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医生,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疫情严重也不可能将您这样的人才紧急从国外抽调回国,您说是吧?”
“哼。”
这个马屁拍的常鹤极为舒坦,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见皇甫雅正凝神为刚才被他踹开的病人把脉施治,常鹤眉头微皱,上前一步。
“刚下飞机,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休息再来?再说你看他们一个个都病入膏肓,你又何必白费力气?玩意传染给你……”
要是被旁人听见,指不定还会以为这常鹤和皇甫雅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关心她。
也只有许雯知道,从见到皇甫雅的第一面开始,这个叫常鹤的就没安好心思!
见常少爷开口,刘主任心绪百转,自然不能闲着。
赶忙上前招呼人接手了皇甫雅面前的病患,笑道:“远来是客,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先到酒店让我给你们安排接风,明早再……”
话音未落,脸上的笑意未散,却迎上了皇甫雅利剑一般的目光!
“刘主任是吧?”
“是是是,鄙人正是。”
“若不是为了救灾,我们也大老远从华夏的各个地方赶来。接风就不用了,有这份心思……还是多用在病患身上!”
“还有……”
皇甫雅将视线投向常鹤。
“既然害怕传染,大可以回你家里窝着,来这地方凑什么热闹?我跟你不熟,记住我在飞机上的话,再敢靠近我半步……老娘废了你!”
皇甫雅说着,视线似有似无的转向了常鹤的下半身。
那一抹邪性的微笑,让常鹤脖颈上的汗毛根根乍立!
许雯可是很清楚,这个女人远没有看着这么好对付,当初即便是叶天,也在她手里吃了不小的瘪……
“静海的医师们,今晚得辛苦你们了,连夜为病患诊治!”
许雯一声娇喝,顿时引得了众医师的簇拥附和。
周围的患者也露出兴奋的神色。
反倒是周围的西医一个个面露尴尬之色。
常鹤在飞机上可是没少讽刺中医,然而面对这么严重的疫情时,第一个站出来的,却还是这些“没用”的老中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夕阳下下,常鹤望着诊台边手持银针施诊,不时擦汗的皇甫雅,心头的占有欲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几分!
“老子就喜欢有脾气的女人……你迟早是我的!”
他喃喃自语。
月挂中天,繁星点点。
顶楼天台上,许雯裹着外套,好奇的走向站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的皇甫雅。
女人间的感情总是奇怪的,本应很陌生的两人,因为有了“叶天”这个话题,竟然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皇甫姐姐,这么晚了还不睡,看什么呢?”
许雯倚着栏杆,笑道。
皇甫雅沉默许久,轻启朱唇:“看见前面那个大烟囱了么?”
许雯这才朝那正在冒出黑烟的巨大烟囱方向望去,漆黑的夜空中,那黑烟却可以清晰的显映在眼中。
一股奇怪的味道,正在空气中弥散。
“这是……”
“焚尸炉!”
皇甫雅轻轻吐出三个字,瞬间让许雯不寒而栗起来!
她凝神望去,这才看见疫情控制中心的后门还亮着灯,不时有几辆车从中驶出,而最终的方向……便是那冒出黑烟的地方!
“可是白天的时候,这里明明……”
“地狱,只有夜晚才会开放。谁知道那升起的黑烟里,有没有哪一丝来源于我们今天施诊过的病患?”
皇甫雅的话让许雯双眸瞪得浑圆,她不敢相信,甚至说不愿意相信,自己此刻待着的地方……
是个死尸制造工厂!
“今天你也看到了,所有的病患身上都看不出病因,仿佛得的都是最常见的咳嗽,最后慢慢体虚,身体散发出恶臭……”
“找不到病因,更找不出源头!仿佛这不是病,更像是一种……诅咒!”
皇甫雅沉思良久,终于找到一个还算准确的词来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诅咒!
恶毒的诅咒!
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变弱,无药可医。
然后身体一天天的发臭,虚弱。
就算是活着,也和死了没差别!
“最终,也逃不过进入焚尸炉成为灰烬的下场。”
皇甫雅黛眉紧蹙,并不是高估了自身的实力,而是这病,自己压根捉摸不透,又如何对症施治?
“那岂不是说我们这次来,只是无用功而已!”
“那倒不一定,众人拾柴火焰高,如果能找到最初的传染源,对其研究做出治疗方案,一切都迎刃而解。”
“只是这病患一天天增多,根本无从寻找,实在是棘手的很!”
一记粉拳砸在栏杆上,皇甫雅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
一种学医却救不了世人的无奈……
“要是叶大哥在的话就好了!”
“如果他在的话,该多好!”
微微叹息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这话一落地,两人顿时四目相对,旋即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不说那家伙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谁知道现在正在哪个地方鬼混?”
皇甫雅面露红晕,不由啐道。
“不会的,叶大哥他……如果知道这里发生的疫情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我相信。”
迎着皇甫雅的目光,许雯越说声音越低。
心头不知怎么的,就回忆起了当初在叶天的小院子里的种下葵花籽的事情。
那或许是自己一生中最勇敢的一次了吧?
如果不是叶天那次委婉的拒绝了自己。
那时的自己,可真傻……
使劲晃了晃脑袋,将心头的思念彻底消散。
许雯望向苍穹间闪动的星星,暗暗思量,等春天到了,自己种下的葵花籽也该发芽了吧?
连她自己也不晓得,即便是凛冬,自己对叶天的那份思念和爱恋,也比那满园的葵花籽……发芽的更早!
与此同时。
某市,喧闹的夜场酒吧里。
叶天坐在吧台,摇晃着手里的那杯“红色妖姬”,打量着舞池里纸醉金迷的都市白领们。
不远处的讨论吸引了他。
两男两女,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挂掉电话,正在朝剩下的几人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