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这就不必了吧。”
牛鸿摇摇头，抬手摸了摸鼻子，目光扫过拍成一列的名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小弟今天来参加诗会，只是单纯地想通过诗会结识朋友而已，至于这第一名之说就请不要再提了，免得被人笑话。”
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女人了，牛鸿倒也不至于急色到是女人就上的地步，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名妓，不知道跟多少有钱人有过一夕之缘，想想就让人倒胃口。
“文泽，你也太谦虚了吧。”
王轩闻言一愣，心道，这小子的表现也太老练了吧，刚刚获得了金陵府知府大人的赏识，更被他推荐到了雨花书院读书，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之色，换了别的人能够知府大人如此亲密接触，只怕早就乐得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这家伙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老练，只怕那些在官场里混了不少年的老油条都未必有他这幅身性啊。
“王公子，今日打搅了，多谢款待。”
牛鸿向王轩一抱拳，转身走向租来的马车。
这小子居然不想跟这些名妓春风一度，王轩见状一愣，默默地看着有些寒酸的马车向着城里驶去，脑海里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这小子刚刚看那些名妓们的眼神似乎有意，不是男人看见女人的那种疯狂，而是怜悯。
这个吉文泽有意思啊，王轩抬手摸着下巴，看着马车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姐，小姐，文泽公子没有挑萃蓉姑娘呢。”
精致的马车内，小翠趴在车窗边，看着牛鸿转身上了马车，迅速转身向静坐着的王素凝报告，“原以为他跟萃蓉相熟会挑选她呢，想不到他居然一个姑娘都没挑，就那么很洒脱地走了。”
“哇，就连他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洒脱呢。”
“行了，小妮子，就知道你春心荡漾了。”
王素凝嫣然一笑，“今天赢了一点银子，一会儿你也拿十两银子吧，算是今天对你的奖励。”
“谢谢小姐。”小翠咯咯笑了起来，“对了，小姐，你觉得文泽公子会去雨花书院念书吗？”
“应该是要去的吧。”王素凝闻言一愣，“今年的县试已经错过了时间，不过，能够去雨花书院念书，也算是县学的童生了，至少具备参加县试的资格了。”
“不过，小姐，刚刚文泽公子跟知府大人谈话的时候，我看文泽公子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呢，难道他是不想进书院念书？”
小翠眉头一蹙，刚刚知府大人把文泽叫过去的时候，恰好她过去拿点东西，事实上，她是想再一次近距离观察一下她的偶像了，这些年跟在小姐的身边，她也懂得一些琴棋书画了，第一次被一个人写的诗震撼了心灵，自然想要多多接触一下了。
“不高兴，怎么会？”
王素凝闻言一愣，愕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小翠，“你确定看见了？”
“是的，当时他的表情有些意外，却不是惊喜，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小翠低头细细地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的场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素凝黛眉一蹙，“雨花书院虽然只是雨花县的县学，不过，他进了学院之后，好歹也能有个童生的身份，这样就能参加下一次的县试，取得秀才的身份之后才能参加府试，殿试。”
她的声音一顿，“难道他只是一个好高骛远之人？”
“不是吧，文泽公子的为人很好的啊。”
小翠一愣，“不过，刚刚听好多人说，文泽公子说了诗词只是小道尔，他崇尚的是经国治世的大道，他们还说文泽公子这是在哗众取宠，故是故作惊人之举呢。”
“诗词乃是小道，经国治世才是大道，这话是不假。”
王素凝闻言一怔，嘴里喃喃地念叨起来，“不过，他才多大的年纪呀，怎么就想到了经国治世上面去了？”
她的声音微微一顿，“小翠，我记得雨花书院那边好像还有个院子专门给女子念书的。”
“什么，小姐，你要去雨花书院念书？”
小翠吃了一惊，“老爷只怕不会同意的。”
楚国文风鼎盛，也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闺中无趣，就有人提议专门开辟一个院子出来，让这些深居闺中的小姐们念书，交流，毕竟大户人家的夫人们还可以互相窜窜门，聊聊家长里短联络联络感情。
而且，让小姐们在一起谈论诗文，或者是交流女红心得，这么一来她们的感情日深，将来成亲之后，自然也能够对她们的夫君产生影响力。
因而，这女子书院办起来之后，效果渐渐地显现了出来，书院方面因为能有一笔意外的收入，自然各得其所。
只不过，来这里念书的大多不是豪门权贵的小姐，王素凝这种高官家的小姐更是凤毛麟角，因为他们这种大家族内自己办有私塾，小姐们要念书的话，自然不用出门。
“没关系，我只是去玩几天而已。”王素凝秀眉一蹙，随后笑道，“总是听说雨花书院的女子书院很热闹，就当是去看看热闹好了。”
小翠没有说话，紧紧地咬着嘴唇，她的心里知道小姐这哪里是去念书，分明是要借机去跟文泽公子接触呢，看来小姐是喜欢上文泽公子了。
作为婢女，小翠知道她是没有资格去嫁人的，只有等着王家哪天给她指一个家仆，又或者跟着她的小姐一起嫁过去做通房丫环。
如果小姐能够嫁给文泽公子这种文采风流的人，小翠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只不过，文泽公子虽然文采风流，要想娶得小姐为妻只怕也不那么容易呢。
主俾两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牛鸿并不知道已经成了王素凝主俾之间谈论的话题，此刻，师长寿正跟他说起雨花书院的情况，听到雨花书院里面还有一个院子专门供小姐们念书，不由得一愣，“啊，还有女人念书的地方？”
“是的，不仅专门有一个女子念书的院子，而且，里面的李炜先生还是位文武全才，练得一手好刀法呢，说不定跟你会有共同话题哦。”
师长寿呵呵一笑，“李炜当年可是府试的第二名，第二年西北羌人反叛，李先生毅然从军去了西北，错过了大考的时间，后来接连考了几次都没有高中，就索性不再去参加考试留在雨花书院做了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