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芸的反应就像往李瑶心中的怒火之上浇了一桶油,李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扯起曾芸的头发,抡起巴掌就往曾芸的脸上扇。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曾凡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双手在大腿间搓来搓去。
这时,坠儿进来了,对两人大吼:“都别吵了,你们想叫全村人都知道吗?”
李瑶说:“就是想让全村人知道,都过来看看这个女人。”
曾芸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都来看看,省得在背后乱嚼舌头。”
坠儿冷冷的看着曾芸,“你还有理了?还不快点滚!”
曾凡说:“李瑶别吵了,我们回家再说,我们现在是在曾芸的家里。”
李瑶又对曾凡撕扯,“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你跟她过吧,我和坠儿走。”
曾凡急忙拉着李瑶冲出四伯家,看到四伯站在门口。“村里的人都让我劝回去了,你们快回家吧,这就是个误会,没有别的。”
坠儿说:“都这个样了,还是误会?他们都同居一屋,还睡在了一个炕上,你现在最好解释清楚,对我们和全村人有个交代。”
四伯头上直冒汗,“家丑不可外扬,你们放心,我现在就让曾芸离开这里。”
曾芸从屋里冲了出来:“既然你们都看到了,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不是家丑,我不姓曾。”
四伯气的直踩脚,“曾凡,我为什么不让你进我的屋,是我有一个习惯,一直没对外人讲过,我有尿床的毛病,特别是在天冷的时候更厉害,以前都是我一个人住,虽然曾芸来了给我拆洗过,可是气味还很大,让你睡在曾芸的房间,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别听曾芸刚才说的话,她说的是气话。”
曾芸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把真相说出来对我,对曾凡,对您都不好。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对我说了,让我替她照顾您老,我会把你当成爹的,你也要把我当成你的女儿。”
曾凡尽管心中有种隐隐的感觉,听到这话心中仍然像重击一般。
李瑶的表情也由愤怒变为诧异,只有坠儿在低头不语。
四伯老泪纵横,“我的女儿叫曾蓉,和李瑶一样,和站在这里的芸儿流浪了好几年,也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冻饿而死。芸儿后来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了我,从那以后,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一直想让她来村里,可是怕你三伯不同意,因为你三伯见过蓉儿。直到现在,才把她接来,她有什么不对,你们千万要多多担待。”
坠儿说:“这话说的太轻巧了吧,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难道她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你纵容的。我现在就上你的房间看看。”
四伯用手一指,“你们都进去吧。”
门刚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坠儿和李瑶都手掩鼻子,皱紧眉头。
曾凡说:“四伯说的是真的,我一进门就闻到了,除了进曾芸的房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瑶说:“我们家是烧了,可是村里也有住人的地方啊,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挨的那么近,都脸贴脸了,换上任何的女人都受不了。”
曾芸说:“你这是一面之词,你直接说我们都没穿衣服吧,那样会有更多的人同情你的。”
曾凡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急忙拉着李瑶走出院门,回到了被火烧过的家中。
坠儿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曾凡,我和你去学校吧,她们两人现在这个样,还是别去了。李瑶,你去找张姨吧,梦寒在她家里,到了不要对别人讲今天你看到的事情。”
把李瑶安顿好,坠儿和曾凡往学校方向走。
坠儿问:“我们第一次进地道时去过他家,你闻到今天的味道了吗?”
曾凡摇摇头。
坠儿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味道早被别人闻到了,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再说现在天又不是太冷。”
曾凡说:“我明白了,他们是设圈套,让我往你钻。”
坠儿说:“叫你钻你就钻,可真有你的。”
到了学校,却看到曾芸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以后你们还是别叫我曾芸了,我听着都别扭,你们叫我芸儿也行,叫我史芸也行,本来我就姓史。”
坠儿说:“晚上到山外去,把事情说清楚,在那里住上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来。”
看到曾凡又紧张起来,坠儿说:“今天晚上,我和芸儿睡在一起,你就好好对李瑶陪罪吧,都是你把持不住,都怪你!”
这时,李瑶带着梦寒也来了学校,她把梦寒交给坠儿,“我听张姨说看到这个女人去学校了,就过来了,你看梦寒吧,让他们在一起我可不放心。”
史芸说:“他们都知道了,我的真正的名字就是史芸,你放心,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
坠儿说:“那肯定是你,我警告你,千万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这时,小芳和雪晴过来了,“芸儿老师家没有孩子吧?我们怎么闻到了一股尿味,都差点吐了。”
方豪说:“我也闻到了,昨天晚上还没闻到,今天早上就闻到了。”
史芸说:“老师的爹年纪大了,早晨起来端尿壶时不小心摔倒了,把尿泼到了炕上。”
李瑶说:“这是我听到的第二种说法了,也许很快就会听到第三种说法。”
曾志过来了:“我中午听到有人在吵架,好像是瑶儿老师和芸儿老师的声音,我还听到瑶儿老师哭了。”
曾凡连忙说:“你们都给我上课去,曾志,老师告诉你,你没有亲眼所见的事不要乱说。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孩子们都去上课了,曾凡想起昨天夜里今天早晨的事,痛悔万分。
“回山村的路上史芸说的那句话是有所指的,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如果早有防备,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