机看着不远处的闻词,有些摸不着头脑。
  坐在后座的男人并未说话,只是将旁边放着礼物的袋子拆下,打开车门朝闻词走去。
  视线里出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闻词看着袋子像是看见了救星,接过来背对着男人吐进了袋子里,吐完还不忘道谢,谢谢。
  男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帮他缓解,在他彻底吐完后递给他一包纸巾,回到了车上。
  薄荷味顺着风拂过鼻尖,似乎是之前帮助自己之人身上的味道,闻词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还哪里闻过。
  他擦干净嘴,总算舒服了很多,想和给自己袋子和纸巾的人道谢,一扭头根本看不到人了。
  闻词站直身体,神色认真的对着空气鞠了一躬,含混不清地说了句谢谢。
  他这又在干嘛?看着闻词那动作,司机更加迷茫了,扭头看着自家老板面无表情的侧脸,又不敢继续问,把疑惑吞回肚子。
  闻词走进小区,把手里的袋子扔进垃圾桶。
  离开前,注意到那袋子上印着的logo似乎是某个有名的珠宝名牌。
  闻词打开房门,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人彻底清醒后站在窗前看着夜色发了会儿呆。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豪车,少说也要几百万,闻词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也没见到谁开这车。
  他总觉得车里有人盯着自己,看着那黑色的车窗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又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拉上窗帘便关灯睡觉了。
  走吧。灯关上的那一刻,坐在后座的男人才收回目光,淡声道。
  司机应了一声,迅速开车离开。
  *
  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闻词洗漱的时候发现眼睛有些莫名的肿,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敷也没有用。
  由于已经快天黑了,身体也不太舒服,闻词没再去找工作,点了外卖吃完后便开了直播。
  摄像头是打开的,直播间小画面中的闻词神色恹恹,眉眼冷漠,看着十分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