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板子?”听到苏妹的话,瑶娘睁大了一双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我那时候读书,可是被‘先生’打了好多板子。”看着瑶娘,苏妹一本正经的道。
“那,那疼吗?”瞪圆了一双眼,瑶娘害怕的道。
“自然是疼的,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娘你好好学,不然父亲一不开心,若是打你板子,你可怎么办?”
“他,他要打我板子?”缩着身子往书案后头躲了躲,瑶娘更加害怕。
城阳郡王的屋子里头搁着许多兵器,瑶娘见过几次,就被那冷森森的刀锋吓得不轻,苏妹一说打板子,她立刻想到的就是那比她的人还要高的木棍,只一想到那么粗,那么大的木棍打在她的身上,瑶娘立刻就害怕的厉害。
“所以娘要好好学,不能让父亲有打板子的机会。”
“我,我好好学,一定好好学。”听了苏妹的话,瑶娘赶紧用力的点着脑袋,然后一笔一划认真的写起了大字。
看着那总算能入眼几分的大字,苏妹端起面前的香薷饮吃了一口,然后抚了抚自己酸胀的胳膊道:“娘你好好写,我去前庭看看锦儿。”
“嗯。”瑶娘低着脑袋,郑重的点了点头。
苏妹提着裙裾起身,抬脚走出主殿。
苏翁锦拿着手里的罗扇,正和落葵钻在一处扑流萤。
其实落葵本就与苏翁锦年岁差不多,只是因为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长了,手下管着其余的小宫女,便难免失了几分平常的活泼气,这会子反倒是与锦儿看上眼了,玩的颇开。
“时辰差不多了,回来吧,这会子蚊虫多,过会子可有的你们受。”
“娃娃,你快来,快来,这处有好多呢……”苏翁锦拉着苏妹的手,兴奋的将手里的罗扇递给她道:“快,左边,左边。”
被苏翁锦的兴奋劲感染,苏妹捏着手里的罗扇无奈的随手扑了扑。
“呀,飞了飞了,右边,在右边……”
“娘娘,上面去了,上面……”
夏日的天还是十分热的,苏妹在苏翁锦和落葵咋咋呼呼的声音里左奔右跑的又热出了一身汗。
西池院外的角亭处,肃阳王拿着手里的折扇靠在石墩子上,定定的看着那在四散流萤之中身姿轻款的苏妹。
他这晟弟还真是艳福不浅,得此佳人,该是此生无憾了吧。
“大哥,您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文华公主提着裙裾,小心翼翼的步上角亭。
“文华妹妹来了。”听到声音,肃阳王转头看向文华公主,面色柔和。
“这大晚上的,来这处做什么?”文华公主垂眸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角亭,声音疑惑道:“大哥不是说有事要与我说吗?”
“文华妹妹过来些,我看不清文华妹妹站在哪处了。”
“这角亭这样黑,大哥肯定看……啊……”
一方假山角亭处,身姿纤细的女子迎风而倒,姿态翩然仿若流萤。
西池院里,苏妹气喘吁吁地停下步子,然后将被自己困在罗扇里头的流萤放出道:“小东西,又被我逮住了吧。”
闪着亮光的流萤扇着翅膀使劲飞窜,着急忙慌的一头钻进一旁的大树里。
“喵……”白雪举着爪子,将那流萤一把拍在掌下。
看着那被白雪一爪子拍死的流萤,苏妹好笑的点了点它的小肉爪道:“你呀,又把爪子弄脏了。”
“喵……”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苏妹的身上蹭了蹭,白雪那热烘烘的身子就好似一个火团子一样。
“落葵,给白雪剃剃毛吧,它这一身毛,也是太热了些,不然中了暑,可没大夫会给它看病。”
“好啊,奴婢去拿东西来。”
“喵……”使劲的挣扎着,白雪用力的扭动着身子。
“别动。”一把拽住白雪的两只前爪把它从地上拎起,苏妹使劲的揉了揉它的小脑袋道:“你是不是又偷吃池子里头的鱼了?我都跟你说过那不能吃了。”
一边说着话,苏妹一边走到一旁的水池边,将那被白雪拖出来晾在水池子边缘鲤鱼放到手里。
一触到水,那装死的鲤鱼立时就活蹦乱跳的游远了。
“喵……”缩着脑袋,白雪使劲的挠着苏妹的宽袖。
“别动,真真是该罚。”伸手叩了叩白雪的小脑袋,苏妹把它抱在怀里抚了抚道:“就应该把毛都给你剃光才是。”
“喵……”讨好的蹭了蹭苏妹的手背,白雪睁着一双鸳鸯眼,声音糯糯的撒娇。
“你呀。”看到这副耍赖模样的白雪,苏妹抱着它往回走道:“真是与那厮一模一样的会耍赖……呀……”
话说到一半,苏妹突然感觉脚下一滑,长不大的小黑蛇正绕着赑屃在石洞里头钻,被苏妹一脚踩中了尾巴。
“喵……”白雪挺身而下,一口叼住小黑蛇就跑远了。
赑屃慢吞吞的从石洞里头钻出来,浑身脏污。
抬手把赑屃置于一旁的水池子里,苏妹拢着宽袖去找白雪。
“白雪?白雪?”
“喵……”
出了西池院,苏妹在暗色之中听着白雪那细微的喵叫声,模模糊糊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头落葵提着手里的灯笼走到苏妹面前道:“娘娘,怎么了,是白雪又不见了吗?”
“刚刚叼着小黑跑出来了。”
“那奴婢与您一道去前头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